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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鸟已归 常寄相思

luyued 发布于 2011-06-04 06:57   浏览 N 次  

  爱鸟已归 常寄相思

  -施静斋

  家有两只八哥鸟,一只名曰大黑,另一只名曰小黑,饲养四五年之久,深得家人喜爱。

  今日乃祖国母亲六十一华诞,举国欢庆,全家老小齐聚一堂,开怀畅饮。兄弟姐妹相互举杯,或畅述国家繁荣强盛;或共祝父母安康长寿;或畅叙兄妹姐弟相思之情,其乐融融。窗外笼中的那两只八哥鸟今天却出奇地寂寞,要在平时这种时刻,它们早就会高兴地你一声我一声地叫个不停,时而学着我们的笑声“哈哈”笑个不停,时而喊声“奶奶”,时而喊声“爸爸”,时而喊声“恭喜发财”,逗得大家开心不已。正寻思着,一声凄婉的鸟叫声传来,那是大黑的声音,小黑开始在笼子里嘎嘎嘎地乱叫起来,一反常态。女儿第一个跑到笼前,她转过头惊恐地对我们大喊:“大黑不好了,大黑不好了”。

  大黑侧面倒在笼子里,一只腿儿还在轻轻地抽搐,我看见它小小的眼儿半睁半闭,有所留恋似的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的眼圈一红,这一天还是来了呀!女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搂住她,家人都急步走了过来,时间好像定格在此刻,大家都默不作声。女儿还在我的怀中哭,我侧过脸看见父亲低着头走进了厨房。母亲悠悠地说了声“把它埋了吧”。

  大黑本是一只野鸟,无意间闯入了我们的世界。父亲退休后在家喜欢在阳台上莳弄花草,于花草上方的鸟笼里养了几只色彩斑斓的虎皮鹦鹉。在一个细雨菲菲的初秋,一只八哥鸟飞进了我家的阳台的窗檐下,笼子里那几只鹦鹉急切地叫声惊动了我们,见我们走来它睁大一双惊恐地小眼睛扑闪着翅膀慌不择路地从阳台的窗子里飞进了家中,父亲蹑手蹑脚地把家中所有的窗户关闭,于是我们的家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黑初到我们家时,还十分怕见人,站在鸟笼里的横杠上见人走来总是扑闪着翅膀瞎蹦瞎跳,等人走开后才瞪大一双惊恐的小眼睛时而觅食,时而迅速地跳上横杠,保持着高度地警惕。父亲买了饲养八哥鸟的书,买虫买食精心地喂养它,时间久了它熟悉了环境,慢慢融入了我们的家庭。

  父母在家总喜欢打牌,母亲每每因为打赢了牌而哈哈大笑时,这只可爱的小鸟总显得异常兴奋,站在笼子里来回踱来踱去,点着圆溜溜的头,斜伸着脖了,嘴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有一天,母亲惊奇地发现大黑居然自己会模仿出她哈哈大笑的声音;后来,女儿稚嫩地喊爸爸、奶奶的声音也成了它学习的课题,再后来,什么奶奶打牌,恭喜发财,它都能模仿地惟妙惟肖,父亲高兴之余把那几只虎皮鹦鹉卖掉,又买来一只出生不到半年体形比它小的八哥陪伴它,女儿给它们起名:大的叫“大黑”,小的叫“小黑”。

  大黑胆子越来越大,本领越来越强。清晨,它会不断地喊着“爸爸”,“奶奶”,只到我们起床为止;中午女儿放学回家,车刚到楼下,它又在笼子里上蹦下跳,叽叽喳喳嚷个不停,清脆的叫声惹得左邻右坊羡慕不已;晚间我们在客厅看电视时,把它放在旁边,我们看,它也看,不吵也不闹,那聚精会神的样子简直像一个爱学习的小孩在认真听讲。终有一天,它偷偷用自己长长的嘴巴把鸟笼衔开,在我们和电视之间扑来飞去,然后又像一个老夫子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踱去,一边走还一边点着头“咕、咕、咕”地叫,见我们大笑,它仿佛明白什么似的,害羞似的低起头,撅着屁股蹒跚向笼子里跑去,客厅地板太滑,它像一个初学溜冰者一样,一个趔趄接着一个跟头,回到笼中还狠狠地扭过头来冲着我们“嘎”地一声叫。

  大黑离开过我们一次,是它自己衔开鸟笼飞了出去。父亲发现后很是伤心,他担心大黑在外被人伤害,那几天,父亲情绪很是低落,茶饭不思,久久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天空。三天后的一天清晨,父亲听到了大黑的叫声,他急步走向窗前。大黑就站在离我们家不到三米远的一枝松树枝上,对着我家的窗户凄惨地叫着,小黑在鸟笼里也跟着咕噜咕噜地嚷,父亲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它,那是我们的大黑。父亲生气了,对着大黑喊到,“你出去了还回来干啥,你出去了就别回来啥”。父亲最终还是将鸟笼打开挂在窗前,头也不回走进了客厅,大黑钻进了鸟笼。晚上父亲将大黑放在手心上轻轻地抚摸,它低歪着头向着翅膀的一侧,偶尔偷偷一抬头,眼睛斜睨向父亲,又马上将头缩回翅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从那以后,大黑再也没有离开过我们,我们愈发喜爱上大黑。

  前不久,大黑晚上站在鸟笼里的横杠上总是抽筋,父亲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再也不让大黑和我们一起看电视,早早地把它和小黑放进黑漆漆的书房,然后关上门,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时最小,大黑老了,父亲向我叹息。

  大黑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所谓鸟之将亡,其鸣也悲,你那最后一声与我们的道别来得太突然,太凄凉,你怕惊扰了我们,所以你选择了安静地离去,“轻轻地我走了,如天边的一缕云彩,不留痕迹”。此时的你静静地躺在我为你专做的木匣里,黑色的羽毛也已失去了光泽,任凭我怎么轻声的唤你,你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去,我知道你飞向了你该去的地方,你找到了你的归宿;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小黑还在有一声没一声凄婉地叫着,“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此刻我的心都快要碎了。在楼下的那棵松树下,我把你深深地埋葬。抬眼望去,父亲轻轻地拉上窗帘,女儿还在我的身旁低啜,我把她搂在怀里。女儿问我,大黑还会回来吗?我的心一紧,耳畔交错回荡起大黑欢快的“笑声”与诀别时的哀鸣。是呀,大黑,你还会回来吗?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在深深地思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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