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服装鞋帽 > 男装 > 普拉达的夫妻档 (下)

普拉达的夫妻档 (下)

luyued 发布于 2011-05-26 10:02   浏览 N 次  

  2010年04月02日09:19

  

  贝尔泰利在有著17年历史的普拉达基金会﹐一徬是当代艺术家黑泽尔(Michael Heizer)的雕塑品

  点击进入: 普拉达的夫妻档 (上)

  “

  我们当时的想法是我们已经快速增长了十年时间﹐我们希望多样化经营──但不是进入酒店业或者是葡萄酒行业﹐”贝尔泰利说。“回过头来看﹐这或许是个失误﹐不过在当时这种做法是有道理的。在1995年﹐我们都在问自己将如何扩大业务。后来我们认识到﹐我们不一定非要进入新的品牌﹐因为我们在新的市场里还有很多成长机会。”

  扩张带来了大问题﹐最突出的就是对设计师的管理。吉尔?桑达的公司在被普拉达收购以后﹐她本人很快就和贝尔泰利决裂﹐并在几个月后离开了公司。后来桑达回到了公司﹐不过这家时装公司仍在为赚钱而挣扎。“吉尔?桑达公司是贝尔泰利的主意﹐”吉尔?桑达原总裁费拉里斯(Ferraris)表示。“不过银行家们迫使他砍断普拉达公司里的这棵枯木﹐所以为了卖掉它﹐贝尔泰利必须要对吉尔?桑达公司进行重组。” 设计师海尔姆特?朗最终也离开了公司。后来﹐贝尔泰利将吉尔?桑达和海尔姆特?朗这两家公司剥离了出去﹐并将普拉达5%的股份卖给了一家意大利银行。另两次IPO也被推迟了﹐普拉达的控股和营业公司仍然背负著超过15.1亿美元的债务。不过债权银行已经将贷款的到期日延长到了2012年﹐这让公司有了喘息的空间。“我们犯过错误。至於吉尔?桑达和海尔姆特?朗﹐我想有一半是我们的错﹐一半是他们的错﹐”贝尔泰利说。“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剥离了这些品牌﹐情况很不错。”海尔姆特?朗未回应我们的置评请求。

  在贝尔泰利和高档连锁商场内曼?马库斯董事长见面之前的一天正是普拉达2010年秋冬男装秀。贝尔泰利在意大利的阿雷佐醒来后到该市的中心区吃了早餐﹐然后乘直升机到达米兰。他穿著灰色法兰绒裤子、蓝色羊毛套头毛衣和蓝色夹克。他在米兰自己喜欢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吃了午餐﹐午餐有意大利熏火腿、土鸡肉和红酒。在那里﹐他花了很长时间和餐厅主人、厨师和食客们聊天。

  

  

  WSJ Magazine

  普拉达时装秀20年亮点回顾

  他到达秀场时﹐舞台管理人员正在检查这个巨形的大厅﹐普拉达将在这里上演自己的服装秀。这一次﹐T台被装饰成了“普拉达之城”──城中有抽象的酒吧、广场、公园和剧院﹐这是由来自库哈斯工作室的建筑师亚历山大?赖克特(Alexander Reichert)设计的。穿著蓝色苏格兰长裙、及膝袜子和超高跟鞋的普拉达在后台为这个系列的登场作最后的准备。洛伦佐和朱利奥也特意穿起了普拉达的牛仔裤﹐他们在走廊里和普拉达的姊妹玛丽娜(Marina)聊天。

  和从前一样﹐贝尔泰利从工程师监控声光系统的屋子里看这场秀。“城市生活是当下的主题。这场秀围绕著24小时、360度生活展开﹐”贝尔泰利说﹐此时他正看著电视机里普拉达模特们──先是男模﹐后来女模特也加入其中──的演出。这些模特身穿高腰裤装、迷彩外套和绑带皮鞋。“这让我不禁去想: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你该如何保护自己的隐私?”他小声说道﹐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起女性鞋子的尺寸几个世纪以来的变化。时装秀结束后﹐贝尔泰利奔到后台去祝贺他的妻子﹐普拉达跑过来拥抱了他﹐吻了他的两颊。“那麼﹐你喜欢麼?你看到我是怎样重新推出小外套的了?”“是的﹐我喜欢。我一直在想这个24小时城市的事情。这就像是对隐私和亲密的否定﹐对吗?”普拉达一脸疑惑地看著他﹐耸耸肩。“现在别跟我谈哲学﹐”她笑著说﹐奔向了迎接她的记者、朋友和涌上台来的观众。

  等到时装秀结束后贝尔泰利回到家里﹐朱利奥和洛伦佐已经躺在沙发上看起了周日晚间足球比赛的集锦节目。一个毛茸茸的特大号玩具狗摆放在了电视机前。“这是朱利奥小时候的玩艺儿﹐我们一直也没能丢掉它﹐”贝尔泰利笑著说。

  缪西娅和贝尔泰利的公寓位於米兰市中心一栋建筑的一楼﹐房间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他们的公寓很宽敞﹐不过感觉却很温馨。绿色大理石的走廊通向一个大大的凉台﹐那里被用作客厅、餐厅──当晚这里招待了15个人──和当代艺术展示区﹐展示有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鲁西奥?芳塔纳(Lucio Fontana)、德国抽象派画家布林奇?帕勒莫(Blinky Palermo)等人的画作。他们家中还有一个摆满8,000本建筑、艺术和设计书籍的图书馆﹐就在隔壁的房间。贝尔泰利和普拉达对现当代艺术的偏爱从1993年开始﹐当年两人和意大利艺术评论家杰马诺?切兰特(Germano Celant)一起到新墨西哥去看《闪电原野》(The Lightning Field)。切兰特回忆说﹐这个由400根不锈钢桅杆组成的作品由美国雕塑家瓦尔特?德?玛利亚(Walter de Maria)创作。1993年创立的普拉达基金会(Fondazione Prada)帮助从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到纳瑟莉?杜尔伯格(Nathalie Djurberg)这些已经成名或新晋的艺术家﹐这个基金会现在由切兰特运营﹐它是意大利现代艺术最重要的场所之一。“缪西娅和贝尔泰利都对艺术抱有很大的热情﹐”伦敦蛇形画廊(Serpentine Gallery)国际项目负责人汉斯?尤利斯?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表示。“这个基金会不仅举办展览﹐而且还让艺术家有机会创作那些难以实现的项目。”

  当普拉达进家门的时候﹐贝尔泰利和他的儿子们仍然专心地看著电视。缪西娅一头扎进沙发﹐解开了她的鞋带。“这是个真正的魅惑之夜﹐对吗?”她开玩笑地表示。

  “妈妈﹐这是场很棒的秀﹐”一头黑色头发、身形瘦弱的哲学专业学生洛伦佐说。“我喜欢你在男模中间加入女模特的做法。”

  “事实上﹐这是个改造成男款的女性系列﹐不过我不应该这麼直白地说出来﹐否则人们会开始批评我了﹐”普拉达笑著说。她吃著服务生拿到客厅来的腊肠和白面包。

  贝尔泰利经常呆在托斯卡尼或者造访世界各地的普拉达门店﹐不过只要这对夫妇住在米兰﹐他们大多数的晚上都会和儿子们或者少数几个朋友呆在家里﹐朋友中间有学者、艺术家、儿时的玩伴﹐还有普拉达最好的朋友之一﹐一位米兰的医生。那天晚上﹐贝尔泰利和普拉达一起坐在他们长长的椭圆形桌子的一头﹐招呼著客人﹐主导著谈话。当晚的菜单是菠菜意大利面、肉丸、菠菜布丁、土豆泥、奶油甜点和巧克力蛋糕﹐还有红酒。

  

  贝尔泰利打算让普拉达上市﹐此前在2001年、2002年和2008年的几次上市计划都被推迟。

  食物对於贝尔泰利来说很重要。他自己热衷烹饪(当天早些时候﹐他花了20分钟时间向普拉达的一位管理人士解释如何烹饪奶油松露鸡)﹐对各色餐馆也很熟悉。贝尔泰利手机里存著十几家他喜爱的米兰餐厅的电话──包括阿玛尼所有的亚洲混合菜式餐厅Nobu和米兰小饭馆Bice。他自己打电话预约﹐自信他永远会得到餐厅里最好的位置﹐在米兰﹐这个位置通常紧邻厨房。

  在上第二道菜的时候﹐贝尔泰利将谈话引向了互联网。几周以前﹐美国报纸的一篇文章暗示说﹐普拉达的网络策略和其他品牌相比显得“古板”﹐比如英国时装品牌巴宝莉(Burberry)拥有Facebook帐户﹐还鼓励消费者发来他们穿著该品牌风衣的照片。普拉达是最后几个接纳互联网的高端时装品牌之一﹐直到2007年末﹐它才创建了一个电子商务网站。如今消费者可以在这个网站上购买配饰、查找公司信息、观看广告宣传以及普拉达制作的电影。那天的男装秀在该网站以及普拉达官方YouTube频道上进行了直播。尽管如此﹐报纸上的文章显然戳到了痛处。

  “我觉得这是放x。在网上展示人们穿风衣的照片为什麼就意味著对世界开放?这有什麼关系?”普拉达脱口而出﹐而贝尔泰利正为坐在他周围的人们大勺地盛著菠菜布丁。

  贝尔泰利一直敦促普拉达与博客作者和她的许多粉丝们在网上多交流。他现在让客人们安静﹐并且把普拉达逼到了一个难堪的位置上:“让我来问你这个问题:一概不回答人们在互联网上的问题是不是更民主的做法?”贝尔泰利大声说道﹐客人们停止了他们的闲谈。“给他们一个即便并不完整的答案是不是更民主呢?”

  普拉达的好朋友、意大利艺术家弗朗西索科?维佐利(Francesco Vezzoli)正坐在她的左边﹐维佐利暗示普拉达她没什麼选择:“你是个明星﹐你身边的其他明星们都Twitter。”

  “那麼﹐如果我们许多年以后发现Twitter是胡扯。也许多年以后﹐我们会发现我们当时都错了﹐”普拉达反唇相讥。

  她用叉子夹起一个肉丸﹐盘腿坐在椅子上﹐脚上的一只高跟鞋扑通掉在了桌子下面的地板上。“我不是不想接受互联网﹐而是我不想把随意的答案抛到网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不回答﹐”普拉达继续说道。她转向贝尔泰利:“我倒想看到你早早起床﹐坐在那里回答网络上的问题。你为什麼不这麼做?”

  “你还是不明白﹐是不是?”贝尔泰利回击说。“现在交流的速度很快﹐而快速的交流会牺牲质量。这不可避免﹐你必须接受这一点。”

  普拉达怒气冲冲地说:“别把我当作傻瓜!”

  “我没有。你能不能别大声叫唤了?”贝尔泰利大吼道。“我才应该是那个发脾气的人﹐”客人们不禁笑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贝尔泰利坐在他的办公室旁边一个被刷得雪白的会议室里﹐这是个空间很大的房间﹐里面摆著三个小皮沙发、大大的阿尔贝托?布里(Alberto Burri)画作和韩裔美国艺术家白南准(Nam June Paik)用14台电视机制作的雕塑作品“高科技宝贝”(Hi-Tech Baby)。那时﹐距内曼?马库斯董事长的会面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贝尔泰利对有关这家美国百货商场的争论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将注意力转回到前一天晚上的互联网争论。“网络是民主的﹐所以你无法给出一个精英式的回答。缪西娅对这些事情总是有些道学气﹐”他说。“我不比缪西娅更现代。她凭借的更多是直觉﹐而我更为理性﹐思考方式也是分门别类的。不过我们经常得出一样的结论。”

  现在占据贝尔泰利头脑的另一个难题是欧洲时装品牌不断降低成本的压力﹐包括寻找海外市场生产产品。在过去的几年里﹐从意大利的华伦天奴到法国的赛琳(Celine)等许多设计师品牌都在劳动力成本远低於西欧的东欧、北非或者亚洲制造部分服装和手包。许多公司对这种转变一直保持沉默﹐担心没有了“意大利制造”的标签──以及这个标签所传递出来的延绵几个世纪的高超工艺──消费者将不再愿意付出高昂的价格。

  尽管普拉达品牌有98%的产品是意大利制造﹐但大约有一半的Miu Miu手包在土耳其和罗马尼亚制造﹐70%的Linea Rossa运动鞋在越南制造。贝尔泰利深深扎根於意大利工艺的中心地带﹐普拉达在意大利经营著13家工厂﹐雇用3,500名工人。不过贝尔泰利对於他将某些产品搬到国外生产的决定却并没有歉意──只要质量控制到位。他坚信﹐消费者应该学会信任一个品牌﹐而不是制造地﹐“普拉达制造”应该和“意大利制造”同样受到信任。

  这在意大利是个颇具争议性的言论﹐意大利一直都在努力保护著自己一度兴旺的纺织行业免受更为廉价的中国商品的冲击。“如果一种产品不是在意大利制造﹐也并不意味著质量差──这麼说有种族主义的嫌疑﹐”贝尔泰利说。真正的问题是﹐他说﹐由於每个国家对於如何标注进口商品有著不同的规定──举例来说﹐美国和日本市场对於制造地的规定比欧洲更为严格──许多公司根据产品的销售地给商品贴上不同的制造地标签。

  “这都是放x。如果是意大利制造﹐那麼我们会贴上‘意大利制造’标签﹔如果是中国制造﹐我们会贴上‘中国制造’标签﹐如果是土耳其制造﹐我们也会这麼标。其他厂商就没有那麼诚实了﹐不过你看﹐缪西娅和我从来没把我们的消费者当成傻瓜。”

  在米兰度过了36小时之后﹐贝尔泰利做好了回阿雷佐的准备。那天晚上﹐他在另一家喜爱的餐厅Masuelli吃饭﹐从主厨那里直接点了藏红花意大利调味饭。尽管他爱说话﹐不过当问到他和普拉达的私人生活时﹐贝尔泰利却有些口腆。“我们俩棋逢对手。可能我对历史更有兴趣些。缪西娅很强势﹐不过她也非常可爱。”

  他抿了一口红酒。

  “缪西娅和我在过去的三十年生活得尽情尽兴﹐即使中间有争吵。生活、工作、一起建立家庭是一种很棒的人类活动。”

  Alessandra Galloni

  

广告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