沅州风云之

　　移 动 惊 梦

　　诗曰：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

　　话说当日地陷西南，这西南一隅有处闹市，有城名沅州府，最是红尘中精致毓秀之地,那里明山叠翠，舞水拖蓝，更有风雨长桥巍峨，芦笙鼓楼林立。城中最高处，乃移动公司也。但见此处楼阁轩峻，花木蓊蔚，又下有营业大厅，兼美女如云，香气宜人，花繁锦簇处，自是一番不俗。然就是这等静谧祥瑞之处，忽然响起轰隆之声，众人俱惊，皆不知何为，要知何事，待从头说起。

　　德本者，沅陵人氏。怀化移动安容三年，至沅州府营业部为事，得职员外郎，师网络修缮。德本自视清高，尝喻语众劳务工曰：吾与尔等皆不同！吾之于移动，堪比小宝之于鹿鼎、巩俐之于老谋、拉登之于阿富汗。又曰：吾之容颜，恍若杰伦再世云云。周氏闻之感而泣，失声；小宝闻此言，自宫，整日与海公公玩找小鸡鸡游戏胡混；巩俐闻此言，立厥，复醒，急入京都天上人间坐台；拉登闻此言，速赴世贸大厦，笑迎波音至，粉身碎骨，得道升天！世人观之俱惊？勿怪，皆因四个字：喜极而癫！德本以此自矜。

　　人间得此异物，自是缘分。德本初入行，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诸事倒也勤快；越明年，羽翼渐丰，染吃喝逍遥恶习，正有诗云：昨日黄土垄头送载频，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暇时，有伴者雄志、吴胖尔等。至怀移新纪世平元年，职升综合部文案，更觉如鱼得水，又历时数年，诸如作奸犯科、溜须拍马倒样样精通，得主持立阳悦，待之宽，更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常日脸似青砖，面若铁板，罕见其笑，生生一幅小沈阳身边砖头哥模样，只是苦了众人，想面见立阳，怕是万难了。咎其恶者有三：夫逢会议学习，每侍立阳边，必站如松，坐如钟，身心投入。立阳笑则其嘴咧，立阳怒则其拳攒，立阳宣道则其颔首，立阳情深处，则其眼迷离。正是：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别日，立阳去，即关门闭户。有基站断者，众人敲门派车，未应，欲归。须臾，门半开处赌档现，德本横眉立眼叼蓝嘴，喝道：“干啥”！烟飘尘落似雪花，众人俱惊，无不落荒而逃？此乃其不忠；一日，顶头大人父丧，其群发短信云：吾司人等，俱来吊孝，否，罚扣绩效！嗟夫，红白喜事，乃人情友善，今竟与众等KPI挂钩，真乃开天辟地吉尼斯，人皆啐之，好端端一殇堂，竟化作骂场。此乃其不仁；肖雄志者，其同事兼室友也，且又都是外乡人氏，年纪相仿，志趣相投，更觉合心。平日里，他二人同来同往，同起同坐，愈加亲密，皆以兄弟相称。然，世平二年，夫逢冰灾至，因开站事宜，夙夜惊风，引雄志旧恙发，日久病甚，竟数死者九矣，暂且不表。卒年，雄志病愈归，因赔偿琐事与立阳争，德本闻之，偷入雄志屋内，盗得旧恙凭据，欲置雄志死地，全无往日兄弟情谊尔。雄志闻之，深为悲泣，几引愈恙复发，更无念想，自此飘零江湖，恩断意绝，不再回头。此乃其不义。那日但见古诗有云，分明说的就是他：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龟花柳资，一载赴黄粱。

　　夫剑哥者，沅州府本地人氏。于怀移安荣四年起，位居网络部执事，为性豪爽至犟，又善蹴鞠，绰号鞠坛巴斯腾，年愈不惑，竟还纵横绿荫，绝杀罗马，犹如金霸王电池一般。因其嗣承彭祖，爱跑善射，江湖人称彭一枪。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声若惊雷，势如奔马(误，此乃燕人翼德，盖以马赛克隐之)。其人身形健硕，操枪舞墨，无所不能，吃喝嫖赌，皆所不爱。然又野史有云，因其X物硕大，及得一众女流追捧，始至前额秃颓，盖因行事生猛，为诸女高潮忘情时，向上推搡者众所致。要说这剑哥秉性，猛字当头。怀移安荣四年，移电交恶，电信小人，寻衅断我数站传输，基站旋停。剑哥刚即位，闻信大怒，率一小弟至电信机房。你道如何，这班电信小儿，断定有人将至，故意集中开会，为众者十余人，以杀威风。话说剑哥行至门口，谓其头目曰：吾站断，吾来查修，请行方便。头目不予，不准入。剑哥哪管许多，径直闯入，众人拖拉，哪里拉得住。剑哥话也不说，行入电信中心机房内，但见地上有二尺电缆，捡在手中，看也不看，回身即一鞭，那头目当即鬼嚎起来，一般人鼠窜，旋即关门，不许出去。剑哥毫不理会，怒目而言，你等不复，吾自动手，休怪！旋即倒锁房门，爬上矮梯，将那数十行端口，悉数拔出，但见门口告警板上，一片红灯闪烁，可怜电信小灵通，当即全城中断。当是时，电信局主持赶到，也不敢进门，只在门外，将众人狗血淋头般责骂。只到那时，手机响起，剑哥听之，竟是立阳。且说这立阳，那日并不在场，而因其妻病重，往省城而治。那立阳说道，其已语吾，你且退出何妨？剑哥不应，并告之详情，立阳旋即挂断。片刻，又有铃声响起，还是立阳，曰：其已应修复，你且开门，放之入内。剑哥允之，旋即门开。电信众厮即入，也不忙自己，乃在那某处，将吾断站之传输端口找到接通，后谓之曰：已通，不信请问之。剑哥询问上级，果真，方才出门而去。刚行几步，小弟跟至曰：刚才之事，吓煞吾，不敢入。你怒断小灵通，乃有虎口拔牙之气概。剑哥也不多言，谓之曰：前日有鹤城同行者，因进门事宜，被鹤城电信人殴，竟致鼻梁折断，大为吃亏，吾今之所为，算是找回一二分罢了。要说那剑哥，却也粗中有细，寻思今日之事虽毕，难保他日又生事端。想罢，即带数人，也不顾风雨雷电，于深夜时分，将数站传输倒换回来，从此不再受制于人，一了百了。

　　有此横蛮，自不必言。话说那天轰鸣之事，正乃剑哥所为。那日当早，剑哥上班，刚行至二楼，一般小弟蜂拥而至，众人云：吾等中秋加班，非但加薪，反被责怪。又言：汝之加班，亦为不许，言之无先例云云，话罢，皆戚戚然。那剑哥是谁，哪受得这般屌气，但见剑眉倒立，铁拳紧握，口中怒道：吾之加班，盖因中心机房之电源箱烧毁，吾不复之，恐一干之类早已中断，孰得今之消闲！况我等加班，岂止如今一日，偿未得过加薪，从无怪罪，今哪个胆大，竟敢妄言！剑哥问道是谁，皆言：德本那厮。剑哥听得别人便罢，今闻是他，气冲天庭，怒往心生：这厮作践，平日里欺上瞒下，狐假虎威，损公肥私，搞得个综合部，庙小妖风大，塘小王八多，臭气熏天，他人皆过而弗入，兼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经管电费，未及细算，被歹众诓去三十万钱不止，还不思悔改，今竟敢为区区百十来钱，扣我兄弟血汗钱粮，看吾如何处之。旋即，话也不多说，直冲向那综合部，进得门去。剑哥有心耍横，也不他顾，便寻着那德本，责骂起来。然德本见势已怵，也还知避实就虚，矢口否认，讲要对质。剑哥有气，却也暂且按捺，立将一般小弟带至房中。那德本见是劳务工，气焰又升，色厉内荏，骂将起来。话说这边，那剑哥早是弦上之箭，看如此这般，心想，你扣加薪，乃是犯法，吾今砸之，不过违规，便疯了一般，大喝一声，山崩地裂，砸将起来。但见屋内，柜门歪斜，玻璃四溅，水桶横飞，机器倒伏，更将那水杯，生生砸向那德本人头，算其机灵，脑袋一歪，躲过灭顶。一众人等，早已抱头鼠窜，好个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只见那满屋里，水漫金山，断壁残垣，竟如汶川地震一般。众人苦苦相劝，哪里又拦得住。话说当时，隔壁众人，听得外面沸腾，不知何事，蜂拥而至，一看究竟，至那综合部前，人声鼎沸。谁知那建哥窜将出来，银牙紧咬，虎视眈眈，众人俱惊，作鸟兽散。剑哥转身上楼，来至转角处，眼见两灭火器在地，心中无名之火又起，举起一只，砸倒在地，嘴里叫道：炸！谁知未爆；进又举起一只，大叫一声：操你姥姥！奋力远掷，还是未爆。自觉没劲，嘴里又骂了一句：他奶奶的假货！径直离去。早先听闻的轰隆之声，便是这般了。要说这建哥枭雄，却也不然，那年冰灾，率众人上明山查勘灾情，完归，正耻笑众人皆趔趄，哪知转眼自己跌倒，叉腰肌着地，俄顷竟滑下悬崖，命悬一线。你道何如？也亏得前月已到明山拜佛，天见怜悯，得一树杈，伸于崖下三丈处，生生将其揽阻，众人合力拖拉，始得生还。哪知刚刚万丈深渊捡命来，不曾歇息，倒唬吓众人曰：休与他人言语，惭羞我也！众人始信，他真是儿时练铁头功敲错地方，生将自己拍成了个方脑壳了。看官，此等人物，早视生死为儿戏，哪里就会为区区三两百钱拼命?有诗为证：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乃性情中人，护犊兄弟，惟义气二字而已。

　　建哥生猛，然几死于德本。先说安荣末年，德本之于闹胡子争。夫闹胡子者，亦是沅州府本地人氏，为沿河路一霸，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其为人豪爽，极致处，敢持板砖匝ATM柜机，取钱给晃妹买早餐吃。此人生性秉异，少时遂日游于野，以追犬逐鸭为乐，及自弱冠，大烟牌九兼偷窥，样样精通，四方邻舍，无不切齿待之。有娇儿夜啼，以闹胡子来了唬之，无不收声屏气，转啼为眠。也该其有福，那年他竟被伯乐相中，练就一身浪里白条，后又参加第N届省运会，竟夺冠而归，从此走上正道。正待依律受封，按功行赏，荣升衙役之际，其指标竟不翼而飞，辗转数月，才知被沅州府体委主持，用乾坤大挪移之法，生将闹兄指标，换给了自家人等。那真是：飞来疑是鹤，下去却寻鱼。经此曲折，他竟十日无语，半月魂飞，三春过后方才醒转，从此最恨官府权贵，进而落下大脑缺氧爱发飙之病根，后经沅州府禾梨坳太医院权威鉴定，其染有头部非间歇性秀逗（即脑残）恙，至于后来发生了堵门、烧机房、大闹视频会议，皆于此相干，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后其父托关系走门路，得进入邮电局开车，始归正常。回过头来，讲到德本与其争，少天时地利人和，完败也。平日也罢，怪老天无眼，此刻恰遇闹胡子老恙复发，双目决眦，气喘如牛，生生将一柄雪亮菜刀架于德本颈项，可怜那德本兄弟，如待宰鸡鸭，项筋爆裂，眼神绝望，心中唯两念头：一念上八洞神仙中八洞神仙下八洞神仙快快显灵护驾，二念瓦尔特快来保卫萨拉热窝。当时，众人闻讯至，看那光景，无不战战兢兢，汗毛倒竖，更有女者见势不妙，尿湿裤裆，一时间众人皆退。忽闻得一声大喝，旋见一人冲上前去，抱住他二人，手夺利刃，撕扯间，德本得以脱身。众人定眼一看，来者不是别人，却是剑哥。且说那闹胡子，混沌之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来人，劈头一刀，来人闪过，却大叫一声，是我!那闹胡子才醒了过来，看清来者，虽还有气，到底不敢真砍了。又兼间此刻，其娘舅闻讯赶到，合剑哥力，一起夺下菜刀，方渐渐平复下来。此其一死；又世平二年，一日中午，剑哥正在室中加班，忽闻旁边有厮打声起，出门一看，只见那毛德荣兄，满脸鲜血，面如死灰，手抖脚跳，浑身糠筛，一手抚面，一手指骂：你妈的XX（某器官名，土话不雅，马赛克之），外地佬儿，莫走夜路，否则，搞死于你！剑哥疑惑，不知其详，走将过去，正探身进门，忽见一道寒光扑来，也算剑哥身手敏捷，闪身躲过，仔细一看，竟是德本。只见他脸色乌青，嘴唇煞白，两眼发直，手握长剪，四处乱划，状如发疯，无人敢挡。边划边骂：人皆负我，人皆欺我。剑哥见其癫狂，便怒目而视，喝其放剪，又兼他言相劝，其方掷剪于地，哭将起来。剑哥见其平复，便牵德荣过来，洗去血迹，观其伤势。但见额头一刀，虽是不深，仍见其狠。问德荣何以至此，言只因开门小事，惹其怒发，竟下此毒手，言罢凄然泪下。此其二死也；又道此回，那德本因被剑哥扫荡，胸中气堵，又见一般主持人等，得晓其祥，未予真罚，更觉委屈，看无人理睬，径直往那怀化而去，寻老旧相熟，添油加醋，一番菲薄，欲置剑哥死地。剑哥骁勇，却也是凡心未泯，劣根未尽之人，平日里无人，也尽做些光宗耀祖、鸡犬升天的美梦，此番诽谤，安有覆巢完卵，剑哥之仕途，算是断送在其手中了。此其三死也。那剑哥一生枭雄，却未料栽倒在小人手里，正是：别人唱戏我挨打，青云直上难做官！

　　话说事发几日，剑哥无事生闷，心头不太自在，就独坐茶肆，饮酒几杯。那剑哥酒量浅薄，说话间已有些醉意，一会儿，恍惚间竟来到一城中，但见流光溢彩，车水马龙，那大街两边，水晶玻璃各色路灯，点得如银光雪郎，繁华处，自是那沅州府不及。未几，模糊看见前边走来一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眼见跌倒，剑哥连忙上前搀扶，细看，竟是立阳。问其何以至此，立阳泣曰：吾已天命年纪，诸事顺意，得颂者众，哪知世事难料，今日世平大人，将吾召去，追问沅州吾部，难事二三，吾无言以对，又无偏方，及至后来，得将一顿臭骂。想吾等年岁，纵有不是，又哪容他人作践，然又位微职卑，终不敢言，事已至此，今吾之老脸，面何以堪！言罢，立阳蹒跚而去，嘴中念念有词，都是些木匠屋内无凳坐，道士房里鬼唱歌云云，身形漂浮，渐行渐远。见此，剑哥眼润鼻酸，想这立阳，也是出生书香门第，因父母错划右派，牵连下放乡里，少时家贫清寒，偏立阳天生体弱，又兼营养不良，终落下弱疾。及至小平初年，才得峰回路转。立阳乃发奋苦读，悬梁刺股，终于金榜题名，后经多年辗转反侧，修成正果，位列沅州府移动主持。这立阳为事，与他人不同，惟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又素位而行，不愿其外。更上畏大人之严，下迷戾臣之态，终身暗惑，无语照奸；主辅二持，水火之势，东周欲为稻，西周不与水。吾等愚笨，然孟贲不易勇，却得朝骂夕讽，为公之心，如石砸缸漏，针刺球瘪。今观立阳之误，在于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终酿苦果。见立阳走远，建哥回身欲行，却见远方闪亮处有人招手，前行致那灯火阑珊处，你道是谁，竟是世平大人！剑哥一路忐忑，来到跟前。世平也不寒暄，劈头言道：你这厮等，吾素日里念你栋梁之材，哪知朽木也，现你处一盗二闹三崩市，知否？剑哥聆音察理，鉴貌辨色，缓道：大人，这厢有礼。早先有心向佛，无赖不知庙门何方开，多有得罪，见谅见谅。此几事件，吾已俱知，内里乾坤，吾亦明白，大人勿须多言，请听吾解之。世平便不再言语，寻一长椅，盛气而坐，但闻其详。剑哥云：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兆。先言盗电之事：我司立于世，赚钱为本，树形为旨！歹人盗电，欲拿还辱；原是蚂蚁搬家，现乃蟒溪开闸，昔日暗偷，今天明抢，黄河之水，一泻千里，再不刹车，只怕是南亚海啸，片甲不留。吾今有详：歹人知罪，已散鸟兽，惶惶终日，只待剩勇穷寇。吾早已暗络司法，但听令至，一举拿下。故今须蛇抓七寸，浪打潮头。然今日主持，黄公嫁女，即惮外强，又顾私情，农夫悯蛇、放虎归山，他日歹众重来，遗患无穷。则吾司之脸面何存，吾众立世敢言何出乎？二者，昔诸葛兄弟，亮龙瑾虎，又及诞狗，各在一国，并有盛名。今电联移动，三房人家，一国之财，哪得湮灭。为今之计，剿不如分，歃血为盟，则天下三分，各取所需。吾偿与电联兄弟言之，尔等俱赞。时至，唇枪舌战，划占比例，圈地城乡，魏蜀吴分，百胜火拼。至，则无忧千日，坐享其成；不至，则，连横合纵，秦帝楚王。其三：闹者，闹胡子也，吾司恶之根，乱之源。今吾欲为之，则改堵为泄。今时招聘，乃令其入，更兼好言相向，促其发奋，其必感激涕下，又哪得逞凶耍横？然其文盲眼瞎，哪里做得锦绣文章，时至殿试，自会无奈花落，哪怨你我，其怒自平，其难自解。综上者有三，为解之方。世平闻之，但微颔之，乃正身端坐曰：今解主持之道。剑哥曰：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则主持之人，须君子九思，虚怀若谷。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是故主持之道，惟势强于外，义强于内，威立以上，民服于下。世平闻之，甚悦，起身执手曰：今解吾司之忧。剑哥道：孔子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今大人问道，吾斗胆相告。夫吾观怀化吾司，为忧者三：先为外聘者众，纠纷者繁；再为业务缓进，独大不再；三为老臣将去，栋梁何在？片刻，又言解者有三：外聘者于我，乃载舟之水，吾当善待之。现上赐天恩，下昭厚德，欲择其膏粱者入，莫不肝脑涂地，得报于万一。排其资，论其辈，规其度，则遐迩一体，率滨归王。此解者其一；今之市场：ARPU下滑，占比缩水，宽带3G，更是数字游戏。至吾优势渐退，独霸难为。全业务者，后起之秀，欲图霸业，惟有其行。古鸟蛮蛮，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唤比翼。现其树分两杈，必合二为一，独立行政，方能重拳出手，救大厦于将倾。此解者其二；大江东去浪涛尽，逝者如斯。廉颇老矣，将军何在？吾十年斟酌：那建设龙涛，网络绪国，马之千里者，有经天之志；溆浦晓燕，沅陵洪刚，人之龙凤也，有纬地之才。度其用者半，则无千日之忧，度其用者全，则保天下太平。此其解者三也。世平闻之，仰天大笑：知我者，剑哥也！遂携剑哥之手，行向那灯火阑珊处，不在话下。。。忽闻“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之声起，剑哥遂睁眼起身，但见天色已亮，闹铃响彻，哪里就还有世平人等。

　　始知南柯一梦，却又纳闷，那世平问政，之乎者也，竟如真的一般？想罢，洗脸出恭开车子，急奔公司大门而去。一路狂奔，思之，若迟了，德本那厮定会青面獠牙，又不知要生出怎样的事端来。惆怅之中，不禁想起了那句：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庚寅年九月二十八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