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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露米+独米】Reticent Song(02)

luyued 发布于 2011-06-05 21:01   浏览 N 次  

  第二章

  "上校先生,您的密电。"

  年轻人态度恭敬,温顺的垂着眼帘,乌黑的发丝被剪成了齐耳的长度,额前的刘海也是齐的,挡住了他的眼神,有人说这样的人让人琢磨不透。

  关于电报的内容,无外乎是一些告诫他切勿鲁莽行事波及到元首之类的话,丁马诺对此十分反感。他拿过电报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挑起眉毛细细观察着眼前的人,比起电报,这个叫本田菊的男孩让他更感兴趣。从他简短的履历上和坊间巷尾的议论中,他知道他是州长的私生子,曾在阿勃韦尔接受培训,现在暂时为自己所用。

  本田菊给人的感觉是谦和而不谦卑,内敛而不内向,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这样的品格对于一个只有二十一岁的男孩来说是难以想象的,而他却兼而有之,也没有故弄玄虚的作态。多年来的戎马生涯让丁马诺对鲜血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嗅觉,他从本田菊不做掩饰的气息里嗅出了嗜血的味道,他知道他们在骨子里是同样的人。

  "密电的内容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丁马诺用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摆出一副诚恳的询问姿势。

  "我想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何必刻意问我。"本田菊答的不卑不亢。

  有意思,丁马诺大声的笑了起来,在自己身边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奉承的,嘲讽的,畏惧的 却从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直截了当,毫无顾忌。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本田菊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直视着他的双眼,"除掉所有障碍,挟持陛下,拥立陆相近卫大人为元首。"

  痛快!丁马诺在心中暗自呐喊,压抑多年的恨意几乎要从心底喷涌而出。

  丁马诺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真正的赛库洛人,他的先辈几十年前从卢卡德本土移居到了赛库洛,算起来到他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在他年幼的时候,赛库洛还是一个宁静而闭塞的独立地区,虽然他在相貌和名字上与当地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却从没有人因此而疏远他,人们亲切而友好。二十年前的卢赛合并并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和平,卢卡德人在赛库洛各地建起了居住点,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卢卡德的商铺,廉价的商品在没有关税的情况下大量涌入,当地人平静的生活因此被改变。丁马诺看着马路对面衫田阿姨的作坊关了门,邻居吉田大叔失了业 渐渐的当地人对卢卡德移民产生了微妙的恨意,即使是丁马诺这样从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孩子。这让他感到痛苦,在成年的那一天,他选择了离开,来到遥远的首都契拉维读大学。他以为这样就能够重新融入这个世界,却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彻彻底底,当他看到身边的同学因为自己混着赛库洛口音的卢卡语而窃窃私语,他开始憎恨这个世界。

  贝尔瓦德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用丁马诺的话来说他就是他唯一的软肋。孤独就像一只藤蔓,紧贴着伪装的外壳生长,伺机深入,这样的防御一旦被击破,内里的柔软就变得不堪一击。他们被这种名叫孤独的感情缠绕在了一起。

  大学时他们总在一起,贝尔瓦德也不会比平时多说话,丁马诺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坦诚与平等,这样的朋友他已经失去了许多年,他甘愿为保有这样的友谊而倾尽所有。

  自从他驻扎在此,贝尔瓦德便经常来拜访他。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也许是记者这样的工作所致,丁马诺感觉贝尔瓦德似乎变得不再沉闷,他们会毫无顾忌的谈论时局和战况,他从贝尔瓦德处得到了他犹豫了多年的答案,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这个从来不公平的世界。

  本田菊的回答可谓一语中的。丁马诺拿起书桌上的密电,打开打火机。

  "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存在过。从现在起你只用按照我的吩咐准备。"

  密电在本田菊的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化为灰烬。这并没有在他的眼里激起一丝波澜。

  "是,上校先生。"

  阿尔弗雷德像平时一样,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叩响了路德维希办公室的房门。他手中拿着的资料夹里是不久前摄影记者托里斯从赛库洛带回的新闻图片。

  "请进。"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警觉的感到了一抹肃杀的气息。

  埋首案前研究地图的男人在听到声音后看向门口,他慢慢的抬起头来。银白的头发被剪碎了垂在额前,仿若滴血的殷红色双眸,眼角微微上扬让这双眼睛看上去有些狡猾。基尔伯特的相貌非常英俊,即使因为白化病的缘故使得他眼睛与头发的颜色异于常人,但这些因素却在他的身上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他就像是圣与魔的共生体。

  被基尔伯特盯住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在一瞬间楞住了,那种犀利的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并不陌生,但这个人浑身透出的危险气息让他深深恐惧。这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的恢复平静,他向基尔伯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失礼了,少将先生。"

  基尔伯特摆手示意他不必拘束,路德维希也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手中蓝色的资料夹。

  "有什么新情况吗?"

  "是关于近期赛库洛地区卢卡德人居住点附近情况的图片资料。"阿尔弗雷德拿出照片分别递给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图片的来源是中央社,昨天下午送来的。"

  基尔伯特翻看着手中的照片,这一批照片足足有数百张,几乎在每一张的背后都有详细的标注,其中有不少是整理人自己的分析。他抬眼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年轻人,用的是他一贯的审视的目光。

  基尔伯特的眼神让他猜不透,但他依然选择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对于基尔伯特这样的猎手,躲闪只会让自己更早的露出破绽。他不知道基尔伯特究竟能从自己已经浑浊的眼神里看透多少,这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路德维希知道哥哥在看着阿尔弗雷德,这同样让他感到有些窘迫,在自己哥哥的面前他没有什么是可以隐瞒的,包括他的感情。于是他开口对阿尔弗雷德说。

  "辛苦你了,继续回去工作吧。"

  阿尔弗雷德向他们行礼后离开。基尔伯特看着弟弟微红的耳根说到。

  "我的小韦斯特终于长大了。"

  "哥哥!"

  路德维希羞赧的表情让基尔伯特觉得非常有趣,他低下头看着地图,却还是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哥哥只有在和自己共处一室的时候才会显得放松,像这样的日子如今变得越来越少,这样嗤笑的哥哥也让路德维希觉得弥足珍贵,他表情柔和了下来,伸手覆上大哥的肩膀。

  基尔伯特反手拍了拍他的,放下了手里的红色油笔。

  "韦斯特,我想让阿尔弗雷德来阿勃韦尔工作。"

  路德维希微怔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问,您是在开玩笑吗哥哥。"

  基尔伯特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基尔伯特的提议并不突然,他已经考虑了很久。他对自己的弟弟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他知道弟弟是个耿直,果断,勇敢的人,但他决不是一个敏感的人,近些年来在许多重要的问题上,路德维希却反应十分敏锐,许多时候在自己通知他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这显然不是路德维希的思考。于是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五年前开始担任副官的阿尔弗雷德身上,他发现他分析问题的方式非常精准独到,判断果敢,这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情报培训的普通人来说,他简直是个天才,当然这只是从他的角度看到的。

  路德维希沉默的低着头,他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

  "韦斯特,你想要把他留在身边这我知道,但这不能成为理由。"基尔伯特说的非常尖锐。"他在情报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这些我想你比我更有体会,来到阿勃韦尔他的能力将会得到一百二十分的应用,施展出他最得意的才华。他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执意留住他无异于是折断他的翅膀,这未免太自私了。"

  "我知道,等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会对他说的。"

  路德维希觉得阿尔弗雷德这些年来默默的留在自己身边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答谢他的知遇之恩,所以他不希望阿尔弗雷德因为顾及自己而丧失机遇,让他拥有更好的前程同样是他愿望,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升职的阿尔弗雷德会离开自己的身边,然而失落感却不是心中明了便可以消除的感情。路德维希叹息的摇了摇头。

  每天的例行工作汇报过后,阿尔弗雷德就会有一段空闲时间。他回到办公室,从军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打火机,它看起来很普通,大小刚好可以握在手中,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却内藏玄机。阿尔弗雷德轻轻推下侧面的隐形搭扣,"卡啦"一声铁皮外壳应声滑开,里面赫然露出的是一台微型照相机。他动作熟练的取出胶卷,将它封装在一个刨成空心的坚果内。

  他走下楼去,在门岗处稍作逗留。

  "嗨,弗兰克。"

  "上午好,阿尔弗雷德先生。"

  答话的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人,大家都叫他老弗兰克,是这里的门岗,因为战争的原因,每一个进出大楼的人都要在他这里做登记,阿尔弗雷德知道他在为阿勃韦尔工作。但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为阿勃韦尔工作可以让他每月得到几百卢拉的补贴,而阿勃韦尔也只是要求他如实记录进出人员的情况,这不是一件费心眼的事情,老弗兰克乐于做这些。

  "您的报纸。"

  "谢谢。" 战争期间报纸总是不能在早上上班时按时出版,阿尔弗雷德拜托弗兰克为自己购买当天的报纸,每天上午的这个时候来取。一份报纸80塔克(100塔克=1卢拉),他会付给他1卢拉作为报酬,几年下来他们变得非常熟悉。

  弗兰克咿咿呀呀的哼唱着一首不成调的歌曲,他从门岗室里探出头来。

  "阿尔弗雷德先生您知道吗?"他显得非常激动,"我要当爷爷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但在这样一个死寂的世界里,小生命的到来会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孩子的啼哭和欢笑让人能感到生命在跳动,是真真切切的活着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太好了弗兰克!"阿尔弗雷德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他希望这个平和善良的老人能一直保持幸福。他握住他的手说,"等孩子出生后,我一定登门拜访。"

  "随时等你来小伙子,你可要好好陪我喝上两杯!"弗兰克豪爽的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不动声色的把他拉向自己,"门口有几只杂鱼鬼鬼祟祟的,你要留意他们 "

  "我会的。"

  弗兰克经常会将自己发现的问题告诉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知道这当然也是阿勃韦尔允许的,他由此得以确认自己的身份是安全的受到信任的。

  告别了弗兰克,向门外走去。他很快见到了弗兰克口中的"杂鱼",他们躲在战略指挥部正门左侧大约十多米的地方,偶尔甚至还能听到笨拙的拍照声音。阿尔弗雷德嘴角漾起一丝玩味的轻笑,转头看向那些自以为是的侦察者。"咔啪"他们措手不及的掩藏着,慌乱之中竟有人按下了相机快门。他想,也许等那张照片冲洗出来后,自己会是个不错的笑容。阿尔弗雷德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向马路对面的公园。

  这是一个类似广场的街心公园,工作日的上午,这里人并不多,阿尔弗雷德在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前停住。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小树洞,他弯下身来。

  "托尼,今天没有带松果来,抱歉啦。"

  被叫做托尼的是一只小松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它探出头来。阿尔弗雷德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坚果,托尼很快用大尾巴把他们扫入洞里,他用手指揉了揉它头上软软的绒毛,而后转身走向了树下的长椅。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到上午十一点半返回他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翻开报纸闲闲的看着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他在回想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审查自己是否有失误和漏洞,每天都是这样。

  他想到了刚才基尔伯特的眼神,那种感觉他非常熟悉,即使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甚至还能清楚的记起他坚定而澄澈的眼神给对方带来的震撼,也正是这一眼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1925年冬奥罗米亚北方重镇 斯诺

  在废墟中躲藏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这样的生活是在他们的母亲去世后开始的。七岁的阿尔弗雷德搂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孪生哥哥马修的身体,他正在发热,情况很危险,可他无能为力,阿尔弗雷德脱下自己借以御寒的破旧棉衣围在马修的身上。他想他应该会感到暖和了吧 只剩下一件单衣的阿尔弗雷德颤抖的拥紧哥哥的身体,他只能靠这样来取暖。

  他们瑟缩在一个角落里,房子的窗户早在疯狂的轰炸中被震碎了,这已经是他们在这个街区里所能找到的最完整的建筑。残破的建筑物像一艘刚刚没入水中的船,冷风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卷带着屋顶厚厚的积雪,纷纷扬扬。战争已经结束了。窗外不远的地方,公共广播里开始播放着奥罗米亚语的庆祝歌曲,他们每天依靠这个来确定时间。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他看着脚边的罐头瓶,似乎还有一个不是空的,那是自己从百货店里偷来的,就在那天他用僵硬的双手紧紧抱着罐头躲避店家的追赶,狂奔中他遗失了右脚上父亲的旧皮靴,现在这只脚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如何能维持窘迫的生计。他们不能从这里大方的走出去,因为他们是卢卡德军官的孩子。

  在军队撤退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一个可怜的老实人,因为仓皇出逃的上司的一纸空令而无谓留守阵地,直到战死。只留下身患伤寒的母亲独自保护两个年幼的孩子,很快也在严酷的冬日里撒手人寰。阿尔弗雷德认为马修和母亲患的是同样的病,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母亲弥留之际的样子,他仿佛看到死神正在试图一点一点的把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悄悄带走,他绝望的发现在这场角力战中自己几乎毫无胜算。

  请至少让他活下去,求求您。

  他祈祷着,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马修,马修 "一遍又一遍的,对方断断续续的呢喃根本称不上回答,他开始绝崩溃了,绝望了。

  从门口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低低的啜泣,他重新警觉起来。

  一个年轻的男人对他的同伴说"你确定这样做真的有用吗?弗朗西斯。"

  "哦,小亚瑟。"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轻快。"你究竟要哥哥我强调多少次,这个宝贝儿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它是我们这儿最好的猎手。"

  阿尔弗雷德思考着两人奇怪的对话,却看到一只巨大的拉布拉多犬已经快速的来的了他的身边,它大声的叫着似乎心情很好,阿尔弗雷德甚至没有时间去阻止它发出声音,他惊恐的僵住了身子,呆然的看着寻声而来的两个男人,不知所措。

  "你瞧,亚瑟。我们中的可是特等奖。"说话的男人留着金色卷曲的长发。他脸上开心的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

  阿尔弗雷德把马修推到身后,用坚定而戒备的眼神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请你们离开这里!先生。"

  这样的反应似乎出乎了男人的意料,他在这样的目光中楞住了。他用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这个孩子,这一次他褪去了伪装的玩味表情,海蓝色的眼睛看似平静无波却暗潮汹涌,他自信这样的眼神会看透所有心中藏有狡猾的人,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在他的眼神里尴尬低头。

  男孩似乎是抱定了必死的信念而无所畏惧,他扬起头来坦然的迎接着他凛冽的目光,他的心中只有单纯的执念,因而眼神无比澄澈,坚毅的表情让人动容,"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弗朗西斯!你到底在干什么!"原本站在后面的男人推开他快步向这边走了过来,他脱下身上的大衣紧紧裹住穿着单衣的孩子几乎僵硬的身体,转头向他的同伴吼道"快去把车开过来!"

  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深深的,只是一眼。

  被叫做亚瑟的男人看到阿尔弗雷德情况糟糕的右脚后深深的皱起了粗重的眉头,尽管知道这么做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亚瑟还是解下围巾把孩子的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转身开始查看马修的病情,很快确认这孩子只是患上了重感冒。

  突然感觉到来自后背压力,他转过头去。阿尔弗雷德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慌忙拥紧这个瘫软的小身体。

  "振作一点!"

  在亚瑟的晃动中,阿尔弗雷德困倦的睁开了眼睛。透过层层叠叠乌云,有一束微弱的阳光执着的透了过来,此时照射进这个惨淡的房间。逆光里,他看到亚瑟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色,他想到了他们温柔的母亲。安心感让连日来的疲倦铺天盖地般的涌来,他的眼睛慢慢模糊起来,亚瑟的金发被阳光描画出了一圈神圣的光晕,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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