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剪不断，理还乱

3

李宾在办公室处理完了最后一件公事，他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抽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上，然后踱着小方步到了窗前。他把窗子推开，朝窗外吐着一个个眼圈，眼睛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出神，不知他内心在思索着什么。

公关部办公室里，由于下班的时间早过，只剩下小倩一个人还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企划书。七点整，她的笔终于停止了运动，她蹙着的眉也稍微放松了一下。她把书合上，见办公室无人，手臂已经写酸了，于是乘机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她把东西收拾好，锁好。走出办公室，在下楼之前，她突然转身往楼上走去，来到走廊，发现李宾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于是，她又折下楼去，从办公桌里取出刚做好的企划书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小倩门缝，透过门缝，见李宾倚在窗前。于是，她向室内走去。“咚、咚、咚、、、、、、”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打破了李宾窗前的沉思。他转过头来，只见小倩正袅袅婷婷地朝自己走来，她对李宾说：“这么晚了，怎还没走？”

“刚做完工作，想休整一下就回家。”李宾掐灭了手中的烟，把烟蒂塞进了烟灰缸。接着问：“你呢？怎么也还在这儿？”

小倩扬了扬手中的文书，说：“我在赶这个，刚忙完，见你还在，就先送来让你过目，看还有那些地方不妥？”说完，小倩把文书递给了李宾。

李宾接过文书坐下后，认真地看起来，不时，还就内容跟小倩交谈着交换意见。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墙壁上的大挂钟的时针指向了九点三十分，李宾合上了文书，把它给了小倩，说：“恩，总的还不错，还有几个细微的地方需要改改、、、、、、”然后，他站起来，对小倩说：“今天，你辛苦了，肚子饿了吧？”

小倩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李宾又接着说：“我肚子也饿了，请你吃晚餐，如何？”

这可是小倩求之不得的事情，她点了点头，把文书送回办公室后，就下了楼，坐进了李宾白色的丰田车里。

“宾哥，芸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

“ 你给芸姐打电话了吗？”

“没有”

“贝贝怎样？没吵要妈妈吗？

“方芸经常出差，孩子打一出生就跟着我妈，孩子又小，还不知道想妈妈。”

“恩，贝贝好可爱哦！我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很想念她。”方芸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随身的大背包。变魔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洋娃娃，说：“那天，我经过一家玩具店，见这个娃娃十分可爱，就买了下来。贝贝一定会很喜欢的。”说完，小倩就把娃娃放在车座上，说：“宾哥，你把这个娃娃带回去给贝贝玩吧！”

李宾说：“小倩，谢谢你，下次不要这样破费了。”小倩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车子在“乐迪”咖啡厅前停下了。李宾和小倩下了车向楼上走去，小妹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并问：“几位？”

“两位。”

小妹把他们领到大厅中间的“吊椅区”，因为时间不早了，临窗的位子都坐满了。不过，这个区域的位子也很不错，两边是人造的竹子掩映着，显得十分幽静。椅子是吊在空中的藤椅，人坐上去，如坐在秋千架上晃悠晃悠的，吊藤上还缀满了各色的人造喇叭花。很适合情侣坐，，很容易让人产生坐在公园的秋千架上谈恋爱的错觉。小倩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座位，她一屁股坐了上去，双脚离开地面，身子就随着摇椅在空中慢慢晃悠起来。李宾看着她那天真的样子，笑了笑，然后才坐下。

小倩把身子猛地往后一退，摇椅在空中摇摆的弧度大了很多。她“咯咯”地笑着，说：“宾哥，你也来。”李宾默默地笑着，把两条腿交叉放在一起离开了地面，身子也在空中缓缓地晃荡起来。到咖啡屋，他们却没有点咖啡，“乐迪”咖啡屋的各式煲仔饭的味道非常不错，饮品品种也多，更重要的是李宾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淡淡的轻音乐，没有一般餐厅的嘈杂与喧哗；幽幽的灯光，如梦如幻。他们点了两杯“红粉佳人”，两客“水果沙拉，两份煲仔饭、、、、、、内地的咖啡厅就是这样，浓郁的地域特色，真是”中西合璧“呀！

食物送上来后，李宾因肚子太饿了，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而小倩依然细勺小口地吃着，很怕自己的吃相给李宾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十几分钟后，李宾的沙锅饭已见底了，看他那吃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模样，小倩连忙把自己的“唐人神香肠饭”往李宾的碗中搬。见小倩往自己碗中塞饭，李宾楞楞地望着小倩，窘得一下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一个劲儿说：“别，别这样！”

小倩莞尔一笑，说：“我吃不了这么多，浪费可惜了。宾哥，你饿了，多吃点吧！”说完，又继续用勺子往李宾的碗里送去，而李宾没有动勺，呆呆地看着小倩，因小倩这样的动作太熟悉了，似曾相识。到底是哪儿了呢？哦！记起来了，当年跟方芸恋爱时，也是这样。方芸比自己吃的少些，总是把她的那一份往自己的碗中倒。

“怎么了，担心有毒？放心好了，就是我自己死，也舍不得让你死的。”小倩嗔怪地说着，然后，大口地吃起饭来，不理李宾，似乎真生气了。李宾见小倩生气了，连忙说：“不，小倩，你误会了。”为了表明自己的意思不让小倩见怪，李宾把小倩给的饭一口气吃了精光。见李宾滑稽的吃相，小倩转“怒”为“喜”，脸上笑意盎然。吃饭后，小倩开始吃起了水果沙拉。他们坐在摇椅上，悠悠地晃荡着，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吃着沙拉 。

李宾讲了一个饭桌上的小笑话，小倩听了笑得前仰后俯。笑过之后，她叉起了一块“布丁”往李宾的口中送，并说：“这个奖给你！”，李宾本能地伸过嘴，接了过去快乐地吃了起来。此刻，李宾已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决定，只是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回到了从前，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恋爱的岁月”，望着小倩那对自己的痴痴的爱恋目光，他感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伟大，感到了被女人仰视的满足与自豪。这是跟方芸在一起所没有的感觉，因方芸各方面太出色了，暗地里，自己跟方芸做一比较，还有一股淡淡的自卑感袭来。而跟小倩做比较，自己的各方面都比她“强”出了许多、、、、、他越想开心，越想越满足，越想越骄傲，最后，他竟有点飘飘然起来。

咖啡厅的一位小妹走过来，说：“先生，你还喝点什么？”打断了李宾的遐想。他对小妹说：“来两杯咖啡！”，说完，又问小倩：“行吗？”。小倩点了点头，然后，他们继续交谈起来。

不久，咖啡端上了，热气腾腾的，从杯口往外冒着热气，黑色的液体晶莹透亮。李宾用勺子轻轻地搅拌了几下，正准备往嘴送的时候，手机响了，李宾拿起电话接听起来，接完电话后，李宾向洗手间走去。

见李宾离开后，小倩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她匆匆地打开纸包，纸包里是一些白色的小粉末，她把这些“粉末”往李宾的咖啡里加，然后用勺子迅速搅拌了几下，这些“粉末”随着小倩的搅拌，迅速地融入到咖啡中去了。小倩做完这一切后，又气定神闲地坐在吊椅上慢悠悠地晃着，不时停下来再啜口咖啡。

4

李宾一觉醒来，感觉头还有点晕。他睁开眼一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大吃一惊。昨夜，方芸不是回来了吗？她还穿上了自己买给她的内衣、、、、、、那自己怎会在这里呢？李宾的手往旁边一移，触摸到一个柔软的躯体上。那个人因而转了一个身，一只手向李宾的脖子伸来，抱住他的脖子，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然后，又沉沉地睡去了。李宾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任由她的手抱着。李宾看着她那裸露在外的上身正穿着自己跟方芸买的一模一样的胸衣，才想起昨夜跟自己亲热的不是方芸，是小倩，方芸只是自己的错觉。李宾此时懊恼极了，他后悔极了。他实在恨自己，自己明明是要来解决问题的，怎么把事情越弄越糟呢？他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向方芸和小倩解释，如果第一次因为酒精的麻痹尚还能搪塞过去，可这一次呢，那又做何解释。他越想越懊悔，越想越悲观，不管自己怎样做，总会伤害一个人。

小倩的手慢慢从李宾的脖子上滑到了胸部，李宾看了一下小倩，见她还熟睡着。说实话，如果此刻小倩醒来，他实在不知怎样来面对她。一不做二不休，先避开这个时刻再说，于是，李宾轻轻地把小倩的手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留了一张纸条放在客厅，打开门向自己家走去。

方芸昨晚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婆婆跟女儿都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她到家的时候，婆婆正在给女儿冲牛奶喝。她抱起女儿不停地亲着，女儿被她亲得“咯咯咯”地笑着。女儿的笑声把方芸旅途的疲劳冲到九霄云外去了。婆婆把牛奶泡好了，她又抱着女儿，给她喂牛奶。不一会，牛奶吃完了，孩子也睡熟了，看着孩子那红润润的胖嘟嘟的脸蛋上，又黑又长的睫毛像两排栅栏一样圈着美丽的眼睛，在她的眼里，女儿就如童话里的公主和天使一样美丽。她抱着女儿，跟婆婆又闲话了一会儿，知道李宾在自己走后的当天也去上海出差了，而且在三天前又回来了。

婆婆见方芸一直抱着孩子，就对她说：“贝贝已经睡着了，芸芸，你出差也累了，赶紧洗漱好休息。”说完，婆婆就从方芸的手里抱过孩子向卧室走去。

方芸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经将近两点了，可李宾还没回家。虽然李宾是商人，但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都会早早回家。听婆婆说，公司里的事李宾都已经处理好了，那是什么事使他这时还没回家呢？方芸又免不了在心里猜弄一番。在床上辗转几个回合后，旅途的劳累使方芸也进入了梦乡。

小贝贝总是这个家族中起得最早的成员，准六点，小贝贝就已经醒来了，在床上爬来爬去，嘴里唱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歌曲。六点二十分，小贝贝吵着要起床出去了，李妈妈被小贝贝吵得没法睡觉，也只好起来了。给她泡好奶粉，抱着她去广场玩一会。她刚走出电梯，就发现了正在等候电梯的李宾。李妈妈对于儿子此时的出现，颇感意外，关切地问：“宾儿，昨晚又在加班吗？要注意身体，哦！忘了告诉你，方芸昨晚回来了，见你不在家，她在问着你呢？”

听妈妈说方芸回来了，李宾愕然地望着李妈妈。往家迈的脚停在了半空中。李妈妈见电梯门快要合上了，一把把儿子往电梯里推，说：“快回去休息！”说完，李妈妈带着小贝贝向广场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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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贝贝女 (Email) 评论于 2006-12-17 10: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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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lur (Email) 评论于 2006-12-17 00: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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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约海浪 (Email) 评论于 2006-12-16 23: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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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截羽 (Email) 评论于 2006-12-16 22: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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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飞天山人 (Email) 评论于 2006-12-16 22: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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