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中心就在饭店隔壁，站在门口，我心里有一瞬间犹豫：能进得去么？下一秒，硬着头皮进去，故作无事，泰然自若……保安没有拦阻，哈哈哈哈哈哈！

有位胖乎乎的小姐热情地迎上来，我猜测她与大瓷商剧组有关。她跟凯哥打招呼，并且从袋子里拿了两个“演员助理”证给我和娟。有了这个蓝牌牌，我们心里踏实多了，紧随他们上楼。

“凯哥的房间是不是订到明天下午呢？”那位小姐问我。

啊？！这也问我？呃——我拉了一个长声，笑道：“这个恐怕您得问他本人了。”

尴尬，这叫什么助理？！

过安检，上楼梯。在楼梯口迎宾的男士对凯哥投来微笑，那眼睛里的光，我应该在咖啡厅里见过。并非不知凯哥的风度，却在这天一感三叹，忽然爱上了那种明星气质，并深刻反思自己。今后一定要内外兼修，不到这种令人“眼前一亮”的境界，誓不罢休！

二楼大厅暖风扑面，我们进门向右一瞄，潘长江正在电视剧群英会的背景前，对着镜头讲话，看来是在录短片。

那位胖乎乎的小姐带凯哥走向左边的大厅，据说他要去里面做采访。厅前有人把关，只听有人说道：“只请刘老师自己进去。”

凯哥回头对我们微笑道：“让刘老师自己进去。”

“哦，刘老师您进去吧！”我接了个话茬。

凯哥去做参访，我和娟在大厅里闲逛，好多非明星的演员在休息，他们应该是今晚要上台配合歌舞表演的。偶尔有一些明星闪现，娟拉着我，指向一名军人。

“那不是你喜欢的吗？”

“谁啊？”我使劲看了那个高个子男人，没认出来，后经提点才想起，那是炊事班的大周。

忽然看到了张子健正倚着栏杆打电话，心里不禁替那条“破鱼”激动了一阵，不知道鱼在现场会不会扭扭搭搭地游过去合影……

呀，刘老师出来了，刘老师出来了！我们急忙迎上去。

不断有人来找凯哥合影，我和娟只有在边上干陪着，过了些时候，我们到一个角落，凯哥说：“有没有台湾同胞啊？”

“还没看到呢！”

“看见吴子牛导演了吗？”

“还没来吧？”

“宁静呢？”

“也没见。”

“这小子！对了，刚才带咱们进来的那个女孩儿呢？”

啊？我去找……我转了三圈，厅里的人越来越多，人山人海中，我把她拉到凯哥面前。

当时凯哥也像潘长江一样，站在背景前发言，时间不长，又被拉去录短片。被记者问起剧作和联系方式，凯哥在纸上写明「大瓷商」，而联络方式，还是请那位胖乎乎的小姐留吧！我们溜……

没溜成。

CCTV的记者找凯哥去录几句过年要回家的话：“今年过年回家吗……我家在台北……今年一定要回家……大三通，八十分钟就到了……回家吃我老妈包的山东饺子……”凯哥在编导的简要台词基础上增增改改，自己觉得说乱了，而人家却赞他讲得真好。

凯哥提起妈妈的时候，最可爱。老妈或者妈妈，被他混同在一起，成了老妈妈！呵呵……提起母亲，儿子的内心就不平静了。

接下来，仍然是合影、合影再合影……好不容易闲了片刻，找了个不扎眼的地方，凯哥扯了扯高高的领子：“穿多了，这暖风开得太猛了！”

穿多啦！我早把羽绒服脱了，连同围巾全部拿在手里，却仍不凉快，因为这暖风是为了那些来过夏天的女明星准备的。

我们开始跟凯哥商量待会儿红地毯的安排，因为豆豆等人还在对面的KFC里等消息。奇怪的红地毯，从一楼上二楼，没见哪里有什么红地毯……这样吧！

“待会儿有个明星酒会，我中间出来一下，你叫她们到大厅，然后大家合个影，好不好？”凯哥提议道。

“干脆现在让她们过来吧！”

“也好。”

娟联络了豆豆，几分钟后，我们三人步行下楼。一楼大厅里比之前热闹了许多，而我们的大部队仍不见踪影。娟焦急地去门口迎人，我很无奈地看着一群男男女女蜂拥而至，拉着凯哥合影。凯哥很友好地满足了大家的要求后，我们赶紧走到充气门后面。

“我不能在下面呆太久。”

“是，我知道，这人太多了。”我心里有点急，生怕凯哥等不急先回二楼。

她们怎么还不来？！仅隔了一条马路而已，北京若是没有过街天桥或地下通道，恐怕她们早就冲过来了。

我跟凯哥走到了下楼时经过的楼梯口，那是一个死角，较为冷清，他却还是被人发现，广西卫视的记者来要签名。有什么东西才能遮住他的光芒呢？我焦急地望着门口……再一回身，天！凯哥不见了？！

他真的被什么遮住了？不——会——吧？

下一个瞬间，我挪了一步发现，他正笔挺地站在墙体突出部分与玻璃的衔接处，刚好够藏身。

“您怎么躲哪去了？”我哭笑不得。

匆匆的脚步声近了，爱凯冲在最前面，手里托着KFC橙汁，向我递来。干吗？这个也送他？

“这，这，这给谁的？”我结巴了。

“给你买的！”

哦，呵呵……原来我该多点自信才是。

除了我们上午汇合的几位凯迷之外，又有燕子姐姐、蓝水鱼、羊羊赶来。

凯哥听说芊芊和爱凯从东北过来，很亲切地跟她们拍照。

“这里玻璃会反光，来这边。”凯哥总是很懂得选背景，这一点我们早就领教。

爱凯被大家推到凯哥身边，却自己退了回来，腼腆得可爱。事后，她埋怨自己的帽子遮住了视线，她要离凯哥远点，仰脸才能看得清。

芊芊将自己的两张火车票拿出，请凯哥签名。凯哥很仔细地写了两遍，笔走游龙一般：刘德凯 2008年冬至。

芊芊对着票亦喜亦忧，检票怎么办？

“没关系，检票只在边上剪个小口而已。”凯哥说。

爱凯和羊羊两人简直腼腆到一起去了，凯哥则将耐心发挥到了极致。她们将照片递给凯哥，他看着照片问：“这是？”

“澳林丹顿西服广告。”我说。

凯哥已经把照片看完，爱凯仍一言不发，也不把照片收回，任那几个不同造型的“刘德凯”，僵在刘德凯手里。

“这个……你是要签名吗？”

“是！”她又退了一步，开始翻笔出来。

我在一旁笑，头一次听凯哥这样说，真是耐心爆膨了！爱凯，好运气！

忽然，一位挂着工作人员证件的小姐出现了，表情严肃：“您没带助理吗？”

奇怪？我们在呢！大家茫然地看着她一个人。

“我以为您被围攻了。”

围攻？！这位小姐真热心，我刚才发愁时她怎么不出来帮忙呢？

凯哥连忙笑道：“不是不是……”

我之前一直开玩笑要抢爱凯的糖，这次她终于可以送给凯哥了。

“什么啊？”

“糖，吃的。”

“哦，那行。谢谢！”凯哥谢过爱凯，却拒绝了芊芊的礼物，“这个不行！”

“本来想刻上您的名字，但是来不及……”

事有凑巧，凯哥在咖啡厅讲过的话居然到会议中心应验了。他不收芊芊送的石料，心意领了，礼却不能收，贵的一律不收。芊芊说送给娟，凯哥马上说：“你也不许收！”

呵呵，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性格与脾气。

爱凯无意间摸到口袋里的中国娃娃，顺手递给娟，娟便传递给凯哥。

“这是什么？”他端详着，掂量着，故意说，“行，这个能吃。” 他的笑有几分孩子气，口气却像是在哄孩子。

他收了，大家都笑了。

娟啊，你坏蛋！哎，凯哥既然收了……那个娃娃原本没有什么特殊，但愿她手中小鼓上书的“平安”二字化作祝福，永远伴在他身旁。

当我们想拍大合影的时候，又招来了一些陌生人的“围攻”，拍照过后，他必须上楼了。

这次聚会有点短促，但毕竟满足了每个人的要求。

谢谢你，凯哥！

他走后，陆续有明星进门，一阵阵的尖叫涌入耳朵。Nicola也终于赶了过来，可惜的是她没能见到凯哥。

我们在一楼合影，并猜测红地毯的位置。为此，我上下楼两趟，也没问出个结果。很对不起某位极知名女星，这位阿姨当时正朝扶梯口笑，跟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给了她一张冷脸加半个白眼。

组织方告诉我：“我们有固定的啦啦队，粉丝团是上不去的。”

郁闷，但未放弃。

眼花时，错以为尤小刚也来了。后来，我的确看到了一个台湾同胞——张是。门口一阵狂呼，这最热烈的声音给了赵本山……

六点了，广播里叫啦啦队上楼。这是个好机会，我们打算让大家混上去。我和娟有助理证，没人拦阻。其他人有一半混上二楼，而另外一半被拦在一楼。

我回到那热气腾腾的二楼，见人流如织。有人上了三楼，但都凭票入场。我在楼梯口又见到了张子健，呵呵，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场面有点混乱，他走错了通道，正喊着：“到底哪边啊？”我偷偷笑，又想起了鱼。

等了很久，娟忽然想到办法，下去把没上来的凯迷都带了上来。在她上下忙碌时，我靠近那个明星酒会场地，祈祷那些拦路的保安消失。哈，天助我也，禁界解除，我再次若无其事地“闯”了进去。陈宝国、林永健……哎呀，刘德凯呢？凭我的经验，应该向远而偏的地方找。

果然！目光穿过人群，恨不得拐八道弯，我对跟在身边的蓝水鱼说：“他在那呢！”

我们赶过去，见凯哥正和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士讲话。她是谁？我们没见过，不过她似乎知道我们。或许，凯哥曾经向她提过吧！

我将啦啦队的事情告知凯哥，他亦无计可施，那位女士也说只能凭票入场。凯哥将票拿给我们看看，我留意了一下座位号“１７”。

“那就上不去了。”凯哥说，“要不让她们先回去吧！”

“回去，她们可得乐意啊？”蓝水鱼自言自语，她没想到凯哥居然挺好奇，又问了回来。

“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回去，她们可得乐意啊？”

凯哥笑着，粗声说：“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天晓得！

凯哥被吴子牛叫到拐角处谈话，我便退出了酒会。这时候，娟已经把所有凯迷接上来了，整整十个人。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现场愈发混乱，明星、助理、工作人员、与会人员完全乱在一处，只有保安坚守着他们的岗位。

不断有明星从眼前经过，去往扶梯处，上三楼，原来红地毯仪式在三楼！那五十个啦啦队已经在三楼整装待吼，那么我们就在二楼等吧，至少可以看到他从二楼经过的样子。豆豆用ＤＶ拍摄下全过程。

凯哥刚从酒会出来，身边站着韩文文，被一群人簇拥着，缓慢挪动，甚至将近一分钟寸步不移。隔着两个人，他看到我，无奈地皱眉微笑。他是否很佩服我们的执著呢？我唯有惯用的傻笑，以为回敬。

楼上，不时传来惊声尖叫……

豆豆充分发挥了１．７８Ｍ的身高优势，镜头对着凯哥，紧跟不舍。其他凯迷也纷纷拿出相机拍个不停。人头攒动，镜头里除了凯哥外，经常出现某几个人的脸，大家对他们深恶痛绝！

终于送凯哥到保安拦路处，没带相机的我便不跟了。豆豆和爱凯还在缝隙里挣扎，生生地挤出门去继续拍。

仍然有一些人心存侥幸，想混上扶梯，保安粗暴地拦了过去。我只听见半米外砰——继而哄的一声……

约摸一分钟后，豆豆愤愤然走了回来。

“那ＳＢ保安差点把老大绊一跟头！”

“没摔着吧？”

“没有，差点！”

原来如此！保安拦截别人，却绊住凯哥，凯哥向左前方闯出去一大步，好多美女扶过去，有惊无险！豆豆和爱凯很自信，因为她们都在他身边，万一绊得严重，也绝不会让他摔着的。

芊芊急忙问：“他道歉了吗？”虽然保安的举动很讨厌，而芊芊的样子又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我说：“道歉有什么用，他都上楼了吧？”

人流渐渐稀疏了，虽然仍然有明星过往，但场内的人明显少了一多半。我们十个人选择窗边比较凉快的位置，席地而坐，聊天、看照片……

Nicola虽然没有赶上合影，但她最终算是见到了凯哥，并因此跟我和娟握手，她说这是08年最好的礼物。望着窗外的夜景，我也觉得这一天相当圆满。

过了很久，陆续有明星退场，在大厅里晃荡着，也没有人去礼遇。我们十个人站在二楼大厅里，向扶梯前观望，等待凯哥的出现，场面颇有有蔚为壮观之势。老中青、帅哥、靓姐……无一得到场内仅剩的十个影迷的青睐，我们只等凯哥一个人。这场影视盛宴，没有一个明星的fans如我们这般集体亮相，除了凯哥。幸好明星们分散离开，若一齐出来，恐怕凯哥身上会落满嫉妒的目光。不禁想起车上的那首歌：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再不来，我就把这糖吃了！”我看着手里的糖，摸摸爱凯咕噜咕噜的胃，又想逗她了。

其实大家都饿了，也累了。我还好，因为之前啃了半个鸡腿。

大概十点钟，凯哥终于出现。

“还拍啊？别拍了。”凯哥对豆豆说。

豆豆固执地继续用DV拍摄：“我们容易嘛？”

“容易嘛……”凯哥笑道。

糖没吃成，我还给了凯哥。羊羊帮凯哥准备的历史资料，也重新回到了凯哥手中。

“谢谢啊！”他特意对羊羊说道，并且不忘跟娟说，“她（芊芊）的东西你不许收啊！”有时候他的记性差得可以，有时候却好到令人无奈，比如此刻。说罢，他和吴子牛导演一起下楼，我们尾随着。

到一楼，凯哥直接抓住豆豆地胳膊，压了下去：“别拍了。”

别拍了，该告别了。

大家互相挥手：“Bye！”

后记1——

豆豆诉苦：“他说我，他不让我拍，他凶我……”

嘿嘿，那是凯哥不跟你见外呢！

后记2——

我们离开国际饭店之后，在西单附近简单地吃了顿饭。芊芊将凯哥上次支付印佛经的剩余费用支付了饭钱。

“就当凯哥请大家吃饭了啊！”虽然芊芊中午才到北京，晚上12点便返程，但觉此行不虚。

后记3——

跟好多凯迷交流过，大家都自我“检讨”，当时只给凯哥捧场，惹得无数明星满怀期望却很受伤。除了我不经意的那个白眼之外，她们也给了其他明星如此待遇。

后记4——

我和爱凯随蓝水鱼到了锦江之星。

爱凯渐渐进入状态，不停地念叨白天的事情，讲多少遍都不会厌，一个劲后悔没多对凯哥讲几句。

无意间发现BTV-4在放《爱无悔》，电视一直开着，直到我们睡着了……

“你连个人都看不住！”凯哥的声音把我和蓝水鱼给吼醒了，凌晨三点。

赶紧关电视，蓝水鱼念叨着：“看不住就看不住吧。”

爱凯依旧睡着……

后记5——

翌日下午，想必凯哥已经离开北京。他要继续他的工作，几日后将回到台北。

我坐在火车上，望着窗外赤红渐变至橙黄的实心圆，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