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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yued 发布于 2011-05-25 14:32 浏览 N 次雀王云舒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六章 雀凰山三十三年(三)
福寿星公和太白散人到此刻也都明白了,看来他们是被软禁了。
而远在雀凰山的如墨和北瑶光他们却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变化,朝着命运既定的轨道,一点一点的靠近了。
那些流言云只消失了两天,当如墨和北瑶光刚刚有些放下心来的时候,却发现成千上万朵,写满恶毒流言的云朵,几乎笼罩住了整个雀凰山的天空,如此大规模的行为,自然没有可能是一个两个人而为,看来是有不少人决定跟他扛上了。
如墨冰绿的双眸中,温度已经降至了冰点,墨绿云袖化作两道绿色的长虹,又如游龙般肆意的在空中穿行了起来,所到之处,那些云朵顿时片片粉碎。
而与此同时,对于休养中的云舒,这新的午后刚刚开始。
如之前几日一般,墨墨抱着云舒,把他放到柔软的靠背椅内,然后自己则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半拥着云舒,一只手还托在云舒的脊背处,怕他感觉痛或者坐不住。两人正同时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一边说笑着,突然间,看到那两道墨绿的长虹,在空中不停的击碎云朵,这情形不由让墨墨和云舒都停止了说笑。
“墨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绿色的光影,分明是如墨在动法,怎么回事?”
云舒虽然如今法力全失,身体也赢弱不堪,但是那属于凰雀一族天生的明眸神目,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墨绿的长虹是什么。
北瑶墨墨也几乎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天空,“爹爹和娘亲他们不是去周游雀凰山了?如今不过才五六天的时间,他们就回来了?也未免太快了点吧!”
“墨儿,你立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法力的来源,如墨和北瑶,应该在半天宫的位置!”云舒当机立断的道。
“可是云舒,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墨墨如何肯放心一个去半天宫,把云舒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那是绝对不行的,“若是实在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发啸声让爹爹回来就是。”
“墨儿――”
“云舒,总之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的。”说完,墨墨就走向窗口,冲着天空,清扬的长啸了一声,那啸声顿时穿透了云霄,清晰的传到了如墨和北瑶光的耳朵之中。
如墨眉头微皱,两幅云袖缩回,“瑶光,看来这事瞒不住了,墨儿呼唤我们回去,想来云舒定然已经看到了我震碎云朵的一幕。”
“如墨,这一还是不要告诉云舒吧,他好不容易重新摊开心扉接纳墨墨,这流言云的事情一告诉他,万一他又?”
北瑶光第一个反应就是云舒若再钻牛角尖,或者再度消沉低落的话,该怎么办呢?她的那激将哀求之法,一次管用,第二次却未必有用,就算真有用,每次这般去开解云舒,她的心也受不了啊。
“瑶光,云舒没有你想象的脆弱,他去年会那般,定然是很大的事情,才会如此的,这流言云之事,我一开始打算自己处理,不是为了怕他难过和想不开,而是不想干扰他养身体,他的身体能尽量少一些烦恼和负荷都是对他的身体有好处的。
如墨握住北瑶光的手,轻柔地道,“对云舒有些信心,好吗?”
北瑶光虽然依旧担心,却还是在如墨的安慰下,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如墨再度微询她。
北瑶光再度点了点头,“回去吧!又好几天看不到墨墨和云舒了,老实说,这些年习惯了天天要操心他们好几遍,如今不过几天没见着,心里还很是慌的无法形容了。”
“傻瑶光!”如墨揽抱住她,纳进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她顿时化作一道绿光,向前而去了。
重新回到了云舒的寝宫,云舒已经在墨墨的横抱下,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不是躺着,而是放了好几个柔软的枕头在他的腰后,让他靠坐着。
见到如墨和北瑶光相携的身影,微笑道,“如墨,北瑶,你们回来了?”
“嗯,云舒,这几天你怎么样?可感觉舒服些?”北瑶光先忍不住上前问他道。
“北瑶,不用担心,我好的很,多亏了墨儿给我讲好听的故事。”云舒温润的笑着。
如墨看他的确气色也好了很多,心中放心不少,“这样养下去就对了,若照此发展的话,用不了十年,你就可以恢复进食了。”
“嗯,多亏了你们不离不弃的悉心照顾,否则哪里还有如今好好的我?谢谢你们!”
“云舒,你这话就不对了,一家人不兴说两家话的,你是我们的家人,照顾你自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谢的?”北瑶光就不爱听他说这个,闻言立即脸就放下去了。
“北瑶,看来我又说错话了,我没有别的疏离客气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能做你们的家人,我很开心,真的。”
“我们能有你这么好的家人,我们也很开心!”听他这么说,北瑶光总算高兴了几分。
见他们怎么也说不到正题,墨墨反而先一步急了,“爹,您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击碎那些云朵?”
话刚问出口,北瑶光就狠狠瞪了一眼迟钝的北瑶墨墨,她和如墨都已经故意没有主动提起那云朵的事情了,墨墨他倒好,他们不提,他还主动问了,北瑶光不由郁闷,墨墨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啊,怎么这么不懂得看人脸色?
墨墨被北瑶光平白无故的瞪了一眼,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反而让云舒把北瑶光的小动作收进了眼底,闻言冲着北瑶光笑了一下道,“北瑶,如墨,说吧,我没你们想象中的脆弱,这里毕竟是雀凰山,你们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的,是不是出了比较麻烦的事?”
云舒的话问出来后,墨墨才明白,之前娘亲瞪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不由也真的有点自责自己脑子反应的太慢了。
如墨此时才走上前来,沉稳温和的道,“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人有点激动,被流言煽动着做了过激的行动来,我本想自己解决的,不想竟然叫你知道了,云舒,你此刻养身体要紧,旁的就不要多操心了,有我呢!”
“如墨,你几时变得这么会粉饰太平了,轻描淡写了?说吧!还没有什么坎,是我们过不去的!什么都靠你一个人,要我们大家做什么?”
云舒对如墨也跟着隐瞒的模样有些不满,用微带责怪的目光看向他。
到此刻,如墨也不准备对着云舒隐瞒了,从天庭那边传来了大量的不利于你的传言,其中,最有威胁性和恶毒性的,便是说你是八方神魔大战时活下来的妖魔余孽后代,准备要颠覆天庭,报复神仙,其他的便是针对你和墨墨在一起后的事情上说事的,我和瑶光都怀疑,这个最有可能散布流言的人,就是曾经被你和墨墨都打伤过的七杀星南杀。”
一听到‘南杀’两字,对墨墨而言,那简直是新仇旧恨的全涌上来了,“该死的南杀,早知道那一次就该杀了他的,被福寿星那个老东西给骗了,结果白白的留了一个祸害,如今他倒是倒过头反咬我们了!”
“墨墨,你还敢说?右不是你不经过慎重考虑,就莽撞大胆的在神域领空打伤了南杀,如今又怎么会有云舒纵容你恶意行凶,挑衅天庭的流言传出来?”如墨顿时严厉的斥责了一声,墨墨顿时没了声音,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做一件事情前,你不想想后果的吗?明知道云舒的身份敏感,你居然还敢闯祸?”
“如墨,你别骂墨儿了,其实不怪他,确实是我纵容了他去伤南杀的,在我眼里,一个星君算什么,只要墨儿喜欢,便是杀了也自然由我护着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南杀,留着倒真的是一个祸害,就算没有墨儿在神域打伤他这一事,以他的阴险程度,怕也不会轻易的就偃旗息鼓,定然会想别的招阴我,看来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
云舒心中已经多少有数了,墨墨和如墨他们不知他联想到了什么,只看到那高贵清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味很重的笑容。
“云舒――”墨墨不由有些担心的喊道。
“你们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天庭过来这一招了!”云舒淡淡的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天庭不会对我和墨儿在一起这件事无动于衷的,只是没料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把难听的话承载在云朵之上,知道他们的人进不了我雀凰山,就用这个方式想要让我感觉羞耻和痛苦吗?我岂会如他们所愿?”
“云舒,你既然早就防备在先,为何还如此纵容墨墨这孩子闯祸?”如墨总觉得云舒的笑容看着有几分惊心动魄。
“我在赌,天能容我多少!”云舒说了一句,除了墨墨谁都没有听懂的话,而墨墨听了这句话,多少有些黯然,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云舒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任这流言云如此漂浮在我们的头顶上。”北瑶光感觉不舒服的道。
“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没有的!也是时候重新开启‘凰雀计年’了!”
雀王云舒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七章 雀凰山三十三年(四)
“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没有的!也是时候重新开启‘凰雀计年’了!”
云舒说这话的样子有一种很轻松的认命,又似乎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决定,如墨和北瑶光多少有些担心,但是墨墨却只是温柔的握住了云舒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反正早就决定,不管云舒做出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永远跟随在他的身后的。
“云舒,凰雀计年是什么?”如墨终究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声。
“如墨,北瑶,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除了四季不分之外,其他的时间和进程都是和人间一样的吗?”云舒微笑的反问道。
“云舒,你不说我们还真的没注意,的确和人间是一样的,只是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如墨不解。
“当然不对,这里是半天,人常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说的便是因为无穷的高,所以一道光线从天上到地下的时间需要一年,而我这里因为位于半天,时间自然和天上是有不同的,与人间自然也是不同的,而我虽然多年不去人间,不过却很喜欢人间的计算时间的方式,觉得光阴用人类的计算方法,会变得容易消逝,所以我花了点力气,营建了个和人类世界同样进程的大空间,把整个雀凰山都涵盖在了其中,所以你们才得以看到和人间同样逝去的时间。”
云舒说的很简单,但是如墨却觉得很惊心,这般影响时间以不同的方式行走的事情,听起来很容易办到,其实不然,如墨不由怀疑云舒的道行到底有多少了,试问他自己近万年的道行,想要改变整个蛇山的时间走向与外界不同,也是不能办到的,更何况这比蛇山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雀凰山?
然而如墨却并没有把他的惊讶显现在脸上,而是继续接着问道,“那你的凰雀计年又是什么呢?”
“所谓的凰雀计年,不过是雀凰山本身的时间进程罢了!”云舒接着解释道,“雀凰山离天庭和离地面的距离,其实相比而言,还是离人间更近一些的,所以他的时间流逝的速度既不同于天庭,又不同于人间,若硬要做个换算的话,大概是雀凰山一日,人间三天。” “云舒,我不明白,若是这样的话,顶多是我们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人间的三分之一,那和流言云有什么关系?”墨墨还是没有听明白!
“傻墨儿,当然有关系!天庭的时间流逝是人类的三百六十分之一,而我们是三分之一,那么当天庭用人间的时间计算方式,来向雀凰山散发流言或者其他东西的时候,都会比实际时间快了至少两天以上,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其实还远远落后在那些云朵之后,那么换而言之,现在的我们如何看得到三天后的东西呢?”
“云舒,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从开启‘凰雀计年’之后,骤然间就会落后两天的时间?”如墨这回明白过来了。
云舒眉眼微笑的道,“虽然不太准确,不过浅显的理解:是的。的确如此,所以我说那些东西,我们很快就不用看到了。其实真正的时间至于我们还是以一样的在流逝的,只是所处的空间不同,时间是渐变的就是了。”
“云舒,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就与‘时差’差不多。”北瑶光也笑了起来,亏她还是现代人,这样浅显的概念竟然要云舒如此解释,才明白过来。
“时差?娘,那又是什么?”墨墨一愣,他还是没有太明白,怎么娘亲反而先明白了?
“我不知道所谓的天庭应该是个什么样,又位于什么地方,也许是在宇宙之中,不过我知道人类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一块平地,而是一个球体,我们未来的人,管它叫地球。居住在这球体的两端的人的时间就有一定的落差,我们管这个叫做时差,好比住在南边半球的人家是白天,那么北边半球的就是晚上,但是对所有的地球人来说,其他们都处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只是对时间的定义不同而已,那么在记录时间的形式上而言,一个地方比另一个地方晚上一天半天是完全存在的事情,就好比如今雀凰山之于人间,之于天庭的时间方式记录方式不同,但是时间并没有消失的道理是一样的,对吗?”
就好像纽约和北京的时差有将近十二个小时,就不等于说纽约人就比北京人少十二个钟头,只是因为所处的记录时间的方式不一样,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依旧是那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北瑶光的话,让云舒顿时睁大明亮智慧的眼眸,“北瑶,你说的太好了,原来未来的人类,已经明白到了这么深奥的道理,可见人类的智慧和文明一旦发展起来,有多么的快,可惜这个时代还太落后了些,很多东西他们还不理解,事实情况便是如此,当启用凰雀计年开始,雀凰山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分隔和记录时间,除非他们发现这其中的不同,否则永远不会有不好听的流言再传到雀凰山,毕竟我们永远无法追赶过未来的时间,不是吗?”
云舒没说的是,当凰雀记年开始时,也是他正式认同和接受自己的生命进行倒计时了。
“可是,云舒,你如今的身体还能再度改变时间记录的方式,倒回正轨吗?”
如墨不无担心的看着云舒,之前云舒自己也说了,现在雀凰山的时间,是他强行改变过来的,那么如今要恢复正轨,谈何容易?
“我能做什么,你便直言告诉我,不用有所顾忌!”如墨对着云舒认真的道。
“是啊,云舒,虽然我的道行不多,不过我也会帮忙的。”
云舒微笑的摇头,“不用,其实重启凰雀计年很容易,墨儿知道日泉和冷泉两处的泉眼在哪里的吧!”
墨墨立即点头,“我知道,云舒,这跟日泉和冷泉有什么关系?”
“日泉连通天灵,冷泉汇聚地灵,很多年前,只因对天庭生厌,我下令关闭了日泉,以示不愿来往,连天上的灵气,我也不要的地步,雀凰山和天庭的关系也一直因此而紧张不已,天庭一直把连同天灵之气的雀凰山日泉,看做了我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在我关闭日泉之后,几乎没有神仙会来到这雀凰山,甚至连这附近,他们都不来的,而我,也任那一潭疗伤圣泉的日泉因匮乏灵气,而封闭多年,前些年,因为在辇车上伤害了你,当时想着要最快的方式,令你伤好无痕,也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赌气,而白白放着那日泉荒废下去,于是便决定重新开启日泉,任天灵之气,被吸纳进泉中,这番动作,天庭自然不会不知,估计在他们的心里,以为这是我在示好的表现了,哼,如今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一反常态挑衅雀凰山,目的自然是不单纯的,所以我们没必要先与他们碰撞,静静的看看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再说。”
云舒的神情自信且沉稳,于话语中还透着几分对天庭的小视,有些清傲中带着他特有的不着痕迹的讥讽,墨墨发现他好喜欢看到这样的云舒,感觉是那么的厉害。
感受到墨墨崇拜的目光,云舒的脖根边缘染上了浅浅的粉红色之色,稍事歇息了一下又继续道,“而这日泉和冷泉的泉眼下方,便是控制时间的‘风门’,当初我强行的用法力封闭了这两道‘风门’,然后,又重塑了雀凰山的时间依照着人类的时间同时行进,如今要恢复从前的计年方法,自然也容易的很,只需把那两个泉眼之下的风门同时打开就成了,到时,雀凰山就会恢复到自己的古老的‘凰雀计年’了,因为我如今没有法力,这个活估计只能交给如墨你来了!”
“那有什么问题,只需告诉我,如何打开就成了!”如墨立即点头应下了。
“很简单,如墨你用天视眼一看便知,那‘风门’之处,都有红色的凰雀图案标识,只要你同时用法力击碎它们,就成了。”云舒说完,立即转头看向墨墨,“只是,墨儿――”
“云舒,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墨墨顿时紧张的问道。
云舒微微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这样的话,那泉眼必然就会受到一定的破坏,以后那两汪泉水怕都失去了原本的功效。”
“云舒,你是在为这两潭泉水可惜吗?”墨墨看着突然间有些落寞的云舒的脸,立即蹲了下来轻声的问道。
“不,不是,日泉的水虽有疗伤的圣效,但是对我的身体却无半点帮助,反而泉水的高温,会让我的表面皮肤都坏死,而冷泉就不用说了,我这身体怕即便是好了,也终身沾不得冷的东西了,所以有什么好可惜的。”
“那云舒,你是在烦恼什么?”
“我在想,若是冷泉的泉眼坏了,以后怕是就不会再有‘冰晶’了,若是没有那个,墨儿喜欢的那个冰晶露就再也提炼不出来了。”
一听到云舒居然是为这个在烦恼着,墨墨顿时又感动的红了眼,静静的把头轻伏在云舒的腿上,“云舒,我喜欢冰晶露,那是因为我最爱的你的身上有那样好闻的味道,所以我才会希望自己身上也永远都带着那与你相同的味道,但是现在我同样知道,我永远都会和我的云舒腻在一起,那么你的身上的味道就会是我身上的,有没有冰晶露,已经不再重要了,云舒,我爱你,所以我只想你好好的,其他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云舒微笑的轻轻地抚摸着伏在他腿上的墨墨柔然的发丝,自从自己不能走路,不能起身之后,他的墨儿,他的这个傻孩子,总是把他的柔软的发丝送到自己的手边眼前,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自己而低下他那俊美高傲的头,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狗一般的讨着自己的欢心,有这样的墨儿陪伴,的确很多东西已不太重要了,感觉着那柔软黑亮的发丝从手心穿过,痒痒的滑滑的软软的,就如同墨儿在他心底的位置是一样的,“傻墨儿!”
如墨和北瑶光动容的看着眼前那美好的画面,好久都感动的无语。
“如墨,击碎‘风门’的事,就交给你了。”好久好久之后,云舒才轻声地抬头道。
如墨点了点头,“放心吧。”
这一夜,日泉冷泉下的‘风门’被击碎,雀凰山刮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风。
当天亮的时候,北瑶光、如墨、云舒和墨墨都迎来了全新的一天。
从这一天开始,凰雀计年真正重新开启。
而这一年,也正好是雀凰山时一十一年。
“大帝,关于雀凰山的云舒之事,朕的打算,您看合适吗?”玉帝透过通天镜看着镜子中那一头,那高贵宽容的紫衣男子的背影,带着少有的商量的口吻问道。
紫衣男子没有回身,只是有些寂寥的问了一句,“陛下已经决定了吗?”
“若是大帝您觉得不妥,朕这就停止,还来得及!”玉帝以为那是代表紫薇大帝不高兴了,立即快速惶恐的道。
紫衣人久久的没有出声,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心里最是觉得忐忑不安的就属玉帝了,虽然他很有自信觉得紫薇大帝应该是会同意他这么做的,毕竟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他解决困扰不是?
但是他同时又很担心,因为紫薇大帝的心思,又如何是他猜测得了的?说不准,他心里也许讨厌云舒归讨厌,却根本不想因此对云舒采取什么措施,毕竟云舒入主雀凰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大帝若真是要他死,多的是机会和办法,何必等到现在?
如此一想,玉帝的心里也打起了架,就当他感觉前途不太好的时候,那紫衣人却挥了挥手,清淡平和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玉帝,若那是所有仙官们的谏意和决定,您便自己做决定吧,我早就说过,天庭之事,如今由您主持了,除非极大的撼动根本之事,否则就不用过来征求我的决定了!”
“大帝,朕明白了!”玉帝松了一口气,轻轻地道,紫薇大帝这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一个字也没说要云舒死的话,但是这话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便已然是默认自己所有的决定了。
此时,那镜面已经一片黑暗了。
雀王云舒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八章 雀凰山三十三年(五)
时光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恨不得永远都停留住,而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恨不得过得再快一点点,而不管是想要快还是想要慢,时光永远都是无情却绝对公正的一个,它不以人的意志为意志,只是径自的往前跑去了。
天界‘钦兆’一四一三年,即凰雀三十三年。
三月,在人间正是春风开始送暖的季节,然而在雀凰山因为没有季节之分,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
但是对云舒和墨墨来说,这个春天却是很具备重大意义的。
因为在这个春天,墨墨按人类的时间计算,已经整整一百岁了,也与云舒认识了整整八十五年了。
在过去的实施了凰雀计年法的,二十二年岁月中,两人真正做到了相濡以沫,形影不离,云舒已经能慢慢的站起来走上几步了,从完全不能进食的身体内脏,到如今吃上一小碗雪露羹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脸色虽然没有泛出健康的红润色,却也不再如过去那般苍白凄惨了。
这所有的一切看在如墨和北瑶光的眼中,不知道有多么欣慰,以为以云舒的身体,他们两人走不到这么远的,没想到,云舒凭借他本身的意志力,还硬是陪着墨墨走过了第一个百岁,即便是对于妖精的孩子来说,超过一百岁再死去,也算不得夭折了,还能陪着自己的孩子庆祝第一个百岁诞辰,对如墨和北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虽然云舒不止一次要求他们回去蛇山,一再的要他们放心自己和墨墨两人,然而如墨和北瑶光如何能放心的回去?也知道如此对不起他们的另一个孩子北瑶宝宝,然而在云舒和墨墨随时都会离他们而去的阴影笼罩下,两人是再三的犹豫,再三的决定还是要留下来。
自从开启‘凰雀计年’后,流言云的困扰的确是消弭了一阵子,但是没有过上太久,那些人还是发现了这一改变,又开始了持续不断的骚扰,好在上门挑衅的人并不太多,被如墨打退了几拨之后,倒也没有再来,只是那骚扰,这二十几年来一直不曾间断,毕竟对天庭而言,这一段过程不过十几二十天的时间而已,一个新鲜的游戏,还没有玩过瘾呢,哪里肯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对于这个情况,如墨只是关照墨墨不要让云舒坐近,或走近太靠窗子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依旧是他在外面挡着,但是有时从云舒看似平静,其实却总有几分了然的神情中,如墨总不免怀疑究竟云舒是不是早已经在心中洞悉了一切。
这些年中,越来越开心的人就只有墨墨了,他把和云舒的每一天都当成了,是和云舒的最后一天在过日子,所以每一天都过的那么的浪漫和温馨,几乎要把他所能给予云舒的,统统都在一天里倾给云舒。
那样炽烈浓郁的爱,长年累月的包围着云舒,多少年也不疲累,云舒即便是铁石心肠也早就融化成一汪春水了,而这汪春水,如今已经完全不去介怀过去墨墨所做错的一切了,他全心全意的接受着墨墨如洪水泄闸般的汹涌爱意,不管多少,都全部收纳进他的心中,只叹太少,还渴求更多,只盼这么多的爱意,在他的身体和元神都化作无数碎片后,还能残存携带着一些属于墨墨对自己的爱走,即便没有了所有的意识,他依旧希望有墨墨的爱相伴。
天庭那边的小动作一直不曾停歇,这个云舒早已经明白,虽然如墨的表情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破绽和漏洞,可是他忘记了北瑶光的表情并不能做到和他那般完美自如,从北瑶光眼眸深处透露出来的担忧和憎恶,让他知道,天庭那边这些年来,中伤和恶毒的流言从来不曾间断过。
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本来云舒以为那些人是个别的对自己不满,所以在流言的煽动下,才会向雀凰山散布流言云,然而没有一个人的不满,会持续这么长时间的骚扰和不间断作怪,毕竟他们是神仙,天庭的情况,难道闲到所有的神仙都没有事情干,而全跑来他雀凰山了吗?
可见这分明已经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了。
趁着闭着眼睛午睡的时间,云舒的脑子里不停的在转动,不愿意相信,如今这样的局面,那个人也有份,但是却又骗不过自己,若是那个人不知道,就凭一个南杀,能在天庭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就算加上玉帝,在动自己之前,也得小心掂量着点,或者托人拐弯抹角的给雀凰山送个信,象征性的与自己报备一声,哪里会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来暗的?而且还小动作持续不断的延续到今天? 云舒他不怕天庭会拿他如何,毕竟就算天庭不把他如何,他的日子也快到了,待他去了之后,这雀凰山迟早会重新被天庭收回去的,难道他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吗?
云舒不愿意把他看得那般低,毕竟他曾经是占据了自己心目中大半辈子的人,若是没有天庭,没有这苍生的福祉大业要实行,云舒从不怀疑,那个人是会和自己走到一起的,虽然他嘴上什么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行动上也没有对自己过分的表示些什么,但是,云舒就是认定那人对自己不是全然的无情,只是他的情比起他心中的雄图伟业来说,分量轻了那么一些。
在没认识墨墨的那些年来,虽然两人从没有机会见面,也虽然两人隔着广阔的天域见不到彼此,但是云舒总觉得即便见不到,就这么思念着对方,对方也是能感受得到的,即便那每年守候的山崖从来只有他一个人,云舒依旧不曾放弃过去那里等候,直到他让小徒弟来说,让自己不用等了。
后来认识了墨儿,进而与他相爱,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的心里很是挣扎和犹豫,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墨儿在自己的心目中占的比例越来越重,最终完全抵消了自己对那人的爱,然而在他的心中,他依然没有把那人当成过坏人和仇人。
完美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完美也是代表着不能接近的,自己从前恋上了那人的完美,所以那人如今依旧完美的坐在九天之上,而自己却已真正意义上离他很远了。
高兴的是,他没有半点后悔,虽然他与墨墨在一起的年数很少,但是比起和那人认识的漫长的年代相比,他和墨儿相守的时间,却远胜过和那人相处的大半辈子,所以没有什么好惋惜的,怨只怨没有更早的认识墨儿,否则他们也能多一点点的时间,哪怕是一天一刻,也是好的。
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中,他都没有对那人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恨意,即便当初他和那人分开,他曾经怨过吟人,怨过天底下的苍生,唯独没有怨过他,但是这一次,若是现在所有的一切混乱,都是那人默许的话,他想他会怨恨他的。
因为心绪不宁,云舒闭着的眼睫不停的颤动,墨墨坐在床边不远的软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进去半个字,眼中全是担忧,不知云舒他又突然间为什么在烦恼。
轻轻地把书放在了椅子上,墨墨走到了床边,在云舒的身边坐了下来,云舒也知道了墨墨是发现了他的不安,也不躲避的睁开了眼睛,先一步开口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云舒,你在忧心什么,早上不还好好的吗?”墨墨扶住云舒的身子,让他小心的靠坐起来,细心的在腰后垫了一个云枕,“愿意跟我说说吗?”
“墨儿,估计这几天就会场客人到了,若是有人来的话,给我点时间让我和他单独聊聊,好吗?”云舒微微皱着眉头轻声道。
在他的心里,他希望那个人不要来,毕竟一旦来就代表着自己对他的怀疑成立了,若是不来的话,那么起码在自己的心里,他所花费的大半辈子的时间,并没有浪费掉,那个还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然而他若真的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又会怎么样呢?云舒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多少年以为值得一付的青春和所有,若换来的是那样绝顶的背叛和欺骗的话,云舒光想象,心中就觉得恨海难平。
“是那个人要来吗?”墨墨先是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的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希望他不要来,真的希望他不要来!”云舒的表情有些隐忍的痛苦,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排斥意味是那么的浓烈,让墨墨确信云舒的心里是真的不希望那个人来到这里,不由轻轻的拥着他,“不要担心,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你一眼,任你虚掷了多少年的青春和光阴,如今他又怎么会来呢?就算他来了,云舒,你也要记住,你还有我呢,有我爱着你,陪着你!”
云舒轻轻地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只要你,不再想要见到他了!”
话虽如此说,云舒的心里那种预见感却越来越严重了,正如墨儿所说,自己等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来过,连施舍自己一眼都不曾,却如今在这个时候若出现在雀凰山的话,让自己如何再相信他?如何再相信?
可惜,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云舒竭力希望不要如自己所预见的那般的时候,那个不速之客却终于还是登临了!
雀王云舒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九章 冷言强拒无极丹
那祥云缓缓的降下,不偏不颇的正好落在了云舒寝宫的门口。
一个修长淡雅的紫色人影,缓慢却从容的从云朵上,踏了下来,待两只脚都落到地上之后,那面如满月,慈广宽和的容颜,就映入了如墨和云舒的眼中。
如墨惊讶的看着那人眉心间若隐若现的紫色印记,好一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不敢相信那个人如何会来到这里的。
而云舒虽然面色苍白,却还是正面的面对着他,先一步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虽然谈不上不客气,却也绝对没有欢迎的成分,甚至带了几分藏之不住的恨意。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紫色的人影,似乎没有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云舒再见到他时会用如此口气与他说话,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到云舒会给他欢喜以外的表情,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云舒一直是孤单的一个人,他虽然努力的做到不关注他的一切,但是在克制不住的时候,依然会注意一下云舒在雀凰山的生活。
知道他似乎重新爱上了一个人,他一直不以为那是真的,一直以为或许是云舒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而为之的,直到被他感应到了云舒受伤之事,他才知道也许事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般是假的。
理不清对云舒确切的感觉是什么,当年在他身边的人,如今都一一离他而去了,云舒算得上是最后一个了,从前的人死去,他没有半点觉得可惜,虽然他登上如今这个位置,途中用了不少不光明的手段,然而若没有他当初的大刀阔斧,和壮士扼腕,哪里有如今有条有理的天庭,和秩序井然的人间?
很多东西,都是有得有失的,两全其美毕竟是少数,就算雪儿都不理解和原谅他,他也不后悔当初对他所做的一切,毕竟一个身体赢弱的‘天之子’是撑不起天下重任的,只是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之子’的能力被全部剥夺后,会激荡出雪儿那最后窥探洞悉一切的能力,本来他是想让雪儿过轻松的新生活的,没想到反而因此把这个弟弟,隔到了他永远无法挽回的地方去了。
他的心里其实又何尝好过?
然而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容许再更大的牺牲,死亡对于雪儿来说,或许也是件解脱的事情,既然都是要解脱,当年的事情,自然是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云舒知道,因为在雪儿的能力被剥夺掉之后,他就计划过了一切,打算让凰雀一族出身的云舒,用本身凰雀真火给雪儿续命,每百年才消耗云舒少许的真火,而雪儿却可以重新过的很好。
而这对云舒本身的身体,伤害也是微不足道的,他甚至早就把当时还没有成为雀凰山的仙山,给勘测好了,只等他入主天庭后,就把这处地方划给云舒和雪儿他们居住,诸如此类的等等,几乎所有一切,他都计划的井井有条,却完全没想过,事情居然会按照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后来雪儿诈死隐遁了,没有了雪儿,又让云舒知道了他决定要入主天庭、归置天下秩序的事情之后,几乎同时,他失去了左右两个一直在他身边的人。
那一阵子,他的心也很痛苦,难道云舒他们以为他就真正无情到毫无所觉吗?
如今看着坐在软榻内的云舒,那赢弱的身影,苍白的脸颊,他的脸上褪去了当年的崇拜和深藏着的以为自己藏得住,却其实完全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只对自己展现出的爱意目光,如今的云舒,看着他的目光里,非但没有爱的成分,还有藏不住的恨,为什么?
他不明白,抛下他,与他分开已不是一年两年了,为什么那么多的日子都不曾恨过自己半分,如今却恨了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么多年来都决定要忘记他,不再来看他,毕竟这样对云舒而言,是最慈悲的做法了,他天生是要成为神的人,要完全做到公正,就不能拥有感情,感情会让人变得很脆弱,而那恰好是他最不需要的,要让普天下的人都享受到幸福的生活,就注定要牺牲掉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的一些幸福,这其中包括爱上自己的云舒。
然而当他知道,那一向冷清惯了的云舒竟然会在这最后的几千年里重新爱上新的人时,对他的思维和心理所起的冲击力,又岂止一点半点,他这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并不是他自己以为可以摒弃就能摒弃得了的,对云舒便是如此。
一直以为直到他死,都会孤单的爱着自己的云舒,如今为着另一个男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甚至连性命也不要,更不惜元神碎裂,想当年,云舒待他自己,也不过如此。
他承认他的心里觉得不舒服了,他也同样知道自己的心魔在那里,自己不想要,也不能要的人,爱上了别人,不再在意自己的时候,他又觉得不能容忍了,想要把人夺回来,夺回来了也许依旧只是摆在那里继续冷落,也至少证明着在云舒的心里,依旧是自己最重要。
他便在这样的心理踌躇中反复的挣扎,一边告诉他自己,这么多万年都忍了,眼看云舒就要元神尽灭了,何必在这最后的关头,再毁了之前一直的坚持呢?所以他默许了玉帝对雀凰山采取的行动。
然而眼看再有几天,玉帝和天庭就真的会实施最后的手段时,他的心又犹豫了,想着若是云舒愿意此刻与那蛇子分开的话,那他就算暂的纵容自己的心魔一回,出面让玉帝取消这最后的惩治手段,而云舒依旧可以做他高贵清华的十三雀王,一直到他的天命尽的时候,甚至他还可以亲手把云舒的伤疗养好,让他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他想的无疑是很周到的,然而却没想到,真的到了雀凰山后,云舒用这种态度待他,让他知道,这一次来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
“不用了,你人贵事忙,我没什么好看的,一切都很好,你请回吧!”
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祈祷和希望都已经破灭了,这人出现在这里,一如从前任何一次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从容和高贵,人都道他雀王云舒清贵高华,却不知道他不及这人表面的十分之一,只是从前自己觉得这是完美的出场和形象,此刻看来竟然是如此的给人感觉无情和虚伪。
十几万年来第一次相见,他却依旧是一副完美无瑕的模样,见到自己没有激动,没有亲昵,只是淡淡的一句‘听说’,自己的好坏,他真的需要听说吗?自己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外人,所以为了他,当年的自己什么都做过,然而从他此刻对自己的神情,云舒却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己人,所以越是客气,越代表距离。
现在的云舒,越发觉得墨墨的那张喜怒不掩饰的脸,那一动一静的表情,是多么的俏皮和真实,能带给他多么美好的满足感,所以他已经不需要再看到这个人的这张脸了,即使再完美,也离自己很远了,或许根本没有近过。
“云舒,多少年不见,你变了!你如今内虚太严重了,我带来了我亲炼的无极丹,能把你的身体修复到最好的状态,你――”
话还没说完,云舒却已经冷冷地强行截断他的话语,强势的拒绝道,“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用不着了。”
如墨惊讶的看着他们,从紫微大帝出现在云舒的寝宫门口时,他就惊讶,难道最早的传说是真的?传说紫微大帝与凰雀一族有着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也有说凰雀一族的祖上曾经与紫薇大帝是恋人关系,虽然那些传说和流言,难免有捕风捉影的嫌疑,但是紫微大帝那句‘多少年不见’,显然暴露了他早就与云舒认识的事实!
这一点让如墨很是惊讶,认识云舒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和紫微大帝竟然是旧识的事情,只是既然是旧相识,紫微大帝又特地不远万里从仙山紫薇山过来这里,云舒为什么拒绝这么好的机会?要知道紫微大帝亲炼的丹药岂有不好用的道理?若是云舒吃下,身体立即恢复如初,他和墨墨的未来不就不用眼泪和毁灭交融了吗?
然而云舒居然半点犹豫都没有就一口拒绝了,让如墨虽然很是着急和不明白,却也没有立场替云舒做决定和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而就在这时,墨墨黑色的身影快速的窜进了门内,看都没顾上看紫微大帝和一边的自己的爹爹如墨,人就已经跑到了云舒的身边,焦急的道,“云舒,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怎么跑这么急?”云舒轻轻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要给墨墨擦汗,为了配合他的高度,墨墨顿时蹲了下来,让云舒的袖子得以擦上他的额头,双手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没事就好,我刚刚抬头看到了一片紫色的云朵,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墨儿,家里来客人了!”
云舒见他的心神完全在自己身上,竟然到如今都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人,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苦涩,感动同样的爱人,墨儿能为他做到如斯,那人却从来不曾有过浅表的关切;而苦涩的也同样是那人对比墨儿,竟然无情到了这般的地步,而自己竟然便是为了这样一个人
雀王云舒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章 乌云灭顶危险到(一)
面前这人分明是他那一回梦境中见到的人,原来他果真就是那个紫微大帝,看来自己根本不曾冤枉他,这人确实是对不起云舒的人。
而云舒听到墨墨的这声惊呼也有些惊讶的问道,“墨儿,你们见过?”
墨墨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在梦里。”
云舒听了他的话后,只是用有些了然的眼神看了看紫薇大帝,紫薇大帝的脸上虽然没有局促和不自在,但是他的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让云舒捕捉到了。
“墨儿,你和如墨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他单独聊聊,好吗?” 虽然云舒早就与自己说过这件事,但是此刻见到这个梦中的人真的是紫微大帝时,墨墨哪里肯就这么离开,放云舒一个人面对这个虚伪的小人?
如墨此刻才上前,扣住墨墨的手,“墨墨,我们先出去吧!”
墨墨还是一动不动的蹲着,看着云舒的眼睛,直到云舒用坚定却也带着温柔的声音道,“墨儿,你先出去待一会儿,我保证会很快,真的!”
墨墨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松开了云舒的手,随着如墨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走过紫微大帝身边时候,墨墨那声‘呸――’声清晰而明显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紫微大帝是半垂着眼睑,宛如没有听到一般。
如墨却因为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怕墨墨不知道紫微大帝的身份,单一的把他以为是自己的情敌,所以才如此不礼貌的对待而感到几分忧心,连忙拉着他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才轻声斥责道,“墨墨,你这孩子,可知道那人是什么人?你便如此唐突失礼的待人家?”
墨墨一听如墨为紫微大帝说话,顿时挣脱开自己爹爹的手,回身冲着门的方向吼道,“我没有立即拿扫把赶他出去,已经是对他很客气了,哼!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到这里来破坏别人的幸福?”
显然是故意说给门里的紫微大帝听的,如墨皱起了眉头,不明白这云舒与紫薇大帝和墨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墨墨的这句话落地之后,那寝殿的门立即从里自动的关上了。
同时华丽的淡紫色结界就同时包围住了整个云舒的寝殿,让墨墨差点再度抓狂,被如墨给拉住了,“墨墨,你成熟冷静点,云舒都说很快就好,也许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便耐心等一会又如何?这么暴这么跳有什么用?”
如墨这话,终于让墨墨暂时的安定了下来,看着大门的方向,就此原地的坐了下来,如墨无法,也唯有陪着他站到了一旁,等待房内的两人对谈结束。
门内。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云舒仰靠在软椅上干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之前在他没有来之前,他是那般的盼望他不要来,那么的害怕发现自己多年付出的一切,全成了泡影了,然而他终究还是来了,证实了自己的害怕,也摧毁了过去多少年来的信念,云舒已然决定恨他,到死都不原谅他。
所以事情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也再没有什么可期盼的,而他,也自然不会单单好心的在这个时候来给他送丹药来了,所以干脆容他一次性把来意都说个干净吧,一次摧毁梦想也是摧毁,再多个两次三次也不会更糟糕。
“云舒,你真的变了!”
紫薇大帝缓慢的走到了云舒的跟前,面带怜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眼光柔和带着善意和亲近,就如从前许多年他看自己的目光一模一样,可惜云舒此刻看到他这样目光,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人有什么自信,以为自己隔了这么多年,还会吃他这一套?竟然连多一点点的其他伪装都不屑,还如从前般给他这般的虚伪笑容吗?
用清醒的目光看着紫微大帝,云舒才知道,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盲目,被自己自以为是的感情给冲昏了头脑,原来这人竟然连一点点的爱意都不曾给过自己,竟然还说自己变了?自己若不变,那悲惨就还得继续,云舒庆幸自己变了!他何尝不是也变了,比起最初的最初,他变得更虚伪,更阴险了。
“那也是拜你所赐!”
云舒冷冷地讥讽道,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气怒的反骂,更没有泪眼朦胧的指责,因为所有的那些都只会让眼前这个人更得意,得意自己离开了他那么久,竟然还是这么容易为他所作所为而牵动情绪,所以云舒只是淡淡地仿若陈述事实般的,点出了他有今天,都是那个罪魁祸首造成的。
“云舒,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已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了,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阶段了,岁月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过往的一切也都可以放下了,你不觉得吗?多少年不见,我不指望你笑脸欢迎我的到来,却起码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在恨我了,云舒,为什么呢?”紫微大帝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对云舒说,那语声中带着几分少见的迷惘和不解。
云舒淡淡地一笑,“苏七雪,你也会有问为什么的时候吗?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的呢,从前你暗示我去族里给你拿那东西的时候,我问过你为什么吗?你要创造你的天庭大业的时候,我有问过你为什么吗?你任凭我多年等待,多年虚耗青春和生命,你有给过我半点解释和安慰吗?如今你却问我为什么,好一个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你不该是最清楚的人吗?你若也不清楚的话,那你也没有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云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墨儿那般直接的孩子相处惯了之后,越发不习惯和不喜欢苏七雪他这般的拐弯抹角了。
“说吧,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果真是等不及了,你即便不让天庭搞这些小动作,我的大限也就是在这几十年了,然而你却非得在我人生的最后时段,打破我对你过去所有的憧憬和信念,苏七雪,我恨你,所以你若妄想借由什么理由,让我重新拾回过去对你的感觉,那你趁早不要做梦了,说吧,不要再绕圈子了,说出你最终的目的吧!我累了,没有多余的时间与你聊天,好吗?”
“云舒,无极丹能让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只要你愿意位列九天之上,我可以汇聚天地灵气为你重新塑造肉身,你可以永恒的活下去,没有极限。”
“代价呢?我必须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云舒淡淡的讥讽地问道。
“云舒,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与代价两字挂上,所谓得到必先付出,这是万物的规律和真理,你那么慧根独具,成了仙之后,你多的是可以精进和发展的空间,只要你愿意,这天下都可以受你的统辖和主宰,难道比不过一点点儿女私情吗?”
紫微大帝语重心长,殷切期盼的看着云舒。
云舒舒展了眉头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明明知道他此刻的身体经受不住太剧烈情绪和动作,云舒却还是忍不住大笑着。
“苏七雪,你真叫我看不起,原以为自己找到的是完美无瑕的水晶,还曾经为认识了你感觉幸运无比,却没想到我找到的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以及摧毁了我一生的祸害,苏七雪,我觉得我自己真是太可笑,真是太愚蠢了,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我当初怎么会为你所钟情?你是不是当初也在心里嘲笑我这个人不知耻,竟然以为你也会喜欢我?还有,你是不是以为你一个人为了权力和长生不老,牺牲和舍弃一切,别人就都会像你这般,自私的拿一切去换名利?你真是太可笑了,你走吧,我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我没有什么可与你说的了,我就算明天就死去,我也不会要你给的那苟且的永生。”
紫薇大帝被他的话说的脸色终于不再平静了起来,脸上也显现出了微恨和嫉妒,“云舒,你如此说才叫我失望,我还真是高看了你,原来你也与那些没有见地的人,没什么区别。”
“是吗?那我还要谢谢你曾经如此看得起我,既然如今你认识到了我的本质,那就请吧,雀凰山不欢迎你。”
“云舒,你还真把这地方当成是你的了,要知道,当初若不是我,你如何会有这仙山做栖息之地?人说饮水尚且思源,你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赶我走,你还真是脸皮比从前厚多了。”
“苏七雪,终于说出你的目的了,你不就是不甘心了,想要要回这座仙山了吗?有本事,你就来拿走好了!你看我云舒是不是会含糊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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