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服装鞋帽 > 男装 > 暮光之城

暮光之城

luyued 发布于 2011-05-30 03:18   浏览 N 次  

  3章.Motives 动机

  太阳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很难说它是不是已经落下去了。在长时间的飞行后――向西追赶着太阳,它看起来在天空中都没有变地方――好像失去了方向感,时间也在奇怪地变化着。当第一座大楼取代了森林时,我惊讶地发现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你一直都不说话,”爱德华看着我说,“你还是讨厌这个计划吗?”

  “不,我很好。”

  “你离开所以很伤心?”

  “更多的是解脱,我想。”

  他抬了抬眉毛。我知道这没用―而且我憎恨去承认这一点―-没必要让他一直看着路。

  “蕾妮在某些方面比查理更……敏感,总是让我很神经质。”

  爱德华笑了:“你妈妈的想法很有趣,像孩子似的,但是很有洞察力。她和别人看问题的方法不一样。”

  有洞察力。这个词很好地形容了妈妈――一旦她关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蕾妮都被自己的生活搞得不知所措,她没时间去注意别的事。但这个周末她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菲力很忙――他教的校棒球队决赛――单独和爱德华和我在一起只会让蕾妮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拥抱和高兴的尖叫之后,蕾妮开始观察我们。她大大的蓝色眼睛里先是困惑,然后是关心。

  这个早上,我们一起沿着海滩散步。她想向我展示她的新家所有的美景,我想她仍在希望这里明媚的阳光能诱惑我离开福克斯。同时,她还想和我单独谈一谈,这很容易办到。爱德华借口说要写学期报告,整天呆在屋子里。

  我又回想了一遍我们的对话……

  蕾妮和我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努力呆在不连续的棕榈树阴下。虽然现在很早,闷热也让人喘不过气来。潮湿的空气非常沉重,简直是在锻炼我的肺活量。

  “贝拉?”妈妈问道,望向轻抚着沙滩的浪花。

  “什么事儿,妈妈?”

  她叹了口气,没有迎向我的眼神,“我很担心……”

  “怎么了?”我立刻焦虑地问道,“我能做什么?”

  “不是我。”她摇了摇头,“我是担心你……还有爱德华。”

  蕾妮再说出爱德华的名字时终于看向了我,一脸的歉意。

  “哦。”我喃喃地说,看向经过我们身边的一对大汗淋漓的跑步的人。

  “你们两个比我想的要认真。”她继续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很快地回忆了一下过去的两天。至少在她面前,爱德华和我几乎都没有接触。我不知道蕾妮是不是也要对我进行一个关于责任的教育。我不介意像和查理那样的谈话。和妈妈在一起不会尴尬的。毕竟,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一遍又一遍地给她做这种教育。

  “有些事……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很奇怪。”她咕哝着说,蹙着额,眼中充满不解,“他看向你的眼神――很……有保护欲,好像他要冲到你前面挡住一颗子弹来救你之类的。”

  我笑了笑,但没法看向她:“那不好吗?”

  “不是。”她皱着眉头,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不一样。他对你很紧张……非常小心。我觉得我不太明白你们的关系。好像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我想您又在想像了,妈妈。”我快速地说,努力让我的语气轻快一些。我心里抖了一下。我都忘了妈妈能看出来那么多。她对世界的简单视角刚好切掉了那些多余的枝杈,让她专注于事情的真相。这在以前都没什么问题的。直到现在,所有的秘密我都不能告诉她。

  “不只是他。”她抿了抿嘴唇,“我希望你能看到你是怎么绕在他身边的。”

  “什么意思?”

  “你移动的方式――你连想都不想,总是站在他的身侧。他一动,即使是一小步,你就会同时移动你的位置。好像有磁铁……或者重力。你就像……卫星或者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她撅起了嘴,往地下看。

  “别告诉我,”我揶揄道,强迫自己微笑,“您又在读魔幻小说了,不是吗?或者这次是科幻小说?”

  蕾妮的脸微微红了:“那不是重点。”

  “找到什么好小说了吗?”

  “嗯,有一部――但那不重要。我们现在在说你。”

  “您应该多看看‘罗曼蒂克’,妈妈。您知道您的想法总是很奇怪。”

  她的嘴角扬起来:“我很傻,是不是?”

  有几秒钟我回答不上来。蕾妮很容易被动摇。有些时候这很好,因为她的想法有挺多都不现实。但她这么快就钻到我挖的坑里,让我有些伤心,特别是这次她几乎全说对了。

  她抬起头,我马上控制住我的表情。

  “不是傻――只是做一位母亲。”

  她笑了,然后很优雅地打个手势示意我欣赏那蓝色的海水和白色的沙滩。

  “这些不足以让你搬回你傻乎乎的妈妈身边吗?”

  我假装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把头发拧干。

  “你可以习惯潮湿。”她保证说。

  “您也可以习惯下雨啊。”我反击道。

  她开玩笑地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拉起我的手走回她的车。

  除了对我的担心,她看起来很开心。她看向菲力的眼神还是很缠绵,这让我放下心来。她的生活确实很充实和满足,她确实没有那么的想念我,即便是现在……爱德华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我抬头,眨眨眼睛,回了神。他俯下身吻我的额头。

  “我们到家了,睡美人。起来啦。”

  车停在查理的房子前面。门廊的灯还开着,他的警车停在车道里。我望向房子,客厅的窗帘已经拉上了,从窗帘缝里透出来一道黄色的灯光照在黑暗的草坪上。

  我叹了口气。查理一定在等着我。

  爱德华一定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因为他的表情很僵硬,而他帮我打开车门时眼神很漠然。

  “有多糟糕?”我问。

  “查理不会找你麻烦的,”爱德华认真地保证道,“他很想你。”

  我怀疑地眯起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爱德华为什么像要发生战争似的紧张?

  我的包儿很小,但他仍坚持帮我拎进去。查理为我们打开门。

  “欢迎回家,孩子!”查理真心地喊道,“杰克逊维尔(佛罗里达东北部港市)怎么样?”

  “很潮,虫子多。”

  “那么蕾妮没拿佛罗里达大学诱惑你?”

  “她试了。可我宁可喝水也不愿意呼吸那儿潮湿的空气。”

  查理不情愿地瞥了爱德华一眼:“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爱德华平静地说,“蕾妮招待得很周到。”

  “那……嗯,很好。很高兴你过得好。”查理转开不再去看爱德华,然后,很意外地,他拥抱了我。

  “真感人。”我冲他耳语道。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真的很想你,贝拉。你走了这儿的吃的糟透了。”

  “我会让它有改进的。”等到他松开手,我说道。

  “你能先给雅各布打个电话吗?从今天早上六点开始他每五分钟就打一通电话。我向他保证说你还没打开行李就给他回电话。”

  我都不用看爱德华就知道他一动不动,冷冷地站在我身边。所以这就是他紧张的原因了。

  “雅各布想和我说话?”

  “我得说这很糟糕。他不肯告诉我他要说什么,只说很重要。”

  电话这时响了,尖锐而急促。

  “指定又是他,我可以用下个月的薪水赌。”查理抱怨说。

  “知道了。”我冲向厨房。

  查理一回到客厅,爱德华就跟了过来。我抓起电话,转过身面向墙:“您好?”

  “你回来了。”雅各布说。

  他那熟悉的沙哑的声音点起了我的渴望,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冲进了脑袋,纠缠在一起――树林旁多是礁石的海滩,塑料顶棚的车库,纸袋里温热的汽水,小屋子里破旧的小双人沙发。他那黑眼睛里的笑意,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时那令人兴奋的温暖,他那黑黑的皮肤映衬下的洁白的牙齿,他的脸上绽开的宽广的微笑――那就像一道只有一种神秘的精神才能通过的门的钥匙。

  这种感觉的有点像想家,我想念那个地方,想念那个在深夜中逃避我的人。

  我清了清嗓子。“是的。”我答道。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雅各布责问道。

  他生气的语调立刻让我挺直了脊背。“因为我刚刚进屋四秒钟,你的铃声就打断了查理告诉我你给我打过电话。”

  “哦,对不起。”

  “没关系。那,你干嘛骚扰查理?”

  “我要和你说话。”

  “是啊,我知道。说吧。”

  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你明天去上学吗?”

  我疑惑了,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然去了,为什么不去?”

  “不是,就是好奇。”

  又一次停顿。

  “你到底想说什么,雅各布?”

  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没什么,我猜。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嗯,我知道。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我……”但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我很想告诉他我现在就去La Push,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得走了。”他唐突地说。

  “什么?”

  “以后再和你说,好吗?”

  “但是,雅各布――”

  他已经挂断了电话,我难以置信地听着电话忙音。“真短。”我喃喃自语。

  “一切都好吧?”爱德华问,嗓音低沉而谨慎。

  我慢慢地转过身面对他。他的表情简直是完美地平和――不可能从中看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雅各布骚扰查理一整天只是为了问我明天去不去上学,这没道理。要是他真是想听听我的声音,他干嘛那么快就挂断电话?

  “你的猜测很可能比我的要准。”爱德华说,他的嘴角有点想笑的痕迹。

  “嗯。”我嘟囔着。没错,我从里到外地了解雅各布。想出他的动机不会那么复杂。

  我的思绪飞到了几英里之外――沿着通向La Push的路,大概十五英里――但我还在从冰箱里拿出原料,为查理准备晚餐。爱德华靠着案板,我隐约觉得爱德华在看着我的脸,但的注意力太集中了,根本关心不到他看到了什么。

  学校看起来是关键。那是雅各布问的唯一一个真正的问题。他一定要得出什么答案,不然他就不会那么坚持地骚扰查理了。

  可我的出席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努力去把它有逻辑地想一遍。那么,如果我明天不去上学,从雅各布的视角来看会有什么问题?查理很焦心我在离期末考试这么近的时候没去上学,但我已经说服他一个周五不会影响我的学习。但雅各布不会在意这个。

  我的大脑想不出什么别的主意。也许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在过去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重要,就连雅各布都打破了他拒绝接电话的长跑而主动打给我?三天的时间会有什么变化?

  我凝固在厨房中央。手中的速冻肉饼袋从我麻木的手指间滑下来。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没有听到它掉到地上的“砰”的一声。

  爱德华接住它,扔到了案板上。他的胳膊环绕着我,嘴唇靠近我的耳垂。

  “怎么了?”

  我摇摇头,有些眩晕。

  三天足够改变一切了。我刚刚是在想去上大学有多么不可能吗?――在我经过了痛苦的三天的转变之后,我不能再呆在靠近人的地方,但我能够脱离死亡,永远地和爱德华在一起,不过,这个转变也会让我成为自己的饥渴的囚犯……

  查理告诉了比利我会走三天吗?比利就蹦出了这个想法吗?雅各布是在问我还是不是人类吗?是确认狼人的条约没有被破坏吗――库伦家的人谁都不敢去咬人……咬,不是杀……?

  但是他真的觉得万一那发生了我还会回到查理家吗?

  爱德华摇晃我的身子。“贝拉?”他十分焦急地问。

  “我想……我想他是在检验,”我喃喃地说,“检验一下来确定。我是说,我还是个人。”

  爱德华变得僵硬,在我的耳边低低地倒吸一口气。

  “我们得离开,”我轻声道,“在那之前。这样就不会违反条约。我们以后都不能再回来。”

  他拥紧了我:“我知道。”“咳咳。”查理在我们身后大声地清了清嗓子。

  我跳了起来,离开爱德华的怀抱,脸通红。爱德华又靠回了案板,眯着眼睛,我能看到那里面的担忧,还有愤怒。

  “如果你不想做晚饭,我可以叫外卖比萨。”查理提示说。

  “不用,没关系。我已经开始做了。”

  “好吧。”查理说,抱着肩斜靠在门框上。

  我叹了口气,继续做饭,努力忽视我的观众们。如果我有办法,我会用大部分的时间去和爱德华接吻。什么都比不上他大理石般冰冷坚硬的嘴唇温柔地游移在我的唇上的感觉。

  我很少有这种机会。

  所以当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拉近他时,我着实惊讶了一下。我抱住他的脖子,并且希望自己强壮些――强壮到可以把他困在我的双臂中。他的一只手滑到我的背上,将我紧紧地压在他石头似的胸口。尽管他穿着毛衣,他冰冷的肌肤也足以让我颤抖了――那是因为高兴和喜悦而颤抖,但他的手开始松开了。

  我知道在他叹气,然后灵巧地把我推开,再说一下午关于我是在冒怎样的险之前,我有三秒钟的时间。为了最好地利用这最后的几秒钟,我狠狠地靠向他,我们的身体紧密地嵌合在一起。我的舌尖滑过他的下唇,它就像被打磨过,无瑕疵的光滑,味道――

  他很容易就挣脱我的拥抱,将我的头拉远――他很可能都不知道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轻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嘶哑。眼睛因总是被严格控制住的兴奋而闪闪发亮。

  “Ah,贝拉。”他叹息道。

  “我可以说抱歉,虽然我不这么觉得。”

  “我应该因为你不觉得抱歉而遗憾,但我也不这么觉得。也许我应该去坐在床上。”贝拉――”

  “这不像我要去维加斯做一个炫耀的女孩儿或者什么。我是去看我妈妈。”我提醒他,“她像你一样拥有做父母的权利。”

  他向我投过来一个令人畏缩的眼神。

  “你是在质疑妈妈照看我的能力吗?”

  查理被我问话中绝对的威胁吓了一跳。

  “你最好期盼我不会向她提起这个。”我说。

  “你最好别说,”他警告说,“你这么做我不会高兴的,贝拉。”

  “你没理由紧张。”

  他翻了翻眼睛,但我知道风暴已经结束了。

  我去把水池的塞子拔出来:“我的作业做完了,你晚饭吃完了,碟子碗也刷完了,并且我不再关禁闭了。我要出去,在十点半之前会回来。”

  “你去哪?”他的脸都要恢复常态了,又一次变得通红。

  “我不确定,”我说,“我会在十英里之内,行吗?”

  他咕哝了句不像是同意的话,就大步走出了屋子。自然地,我一赢得胜利,就开始觉得愧疚。

  “我们要出去?”爱德华问,语气低沉却又热情。

  我对他怒目而视:“是的。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他看起来不像我想得那样不安。

  我一直等到我们安全地坐在他的车里才开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

  “我知道你想去看你妈妈,贝拉――你睡觉的时候都会提到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我有过吗?”

  他点头。“但是,很显然,你和查理在一起总是很懦弱,所以我就帮你调解一下。”

  “调解?你把我扔到了鲨鱼嘴里!”

  他翻了翻眼睛:“我不觉得你很生气。”

  “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和查理吵架。”

  “没人让你必须和他吵。”

  我瞪着他:“他一像刚才那样专横我就受不了――我克服不了我的青春期天性。”

  他轻笑道:“嗯,那不是我的错。”

  我深思地盯着他,他好像没注意。他看向挡风玻璃,面容沉着安和。有什么东西中断了,但我没法控制它。也许又是我夸张的想象了,就像今天下午一样。

  “这么突然地非要去佛罗里达和比利的聚会有关系吗?”

  他拱了拱下巴,“没什么关系。不管你是在这儿还是在地球的另一边儿,你都不能去。”

  这和原来的查理一样――就像对待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磨了磨牙齿,这样就不会开始冲着他喊了。我也不想和爱德华吵架。

  爱德华叹了口气,等到他再开口,嗓音又是天鹅绒般柔软温和了。“那你今天晚上想做什么?”他问道。

  “我们能不能去你家?我很久没去看爱斯梅了。”

  他扬起笑脸。“她会很高兴的,尤其是知道我们这个周末回去做什么之后。”

  我挫败地叹了口气。

  像我保证的,我们没呆得很晚。我们把车停到房子门口时,灯仍亮着,我一点儿都不惊讶――我知道查理一定会再向我喊一会儿的。

  “你最好别进来,”我说,“那样事情只会更糟。”

  “他很镇定。”爱德华揶揄道。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好想错过了什么笑话。他的嘴角抽动着,掩饰一个微笑。

  “呆会儿见。”我闷闷不乐地嘟囔。

  他大笑,亲吻我的头顶。“等到查理打呼噜我就回来。”

  我进去时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想偷偷摸摸地走过去。

  “能进来吗,贝拉?”查理叫道,打破我的计划。

  我的脚凝固在第五级台阶上。

  “什么事,爸爸?”

  “今晚过得好吗?”他问。他看起来很不安。我答话之前想找出他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很好。”我犹豫地说。

  “你都做什么了?”

  我耸耸肩:“和爱丽丝还有贾斯帕呆在一起。爱德华下国际象棋赢了爱丽丝,然后我取笑贾斯帕,被他给捉弄了。”

  我笑起来。爱德华和爱丽丝下国际象棋算是我至今看过的最有趣的事情了。他们几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盯着棋盘,爱丽丝看到他会走的棋的同时,他会知道她头脑中准备怎么回应。他们主要是在脑袋里下棋。等到爱丽丝弹开她的国王投降时,我想他们每人只走了两步。这总共花了三分钟时间。

  查理按了静音键――不寻常的举动。

  “瞧,我有话说。”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静静地坐着等他开口。他碰上我的视线,一秒钟之后又转开盯着地板,什么都没说。

  “您想说什么,爸爸?”

  他叹了口气。“我不擅长这种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始……”

  我继续等。我去把水池的塞子拔出来:“我的作业做完了,你晚饭吃完了,碟子碗也刷完了,并且我不再关禁闭了。我要出去,在十点半之前会回来。”

  “你去哪?”他的脸都要恢复常态了,又一次变得通红。

  “我不确定,”我说,“我会在十英里之内,行吗?”

  他咕哝了句不像是同意的话,就大步走出了屋子。自然地,我一赢得胜利,就开始觉得愧疚。

  “我们要出去?”爱德华问,语气低沉却又热情。

  我对他怒目而视:“是的。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他看起来不像我想得那样不安。

  我一直等到我们安全地坐在他的车里才开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

  “我知道你想去看你妈妈,贝拉――你睡觉的时候都会提到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我有过吗?”

  他点头。“但是,很显然,你和查理在一起总是很懦弱,所以我就帮你调解一下。”我叹了口气。“我还没解决这个呢,爸爸。”

  “继续努力,贝拉。我知道你会做正确的事。你是个好人。”

  真好。所以如果我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解决和雅各布的问题,那我就是坏人喽?真不公平。

  “好吧好吧。”我同意说。无意识地回答让我笑起来――这是我从雅各布学来的,就连我令人领情的语调都和雅各布跟他爸爸说话时一模一样。 查理咧开嘴笑了,又打开了声音。他的身子陷到垫子里,很满意他的夜晚对话。我确定他还得在看会儿比赛。

  “晚安,贝拉。”

  “明早见!”我冲向楼梯。

  爱德华已经离得很远了,而且在查理睡着前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很可能去猎食或者什么来消磨时间――所以我不着急换衣服上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我更不想下楼和爸爸一起呆着,只是为了防止万一他又想起来刚刚他没提到的什么性教育话题。我哆嗦一下。

  所以,多亏了查理,我紧张而又焦虑。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又耐不下性子来读书或者听音乐。我想过给了蕾妮打电话通知她我的拜访,但随即我想起来佛罗里达比这儿晚三个小时,她应该已经睡觉了。

  我想我可以给安吉拉打电话。

  但突然,我意识到我不是想和安吉拉说话。我只是需要和别人说话。

  我望向空无一物的黑黑的窗户,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我在窗前站了多久,衡量利弊――对雅各布做正确的事情,再一次看望我最好的朋友,做一个好人,让爱德华和我生气。也许有十分钟。足够我决定这么做好处还是比较多的了。爱德华只是在意我的安全,但我知道这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电话没有什么用,自从爱德华回来雅各布就不再接我的电话了。另一方面,我需要去看他――看他像往常那样笑。如果我想让我的头脑恢复安宁,我就得把记忆中雅各布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脸换掉。

  我大概有一个小时,可以在爱德华发现我离开过之前很快的来个往返La Push。已经过了我的宵禁时间了,但既然和爱德华没什么关系,查理应该不会介意吧?只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

  我抓起外套,一边跑下楼一边穿。

  查理抬起头,马上是一脸怀疑。

  “你介意我今天晚上去见雅各布吗?”我喘着气问,“我不会呆很久。”

  我一说到雅各布的名字,查理的表情马上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自己的谈话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没事儿,孩子。没问题。你想呆多久都行。”

  “谢谢,爸爸。”我冲出门时说。

  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插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爱德华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爱丽丝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

  爱丽丝!该死。我的计划把她给忘了。他指定让她看着我。

  “她很害怕,你的未来在五分钟前突然消失了。”

  我本来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为她看不到那些狼,你知道吗,”他还是喃喃地解释道,“你忘记了吗?一旦你决定把你的命运和他们混在一起,你的未来也消失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你能不能理解这会让我有点儿……焦虑?爱丽丝看到你消失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家。你的未来就像他们一样消失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生来就有的防御?”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仍看着他手中旋转的卡车引擎,“不像。因为我能读他们的思想。至少是布莱克一家的。卡尔斯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被变身限制,更倾向于无意识的反应,而不是决定。根本不能预测,也就改变了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就在他们转化的那一刻,他们的本体甚至都不存在了。未来承载不了他们……”

  我安静地听他说话。

  “我在你上学之前会把你的车组装好的,以防你想自己开车去。”他过了一会儿向我保证。

  我抿紧嘴唇,拔出钥匙,僵硬地爬出卡车。

  “你今晚要是不想让我进去,就把窗户关上。我能理解。”我把门甩上之前他轻声道。

  我跺着脚走回房子,也甩上了那道门。

  “怎么了?”查理坐在沙发里问。

  “卡车点不起火。”我吼道。

  “用我看看吗?”

  “不用了。我早上再试试。”

  “那用我的车?”

  我本来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插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爱德华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爱丽丝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如果我让你做件事,你能相信我吗?”爱德华努力地柔声问。

  我们快到学校了。爱德华刚刚还很放松地和我开玩笑,现在他突然抓紧了方向盘,绷着关节,努力不去把它拉成碎片。

  我看着他焦虑的表情――他望向远方,好像在听从那里传来的声音。

  觉察到他的压力,我心跳加速,但仍是很小心地回答:“那要看你让我做什么。”

  “我就怕你这么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爱德华?”

  “我想让你呆在车里。”他把车倒进平时停车的车位,关掉引擎,“我想让你等在这儿,直到我回来接你。”

  “但是……为什么?”

  这时我看到了他。他在学生们中间简直是鹤立鸡群,尽管他正斜靠着违停在人行道上的黑色摩托车。

  “噢。”

  雅各布戴着一张平静的面具,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每次他决定锁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去控制时,都会是这种表情。这让他看起来像山姆。山姆是这群狼里最大的,是奎尼特一族的首领。但是永雅各布远都不能像山姆一样流露出完美的宁静表情。

  我都忘了这张脸有多么的让我苦恼了。虽然在库伦一家回来之前我已经很了解山姆了――甚至都喜欢上他―但每当雅各布戴上山姆的表情,我都控制不住地憎恨。这是个陌生的表情。他戴着这个面具时,不是我的雅各布。

  “你昨晚的结论错了。”爱德华喃喃地说,“他问起学校是因为他知道我会和你在一起。他在找一个能和我说话的安全地点,有目击者的地方。”

  所以我昨晚曲解了雅各布的目的。缺少信息,比如究竟为什么雅各布想和爱德华说话,那是问题的关键。

  “我不会呆在车里的。”我说。

  爱德华安静地叹了口气,“你当然不会。嗯,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吧。”

  雅各布的脸僵硬了――我们手拉手地走向他。

  我注意到了其他人――我的同学们。他们的眼睛都大睁着,惊讶于雅各布六英尺七英寸的身高,惊讶于他那根本不符合十六岁半的肌肉。我看到他们的目光滑过他的黑色紧身T恤衫――短袖的,尽管天气不合时令的冷――破旧的满是油污的牛仔裤,他靠着的黑色摩托车。他们不敢看他的脸――他表情中的什么东西让他们马上就转开了视线。我还留意到大家给他留了很大一块地方,谁都不敢靠近。

  我震惊地意识到雅各布在他们看来很危险。多奇怪。

  爱德华在雅各布面前几码的地方停下,我能说他指定是不舒服我离一个狼人这么近。他微微地收了收手,一半身子挡在我身前。

  “你可以给我们打电话。”爱德华用钢铁般坚硬的嗓音道。

  “抱歉,”雅各布答道,他的脸扭曲出一个嘲笑,“我没有水蛭的电话。”

  “你可以在贝拉家找到我,当然。”

  雅各布的下巴扭曲了,眉头皱到一起,没说话。

  “这不是地方,雅各布。我们能不能晚点再讨论?”

  “好吧好吧,放学后我会在你的地窖旁等你。”他哼了一声,“这儿怎么了?”

  爱德华看看周围,示意雅各布。所谓的“目击者”们都站得很远,几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有一些人在人行道上犹犹豫豫,眼中闪亮着期待,好像希望一个打架能够缓和一下无聊的周一早晨。我看到Tyler Crowley用手肘轻轻拐了下奥斯汀,然后两人一起停在了去教室的路上。

  “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爱德华提醒雅各布,声音很低,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消息交换完了。你觉得我们应该被警告。”

  爱德华焦虑地低头瞥了我一眼。

  “警告?”我茫然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没告诉她?”雅各布问,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你怕她会选择我们这边?”

  “请你别说了,雅各布。”爱德华平静地说。

  “为什么?”雅各布b挑衅。

  我困惑地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什么?爱德华?”

  爱德华只是盯着雅各布,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雅各布?”

  雅各布冲我扬了扬眉毛。“他没告诉你他的……哥哥周六晚上过界了吗?”他问,语调中充满了讥讽,然后他又看向爱德华,“保罗完全是合理地――”

  “那是没有人类的地方!”爱德华嘶声道。

  “那不是!”能看出来雅各布已经气得冒烟了。他的手在战栗。他使劲摇了摇头,狠狠地吸了两大口气。

  “艾美特和保罗?”我轻声道。保罗是那一伙里最不稳定的,是那天在树林里失去控制的人――关于那只咆哮的灰狼的记忆在脑中突然鲜活起来。“发生什么了?他们打起来了吗?”我因为恐慌而抬高了声调,“为什么?保罗受伤了吗?”

  “没人打起来。”爱德华轻声对我说,“没人受伤。别担心。”

  雅各布怀疑地盯着我们。“你什么都没和她说,是吗?所以她不知道――?”

  “离开。现在。”爱德华打断了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令人恐惧――真的是令人恐惧。就在这一刻,他看起来像……像个吸血鬼。他看着雅各布,毫不掩饰他对雅各布的厌恶。

  雅各布抬了抬眉毛,但是没动一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们安静地对视了很久。越来越多的学生们聚集在泰勒和奥斯汀身后。我看到麦克在本旁边,麦克的一只手按着本的肩膀,好像让他不要动。

  在死寂中,我突然爆发的直觉让所有的细节都各就其位。

  有些事情爱德华不想让我知道。

  有些事情雅各布不会隐瞒我。

  有些事情让库伦一家和狼人们都出现在树林里,冒险地靠近彼此。

  有些事情让爱德华非要我坐飞机跨过整个国家。

  有些事情爱丽丝在上周看到了――爱德华向我说了谎。

  有些事情我无可奈何只能等待。

  有些事情我知道一定会再次发生,不管我有多么希望它不会发生。它永远不会结束,不是吗?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我听到我急促地喘气的声音,但我停不下来。好像学校在颤抖,好像地震了,但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颤抖引起了错觉。

  “她回来找我了。”我喘息道。

  维多利亚永远都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死了。她会一直这样做――佯攻,逃跑,佯攻,逃跑――直到她找到我的重重防御中的一个漏洞。

  也许我会比较幸运。也许沃尔特里家族会先来找我,至少,他们会更快地杀了我。

  爱德华紧紧地搂住我,侧过身子,这样他始终站在我和雅各布之间。他焦虑地用手轻抚我的脸颊。“没事,”他向我耳语道,“没事。我绝不会让她靠近你的,没事。”

  然后他瞪着雅各布。“那回答了你的问题吗,杂种狗?”

  “你不觉得贝拉有权利知道吗?”雅各布挑衅道,“那是她的生命。”

  爱德华的声音还是很低沉,即使是站在最前面,离我们只有几英寸远的泰勒也听不到他说什么。“既然她永远都不会发生危险,为什么要受到惊吓?”

  “惊吓也比受骗好。”

  我努力把自己组合在一起,但我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在眼睑下面我能看到――我能看到维多利亚的脸,她的牙齿呲出了嘴唇,她深红的眼睛因为仇杀愈发的血红,她要让爱德华为她的爱人杰姆斯的死亡付出代价。她不会停下,直到爱德华的所爱从他身边被夺走。

  爱德华的指尖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水。

  “你真的认为伤害她要比保护她好?”他咕哝着说。

  “她比你想的要坚强,”雅各布说,“她经历过更糟的事情。”

  突然,雅各布换了表情,他盯着爱德华,脸上是一种奇怪的思索性的神色。他眯着眼睛,好像头脑中正在努力破解一道数学难题。

  我感到爱德华哆嗦了一下。我抬头看他,他的脸扭曲着,体现出来的只有痛苦。在一个可怕的瞬间,我想起了我们在意大利的那个下午,在沃尔特里家族堡垒的那间可怕的屋子里,简用她恶性的天赋拷打着爱德华,用她的思想炙烤着爱德华一个人……

  这段记忆把我拉出了歇斯底里,让我一下子看透了所有的事情。因为我宁可让维多利亚杀我一百次,也不愿看着爱德华再次遭受那种痛苦。

  “真好笑。”雅各布说,看着爱德华的脸笑。

  爱德华又哆嗦了一下,努力平缓了他的表情。他都藏不住眼中的剧痛了。我瞪大了眼睛,从爱德华痛苦的表情看向雅各布的嘲笑。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质问道。

  “没什么,Bella,”爱德华轻声告诉我,“雅各布有一段很好的记忆,仅此而已。”

  雅各布咧开嘴笑,爱德华再次哆嗦一下。

  “停下来!不管你在做什么!”

  “好吧,如果你想的话。”雅各布耸耸肩,“不过即便他不喜欢我回忆的事情,那也是他自己的错误。”

  我瞪着他,他却调皮地向我笑――就像一个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的孩子被一个他知道不会惩罚他的人逮了现行。

  “校长就要过来阻止大家聚集在这儿了。”爱德华向我耳语,“我们去上英语课吧,Bella,这样你就不会被牵连了。”

  “他过分护卫了,不是吗?”雅各布只是对我说,“有点儿小麻烦生活才有意思。让我猜猜,他不允许你的生活有意思,对吧?”

  爱德华不悦地瞪着他,绷紧了嘴唇,微微露出牙齿。

  “闭嘴,雅各布。”我说。

  雅各布笑了。“听起来是对的啦。嘿,如果你想要个正常的生活,就过来找我。你的摩托车还在我的车库里呢。”

  这个消息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你应该把它卖了。你答应了Charlie。”如果我没乞求过Jake的帮助――毕竟,他花了几周的劳动来修理那两辆摩托车,他应得一些回报――Charlie会把我的车扔到垃圾车里,然后很可能再把那辆垃圾车点着。

  “Yeah,没错。好像我真会那么干似的。它属于你,不是我。不管怎么样,我会保存着它,直到你想把它要回去。”

  突然,那种我记忆中的微笑隐约浮现在他的嘴角。

  “Jake……”

  他向前倾身,脸上没有了辛辣的嘲讽,充满了诚挚。“我想我以前做错了,就是,关于不能做朋友。也许我们能做到,on my side of the line(?)。来看我。”

  爱德华仍保护性地用胳膊环抱着我,我明显感觉到他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我瞥了一眼他的脸――平静而隐忍。

  “我,呃,不一定,Jake。”

  雅各布敌对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好像他已经忘记了爱德华在,又或者至少他决定这么演。“我每天都想你,Bella。少了你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很抱歉,Jake,我只是……”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我知道。不在意,对吧?我想我会挺过来的,或者怎么样。谁需要朋友啊?”他做了个鬼脸,用不成功的虚张声势来掩饰他的痛苦。

  雅各布的痛苦总会触发我的保护欲。这不完全是合理的――雅各布根本不需要我对他身体上的保护,但我被爱德华搂紧的胳膊渴望伸向他,搂住他宽厚而温暖的腰身,安静地承诺对他的认可与安慰。

  爱德华屏隔的胳膊开始成为了束缚。“好了,去上课。”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快动,Crowley先生。”

  “去上学,Jake。”我轻声道,认出那是校长的声音而开始焦虑。雅各布念的是Quileute的学校,但他很可能已经陷入麻烦了――非法侵入或者之类的东西。

  爱德华松开了我,只牵着我的手,又一次把我拉到他身后。

  Greene先生中穿过围观者,他的小眼睛上面,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暴风雨前带着恶兆的乌云。

  “我说到做到,”他威胁道,“等我回来时谁还站在这儿就要课后留堂。”

  话音未落,观众们就都作鸟兽散了。

  “哦,Cullen先生。我们在这儿有什么麻烦吗?”

  “不,Greene先生。我们正要去教室。”

  “很好。我好像不认识你的朋友。”Greene先生不悦地瞪着雅各布,“你是这儿的新学生吗?”

  Greene审视着雅各布,我看出来他和别人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危险。总是制造麻烦的人。

  “不是啦。”雅各布回答,宽厚的嘴唇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那么我建议你马上离开学校,年轻人,在我报警之前。”

  雅各布的微笑完全变成了大笑,我知道他在想像Charlie出现在这儿逮捕他的情景。可这个辛酸、嘲讽的笑让我感到难受。这不是我等待去看的笑。

  雅各布说:“是的,先生。”他敬了个军礼,跨上摩托车,在人行道上就脚一踢把它启动了。引擎咆哮着,他转了个小圈,几秒钟之内,骑出了大家的视线。

  Greene看着他的表演,咬牙切齿。

  “Cullen先生,我希望你能告诉你的朋友别再来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Greene先生。但我会转告他这个警告的。”

  Greene先生噘了噘嘴。爱德华优异的成绩和完美的记录是Greene先生评价这次事故的重要因素之一。“我明白了。如果你担心会有什么麻烦,我很愿意――”

  “没什么可担心的,Greene先生。不会有麻烦的。”

  “我希望是这样。嗯,那么,去教室吧。你也是,Swan小姐。”

  爱德华点点头,拉着我快步走向英语教室。

  “你觉得怎样?还要不要去上课?”我们经过校长时,他轻声说。

  “我很好。”我也轻声道,不过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在说谎。

  我感觉好与不好都不是考虑的重点。我需要和爱德华谈一谈,现在,可在我看来英语课并不是谈话的理想地点。

  但是,Greene就在我们身后,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进教室时已经晚了,我们快速地回到座位上。Berty先生正在朗读一首Frost诗,他忽视了我们的进入,不让我们打断他的韵律。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空白页开始往上写,因为我的焦急,我的笔迹比平时更加难以辨别。

  【发生什么了?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拜托,别再说那些保护我之类的废话。】

  我把纸条传给爱德华,他叹了口气,然后往上写东西。他花了比我少的时间,尽管他用他独特的字体写了一整段,然后把纸推了回来。

  【爱丽丝看到Victoria回来了。我把你带出镇子只是为了预防――这样她就没机会靠近你了。Emmett和Jasper就要抓到她了,但Victoria好像有逃跑的天赋。她一直逃向Quilerte的界线,好像她在地图上看到了似的,爱丽丝的能力就没用了。不过公平的是,Quilerte一族也在抓她,如果我们没撞上的话。那个大的灰色的狼以为Emmett过了界,就冲他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罗莎丽当然会有反应,然后所有人都不再追捕她,而是保护各自的同伴。Carlisle和Jasper在事情失去控制之前让大家镇静下来。但到那个时候,Victoria早就逃跑了。就是这样。】

  我冲着纸上的文字皱了皱眉头。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了―― Emmett, Jasper, 爱丽丝, 罗莎丽, 还有Carlisle。甚至可能还有爱斯梅,虽然他没提到她。然后还有Paul以及其他的狼人一族。那么容易就要变成一场战争了,我未来的家人敌对我的老朋友们。他们谁都有可能受伤。我想那些狼人会最危险,但又想到小巧的爱丽丝在一只巨大的狼旁边,真可怕……

  我颤抖了一下。

  出于谨慎,我把这一整页都用橡皮擦掉了,然后在顶上写:

  【Charlie呢?她能去找他。】

  爱德华在我写完之前摇了摇头,很显然对Charlie可能遭受的危险不予重视。他伸出了一只手,但我忽视了他,继续写。

  【你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因为你不在这儿。佛罗里达真是个坏主意。】

  他把纸从我手下面拽了过去。

  【我不会让你单独去的。有你的好运气,黑盒子都不能幸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根本就没想过不和他一起去。我是说我们应该一起呆在这儿。但我被他的回答带到了别的道儿上,有点恼火,好像我就不能飞过这个国家而不把飞机带下来。真滑稽。

  【那就说我的坏运气让飞机失事了。你能做什么?

  再说飞机为什么会失事?】

  现在他在努力憋住一个笑。

  【飞行员喝多了。

  简单。我会开飞机。】

  当然。我皱了皱嘴唇,继续努力。

  【两个引擎都爆炸了,我们正在旋转着掉落。】

  【我会等到我们接近地面,然后紧紧抱住你,踢破机舱,跳出来。然后我会带你跑回出事地点,我们就很困惑地成为历史上最幸运的两个幸存者。】

  我无语地盯着他。

  “怎么?”他轻声道。

  我敬畏地摇摇头。“没事。”我做口型。

  我擦掉令人惊惶的对话,又写了一行字。

  【下次你得告诉我。】

  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这种情况会继续下去,直到有人消失。

  爱德华看着我的眼睛很长时间。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它很冷,所以血液应该还没回到我的双颊上。我的睫毛还是潮湿的。

  他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谢谢。】

  纸从我手下面消失了。我抬起头,惊讶地眨眨眼睛,看到Berty先生正沿着过道走过来。

  “你有什么想和大家分享的吗?Cullen先生。”

  爱德华无辜地抬起头,把那页纸递出去。“我的笔记?”他问道,语气中充满困惑。

  Berty先生浏览了一遍那份笔记――无疑那是他的课程完美的记录――然后蹙着眉头走开了。

  晚一些,在代数课上――爱德华不上这节――我听到了闲言碎语。

  “我押大个子印第安人。”有人说。

  我瞥见Tyler, Mike, Austin, 还有Ben把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是啊,”Mike小声说,“你看到雅各布那孩子的体格了吗?我觉得他能打倒Cullen。”Mike听起来很满意这个想法。

  “我不觉得,”Ben反对说,“爱德华也很厉害。他总是很……自信。我有种感觉,他不会被击败。”

  “我同意Ben,”Tyler说,“况且要是那孩子过来找爱德华的麻烦,他那些哥哥们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你最近没去La Push吧?”Mike问道,“Lauren和我几周前去了海滩,相信我,雅各布的朋友们都像他一样高大。”

  “哈,”Tyler说,“真可惜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看来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了。”

  “只是我们没看到。”Austin说,“也许我们会知道结果。”

  Mike咧开嘴笑了:“有人愿意打赌吗?”

  “十块押雅各布。”Austin马上接茬。

  “十块押Cullen。”Tyler说。

  “十块,爱德华。”Ben同意Tyler。

  “雅各布。”Mike说。

  “嘿,伙计们,你们知道他们谈是的什么吗?”Austin问,“那很可能会影响结果。”

  “我猜得到。”Mike说,然后他和Ben,Tyler一起扫了我一眼。

  看他们的表情,好像谁都没意识到我坐的这么近,把他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们都立刻转开了视线,摆弄桌子上的纸。

  “我还是押雅各布。”Mike压低声音说。

广告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