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遗址佛教寺院遗址的发掘与初步研
luyued 发布于 2011-03-14 21:22 浏览 N 次中日共同尼雅遗址学术考察队于 1995 年至 1996 年先后两次对尼雅遗址中编号 93A35(N5) ( 1 ) ,一组古代佛教建筑遗址进行了清理发掘。基本上揭露出了遗址的全貌,出土了一些与佛教有关的文物及其它文物标本,对遗址的古建筑物的布局、形制、建筑结构、建筑方法及所用运的建筑材料和遗址中所包含的物质及精神文化内涵、信息都有了一定的认识。
这组古代佛教建筑遗址,位于尼雅遗址区的北部。地处尼雅遗址区中以佛塔为中心标识点以北,直线距离约 2 公里处。坐落在古尼雅河河床中靠近左岸一东西长、南北宽呈不规则状孤岛式的台地之上。经过历年多次的踏勘、观察,结合文献资料的考证,台地上有三处古代房屋废址及附属建筑。靠近台地东部的废址为一处佛教寺庙 (FS 、丸斯坦因编号 NV : XVl) ;台地北部为一区民居建筑 (FC 、人斯坦因编号 NV : XV) ;台地的西部为一区由禅房、大厅及小房间组成的房屋建筑。台地的东、西、南缘及向西南沿伸长约 100 余米人工种植的林带,树种有杨树、柳树及果树等,现均已倒伏在地,树杆粗大且长。在当时这里应是郁郁葱葱、古树参天的绿洲景观。在东、西、南缘林带的内侧围有一道用红柳枝编席捆扎在木棍上的篱笆墙。另外在佛寺的西 7 . 5 米、北部房址南 8 米均各有一用红柳枝编席捆扎在木棍上的篱笆院墙,篱笆院墙均为长方形。佛寺的院墙为南北长,东西宽;房址的院墙为东西长,南北宽。台地的中央据我们观察为一平坦空旷的广场,在 A .斯坦因测绘的平面图上标为果园。
台地上的所有建筑在经历了十数世纪风沙的侵蚀及盗宝人的肆掠,现在所见房址及院墙的大部被黄沙掩埋只露出立柱的柱头,没有被黄沙掩埋的残破低矮的墙体大部倒伏于地面,部分房址的地梁已暴露出地面,台地的地表基本上被流沙掩埋,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房屋木构件、陶片等。在台地四周末被流沙掩埋的地方散布有陶片、木器碎片、铁器碎片、玻璃器碎片、木简、料珠、铜饰件、坩锅残片、炼渣、桃核、杏核、沙枣核、牛羊肢骨、烧过的牛羊碎骨、牛、骆驼粪及灰烬等。
佛寺被风蚀的很严重,保存仅剩接近佛寺地表很低矮的墙垣及地梁,佛寺表面被流沙掩埋,但仍然可以看出一些平面布局的轮廓。经过发掘可以清楚的看到,佛寺建筑在用红柳枝围墙院中靠近南部一“凸”字形人工用淤泥堆筑的台基之上,台基高地面约 140 厘米,由此可以看出佛寺建筑是该组遗址群中最高的建筑,从现存的合基观察,表面修整的很光滑平整,呈台阶状,这种修筑高台基的方法,可能是受到中原地区汉晋时期高台基建筑营造法式和建筑风格的影响,同时也是为了宣扬佛教,达到显示佛教显耀地位的目的。寺北侧有一进人院内的大门,大门为木框架式结构,南、北两侧为木骨泥墙,平面呈“口”字形,东西向的门道,门向东开,门槛上有门白,在发掘门道的积沙内曾发现一略长于门道长度的宽木板,此木板应是门道顶的盖板。佛寺的东院墙外有用红柳枝围扎圈养牲畜的畜圈,畜圈内地表有很厚的羊、骆驼、马粪层。佛寺为平面呈“回”字形的木框架式建筑,佛寺长 5 . 3 米,宽 5 . 02 米,面积约 28 平方米,方向 N336 o 。基本为正方形,寺门向西开。佛寺的中央为一用木板围成方形木框,木框内填土的土台,在方形木框土台的每一角上都有一用整块木头凿刻的木柱础,木柱础下为长方形上为算盘珠形。每一个柱础上都有榫眼,有两个柱础现仍插有残断、很低矮的圆木立柱。在西南角柱础旁倒伏有一根两端带有棒头的圆木柱,这根木柱肯定是插在木础上的,木柱高 2 . 75 米,木柱在向方形木框土台的角部凿有与木框高度一致的槽,方形木框的角插在木立柱的槽内,因此剩余方形木框的角也是插在立柱的槽内。从现有木柱长度可以判断寺庙的高度为 2 . 8 米左右。 A. 斯坦因曾在这里找到一件木雕佛像、一件木雕的小佛塔及佉卢文木简两块。并描述在方形土台的中央立有一木柱,此木柱应是泥塑佛像的骨胎。目前土台中央的立柱已失,只见一很深的盗洞,应是 A. 斯坦因雇民工挖掘所为。木框围起的土台四周为一道回廊,应为佛教僧侣右旋礼拜之通道。佛寺的地面修整的很平整。佛寺为木框架式的建筑结构,建筑材料有木材、泥土、草、芦苇、树皮等。佛寺从顶到底都是用木构件以榫卯方式相连的木框架,底有地梁,上有横梁的平顶式建筑。墙垣为木骨泥墙,在地梁与横梁上都有距离相等的、上下对称的榫眼,在榫眼内插有大的立柱,大立柱之间横插有两道间隔大致相等的横撑,再在地梁一横撑一横梁之间插间隔距离相等的小木棍,把编好的芦苇帘用树皮条捆扎在小木棍上,构成墙垣的主体,在其两面抹一层较厚的草拌泥,在草拌泥上再抹细泥一层形成可以作画的壁面,壁画上刷白灰,壁画就绘在白灰面上。在佛寺的东、北回廊的地面上发现有坍塌的壁画残片,经清理、加固揭取出下半身均残的佛像、菩萨像各一躯及其它一些壁画残片。佛寺的回廊地面及佛寺墙外还采集到残朽木雕佛像一件及十余件形状如未开的莲花蓓蕾,染有红色颜料带有榫头的木构件,此物应是佛寺房顶上沿看墙边插在横梁顶部带有佛教性质的装饰物 t2) 。
台地西部的房屋遗址: ( 编号 93A35FD) 呈南北长,东西宽的长方形,其建筑结构与方式与佛寺相同,北边为两间僧房,南边为一大厅,在大厅的南墙外有还有一较小的房址。大厅与僧房之间隔有一道东西向的走廊,走廊的门向东开,另有门与大厅、僧房相通。僧房内有低矮的土炕、长方形火塘及壁炉的残迹。地表见有木桶、盛咸盐的陶罐等遗物。地面与土炕的表面平整光滑,这里应是僧侣们的起居室和厨房。对大厅的清理发现,南墙、北墙、西墙均为木骨泥墙,东墙只有一道很长,上铺宽木板可以坐人的低矮栏杆。大厅为向东敞开式的建筑。大厅的地面是人工做成的很平整,大厅的中部偏南有一粗大残断的圆形大木柱,在大木柱四周的地面上堆积有一层近 1 米厚的屋顶及墙体的坍塌物,有斗拱、立柱、藻井结构的木构件,木雕 ( 绘有佛像 ) 、苇草、泥土、红烧土等。在经过圆形大木住底部解剖发现,地面以下埋有木柱础。扩大范围的探查在其它部位的地面以下也发现有成排间隔距离相等的木柱础。说明大厅内还有许多立柱支撑看房顶,从发掘出的房顶木构件复原来看,顶棚被做成由横梁和纵梁相隔的方格,为棋盘格状,每一格内做出四角攒尖的藻井。大厅的地面修整的很平整,没有土炕、火塘等起居之附属建筑,应该是僧侣们座禅、习经之地( 3 )。
台地北部的房址:房址共有 4 间房屋组成,布局前为房址后为一长方形院落,丸斯坦因认为是果园。房址共有 4 间房屋组成,中间有一道南北向的走廊,走廊东侧有两间东西向排列的小房间;走廊西侧也有两间呈东西向排列的大房间。在未清理前曾在走廊的地表来集到织地毯用的木制打纬工具一件,走廊东小房间南墙地梁下采集到完整的佉卢文木简一件及铜饰件、玻璃残片的其它文物标本。房址的四周末被流沙掩盖的空地上遍布木建筑构件、陶片、铁器碎片、炼渣、牛羊肢骨、烧过的牛羊肢骨、石磨盘、石球、桃核、杏核、沙枣核、灰烬、羊、牛、骆驼、马等家畜动物的粪便。在清理走廊西边的两间房屋中出土有木盘、木纺轮、纺杆、残碎的汉文木简等标本。其中一木盘上有丸斯坦因墨书的编号“ NXV : 49 ”( 4 )。 A 。人斯坦因曾于 1901 年重点挖掘了这处房址,出土了大量的佉卢文木简、佉卢文羊皮文书、汉文木简等文物标本近 400 件。其中一件汉文木简上墨书有晋“泰始五年” ( 公元 269 年 ) 纪年。
经过对这一区建筑遗址的清理,可以看出,这是一处为院落式布局的建筑群,院内有寺庙、禅房、僧房、民居、广场、院门,院外有畜圈、林带,篱笆墙等,组成以宗教活动为主的场所。其寺庙、禅房、僧房、民居、院门的建筑形制均为框架式,木骨泥墙建筑结构,这种结构的房屋建筑方法在现今塔里木盆地周缘一些绿洲的农村及距离尼雅遗址最近的伊麻目.迦法.斯迪克麻扎和喀帕克阿斯坎村民居中还是在广泛的应用,且变化不大。并与周近地区现已没人沙漠里的古代遗址如:楼兰古城、喀拉墩遗址、安迪尔古遗址、丹丹乌利克遗址的一些房屋、寺庙构筑的方法、形制也是相同的。
汉晋时期的尼雅遗址,位于当时尼雅河的下游,地理环境和自然环境,是适合人类生活,进行农牧业生产活动的良好地域,而尼雅河的上游,靠近高大寒冷的昆仑山的山前荒漠地带,海拔 2000 ― 3000 米,是不适宜人类居住和进行物质生产活动的地域。因此,尼雅遗址所处的地理环境,没有象塔里木盆地北缘可以建造石窟寺的地理条件。受所处环境的制约,所以为修筑举行佛教活动的场所只能是因地而异,按照当地的传统建筑模式,平地修筑寺庙、佛塔。这在尼雅遗址周近时代相同或时代相去甚远的古代遗址中也是这种情况。如:于田县喀拉墩遗址的寺庙( 5 ) 、于田县种羊场南的喀孜纳克遗址中的佛寺( 6 ) 及策勒县的丹丹乌利克佛寺( 7 ) ,都是平面呈“回”宇形的回廊式建筑,所不同的只是有的是一道回廊,有的是两道回廊,有的是三道回廊。丹丹乌利克的佛寺,从发掘出的文物标本判定是唐代时期佛教遗迹,其建筑形制也是中间为土台,四周带回廊的建筑方式。由此看来,这种佛寺的建筑方法在塔里木盆地的南缘诸绿洲古代遗址中的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尼雅遗址中方形基座,圆柱状塔身的佛塔与周近的楼兰佛塔( 8 ) ,米兰佛塔( 9 ) ,安迪尔佛塔( 10 ) ,喀什的莫尔佛塔( 11 ) 的造型基本上都是相同的。
关于佛寺的年代:从丸斯坦因编号的 NV : XV 出土的“泰始五年”纪年的汉文木简, 1959 年新疆博物馆在尼雅遗址发掘出土的东汉夫妇合葬木棺内发现一块蜡缬兰花布,有佛教内容的画面,说明佛教在很早时期就传到了尼雅地区,加之目前在尼雅遗址见到的佛塔及发现众多的陶器、木器上刻划的“茫”字形的佛教符号及佉卢文木简中所记载有关僧侣活动及佛事活动的内容,以及书写在木简上的佛教经典及诗颂( 12 ) ,更加证明了佛教信仰在当地居民中已经是很普遍了。并在遗址的中心部位修建了方形基座圆桶形塔身的佛塔及高台基上修筑寺庙的本身,就清楚的标志着佛教当时在这里的特殊地位。佛寺兴建的年代应早于同属一个建筑群所出汉文木简纪年的“泰始五年” ( 公元 269 年 ) 。佛寺的废弃年代应该是与尼雅遗址的废弃时间一致的。因为在尼雅遗址内所见的遗物标本均在汉晋时期。
佛教传人尼雅遗址的推定 1991 年中日共同尼雅遗址学术预备调查队,在当年编号 91NS 号房址 ( 现编号 93A27 号房址 ) 丸斯坦因编号的 N37 号房址, 94 年发掘编号 93A27F4 的房间东南角地表采集到佉卢文木简 5 枚,其中一枚编号为 91NS : 9 号木简经北京大学考古系林梅村先生释读,取得了重大发现。“这件文书的古老首先体现在文书纪年上,它使用和公元 2 世纪的中亚贵霜碑铭几乎相同的语句”( 13 ) 。这个重大的发现对尼雅遗址出土的佉卢文资料研究、佛教何时传人塔里木盆地周缘的研究都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并把古鄯善国史、宗教史及尼雅遗址的地方史、宗教史的研究更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从林梅村先生释读的这件文书内容来看,是鄯善国王系中目前发现最早的一位“童格罗伽王”,文书的纪年为“时唯 36 年 4 月 7 日,伟大的国王、众王之王、太上、胜利者、具法有道者、威德宏大的国王、童格罗伽天子,在位之际”( 14 ) 。童格罗伽王在位的时间“时唯 36 年 4 月 7 日”,即汉献帝建安十五年 ( 公元 210 年 ) 。“鄯善王童格罗伽纪年文书的发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的问世拨开了笼罩在佉卢文时代鄯善王世系早期历史上的迷雾,如果把佉卢文书记录的七位鄯善王的在的位最大年数相加 (36+3+8+38+30+11+5) ,长达一百三十一年。据《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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