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乡魂25
luyued 发布于 2011-01-05 16:12 浏览 N 次第二卷--二十八、心乱
我到底在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孩子,为何我会如此难堪?难道是他的成熟,让他在我潜意识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心口好闷,就像有只大手不停地挤压着,将我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
"你是……"门外传来韩子尤疑惑的声音。
静静的院子里是随风淡淡的声音:"是屋子里买来又抛弃的人郁闷,这怎么算得上抛弃?说得自己像个弃妇。
"原来如此……"韩子尤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那不妨碍你们……对了,下次请走正门,别再翻墙了。"
韩子尤走了,他离开了院子,离开了我的门前。
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靠在了门上,熟悉的,好闻的味道从门缝里传来。"非雪……你听得见吗……"
我缓缓靠着门坐下。
"你不听我的解释吗?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那些都是我一直想做的……你明白我的话吗?"
心被什么撞了一下,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一直想做的事?想做什么事?不明白啊?好乱,想不通啊,到底什么意思?不能直说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想?好痛苦,我的小脑袋快要爆炸了。
"呵……或许是太想你了,才会梦游吧,呵……"他轻描淡写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
轰!一声轰鸣,头晕目眩,所有散乱的片段被彻底炸出脑外。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念雪……
"云先生!云先生!"是如花,我慌忙开门。靠在门上的随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如花看见了随风,怒道:"你怎么还在?"说着就要来驱赶随风。
我冷冷说道:"如花。把这个人当作不存在好了。"我没去看随风的表情,他也放弃站立,就那样坐在我地衣摆下。我看着如花,"你叫我这么急什么事?"
"哦,外面有位叫北冥的公子叫我把这个给你。.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如花递给我一张请柬。我拿过打开一看。立刻喜上眉梢:"太好了,如花,你去告诉那位公子,就说我马上出来。"
"是!"如花见我笑了,也放心地展开笑颜,原本平平的一字眉弯成了半圆。
回到房里,我将头发按照绯夏地发型斜梳到一边,用翠玉带束紧。
"他约你去哪儿?"随风站在我的身后,漂亮地脸蛋上一个大大的黑圈。
我淡淡道:"观星会。"
"不许去!"
我回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亲爱的随风小朋友。你来绯夏难道不是为了这个观星会?"他带着怒意的眼睛眯了眯。
我继续道:"你每次离家不都有任务在身?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因为想我而离家的吗?"心被利刃滑过,痛得滴血,为什么说这句话自己会心痛?
"云非雪!"随风忽然上前扣住了我地手腕。我冷冷地说道:"怎么?这次又是要找什么书还是什么星?"
他整个人怔住了,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眼中带出一丝痛苦。扣住我的手开始颤抖。
忍着心中的痛,我抽手离去。再看着他。我只会窒息而死。
为什么?明明是想气他,却是伤了自己……
北冥嘴角微扬地站在门前,深褐的头发在阳光下,染上了一层好看的淡金,明明他这个人是那么的冷,可笑起来,却又是如此地温和。
逐云依旧在他的身边,这匹美地不像凡品的白马像天界的独角兽,只有这样地神马,才配这样的主人。
北冥的身边,依旧是他地几个侍卫,此外他还牵来了一匹黑马,应该是给我准备的。
"云先生似乎不开心?"北冥将黑马牵到了我地面前,逐云跟了过来,用他地马脸蹭着我的身体,表示着友好。
"还行……逐云……"我皱起了眉,这马不让我好好说话。
"哈哈哈……"北冥朗声笑了起来,"看来这逐云喜欢你胜过喜欢我,今日他就属于云先生了。"
"啊?"还没反映过来,北冥就翻身上了身边地黑马,笑看着我。
逐云听懂了主人的话,很是开心,还前蹄下蹲,等着我上马。这马可真通人性哪!既然逐云如此盛情,怎能怠慢了他?
我翻身上马,逐云站起了身。我摸着他柔软细长的鬃毛,真是一匹神马。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一匹马。
一行人走在街上,北冥的俊朗,黑马的神武,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逐云的马鞍边,是北冥的佩剑,刀鞘上,镶着七色宝石,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北冥走在我的身边,看着逐云道:"逐云啊逐云,你莫非喜欢云先生?"
逐云点了点头,引来大家的轻笑,我也忍不住笑了,心口的窒闷一扫而空。
"云先生,这可怎么办?"北冥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上次与先生一别,逐云可是绝食了多日。"
"什么?"我有点心疼地看着逐
"若不是在下对他说会将云先生带回,他才肯喂食,所以此番,在下想请云先生随北冥回家如何?"
神经立刻绷紧,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北冥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只是随意地邀请,我露出羞涩的笑容,道:"飞扬心系茱颜姑娘,怕是要辜负逐云一片深情了。"再用玩笑挡回去。
"茱颜?不是昨晚那个美人吗?"
"他?呵呵……他是飞扬同乡的儿子,飞扬出手相救而已。"
"原来如此……北冥还以为云先生喜欢……呃……呵呵……不提啦,不提啦,哈哈哈……"
北冥欢畅地笑着,他应该原本以为我是男爱一列。
耳边无意间刮到自己的名字,最近听力也变得越来越好。
"看见没,那就是云先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呀,好一个儒雅的公子。"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说还是柳下惠呢,从不轻薄美人。"依旧是个女人。晕,一群女人在谈论我。
"真的?"
"当然,我家妹子就是天乐坊的丫鬟,她告诉我的。虽然云先生总是找茱颜,但都是教她词曲,门也是开着的,光明磊落。"
"那他怎么还标了那个念雪?"
"这……不是很明白,听七姐说念雪好像是云先生原先就认识的,自己送上门逼着云先生买,结果云先生气得都不肯进他房间。"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心里没来由地开心了一把,他们骂随风我好像很开心,不过转而想想,觉得奇怪。神秘的随风一定有显赫的家世,何苦为了讹我五千两而甘愿入青楼扮小倌呢?
"今天一早云先生也是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把念雪扔在天乐坊,我家妹子进去整理房间的时候,床上干干净净,可见昨晚云先生根本就没碰那个念雪。" "天哪,世上怎会有如此君子,为何我就碰不到。"
"哈哈,现在碰到了也晚了,你已经是别人老婆了。"
"讨厌"
心里美滋滋的,人都爱听好话。不过谣言的力量的确不可小觑,经过她们嘴里出来,完全成了另一个版本。
无意间瞟见北冥,他脸上也挂着笑,然后在一旁看着我,碰触到我的视线,他的笑容就越发明媚,眼睛半眯着,所以我也不知他这笑容的深意,总觉得毛毛的。忍不住抽出随身的鹅毛扇,挡住当头的烈日。
第二卷--二十九、思宇的烦恼
一行人并没上山,此番还早,去的是天女峰下的峡谷,转乘画舫顺水漂流,欣赏天女峰山脉的迤逦景色。
画舫上已经准备了精美佳肴,我正饥肠辘辘,早饭、午饭和下午茶一起下肚。
和北冥一起盘腿坐在船头,迎着峡谷清爽的风,两个人的身体随着不怎么川急的河流随波摇摆。
风一阵又一阵地掀起我的发丝,将我所有的愁绪带走。都说人有三千烦恼丝,就让这风将它们带走。
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不想,只是拿着鹅毛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身边的北冥也轻摇折扇,和我谈论眼前的大好风光。
两旁的山岭层峦叠嶂,地势险要,据北冥说,这峡谷就是绯夏和暮廖的国界,两边的山峦便成了两国的天然屏障。
前些日子下了连日暴雨,这水势有点急,我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沉静在其中,想想在自己的世界,想看这种碧绿的河水还得付钱。
寂静的山岭间是哗哗的水声和啾啾的鸟鸣,他们共同谱写着大自然的音乐。
忽然一道清明的笛声悠悠扬扬地飘荡在峡谷的上方,那若有若无的笛声让人神往。远远看见前面有一艘龙舟,船尾站有一人,青衫蓝袍,手拿玉笛,凭栏而立,山谷的清风将她长长的发丝扬起。
是思宇……
笛声带着她的烦闷和挣扎,她的烦恼随着笛声,顺着山风飘荡。而她的身后,孤立着一名男子,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犹如思宇地笛声,让人心疼。
两船靠近的时候,我和北冥上了那艘船。思宇看见我,眼中带着忧虑。
"秋雨在烦恼什么?"我淡笑着问着。她却直直地凝视着我,轻喃一声,"你……"
"呵呵,看来他们兄弟有话要说,不如我们里面谈啊。"北冥对我淡淡一笑。便将诺雷拉进了船舱。.[奇Qisuu.Com书].
思宇拉住了我的袖子,眼圈有点红:"非雪,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是啊。怎么不是?我们更是亲人啊……"我抬手顺了顺她被山风吹乱地发丝。
"那为什么你有烦恼从不跟我说?"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我自己没用,不能帮你,可是我真地,真的很想为你排除烦恼,非雪,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肯说出来?"
我沉默。正因为把思宇当作亲人,所以才不想让她操心。因为爱而说谎,因为爱而隐瞒。我想。我可能错了,不说出来。才让她更担心。
"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开心。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帮你,所以我让你写书。让你分散注意力,我遇到很多很多困难,但我却告诉自己,非雪已经够烦了,我自己能行,能解决!可是……我根本不行,若不是有子尤……"思宇的声音开始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很任性,自作主张,从不跟你商量,可每次看见你一个人躺在躺椅上,对着天空发呆,我就告诉自己要心狠,就算逼也要把你逼出自己的世界。非雪,让我进入你的世界好吗?不要这样,不要总是一个人……"思宇轻轻环抱住我,眼泪滴落在我地肩头。
鼻子里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在眼眶中打转"呵……让你操心了,我明白了,我只是还没能从以前缓过劲来,而且,看着你也要嫁人,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什么呀!"思宇捶了我一拳,擦了擦眼泪,"飞扬你瞎说什么?我要跟飞扬在一起,就算嫁人也要带着飞扬!"思宇朝我做了个鬼脸。
"啊?"我附到她的耳边,"干嘛,做你老公的妾啊。"
"也不错啊,我们就平妻好了。"思宇笑得越发开心了。
我扣住了思宇的肩:"那以后你再有什么决定要事先通知我哦。"sir!"忽然思宇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看我,"这个……非雪,我有件事骗了你……"
"什么事?"
她开始戳着自己的手指,然后轻声道:"其实……叫你写耽美……是我和小露想看,不是……要卖的……"
"啊?"我大呼出声。
思宇僵硬地笑着:"呵呵……你也知道你有多懒,如果没有金钱的诱惑,你肯定不写,嘿嘿……"
我背过身,不看她,这丫头,倒真了解我,笑容终于忍不住绽开……
思宇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们两人相互依偎地看着远远而去地景色。
"你现在知道了余田的身份,打算怎样?"
思宇惊讶地侧脸看我,我狡猾地笑了笑,她撅起了嘴:"讨厌,原来你早就知道!又不告诉我!"
"我只是想他若对你真心,自然会告诉你。那现在你打算怎样?"
"不知道!"思宇拧紧了眉峰,望着船下碧绿的湖水,似乎下了很大地决心,"我不能再留恋他!"
"为什么?如果你们真心相爱,何必在意他的身份?"
"不知道!"思宇忽然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看了看左右,此刻左右无人,她依旧轻声道,"非雪,跟你呆久了,怎么说我也该学会聪明了,他是绯夏地皇帝,如果喜欢我,肯定要对我作详细的调查,那么不用多久,他就知道我地身份,也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时他会怎么做?"
我沉默地低下头,他会把我交给拓羽吧。
"我保护不了你,非雪。"思宇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进入后宫那种是非之地。呵呵,男人嘛!还不好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吧。"思宇无赖地笑了笑,眼中却滑过一丝苦楚,她将手挂在我的肩膀上,又开始摸她的下巴,"或许那个大侠不错,嘻嘻……"
思宇是为了保护我而放弃和这个梦中情人在一起……
"非雪,我想过了,无雪居不安全,既然余田是诺雷,那我们的身份早晚会被揭穿,而且那晚的女刺客很明显是冲着你来,所以……我们还是跟随风回家吧。"
我再次陷入沉默,思宇说得对,无雪居不能住了,可是真的只有跟着随风回家一条路吗?随风……你究竟是谁……
"我不想去……"
"非雪……你跟随风吵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开点,怎么?那小子占你便宜了?"
"他只是小孩子嘛,你说的呀,而且你也一直这么看他的啊,我就说那小子是个正常的男人。"思宇双手交叉在脑后,嘟囔着,"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而且……五千两,你不吃了他,太可惜了……"
太阳穴有点紧,思宇居然在给我灌输诱奸少年。如果压倒他,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强奸高中小男生,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是过了二十五,直接奔三的老菜皮了!
"哎哎!反正你买了他一个月,不如好好享受。我给你的绳子你不用吗?今晚还要吗?"
"宁秋雨!"我大喊一声,她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我,然后咧嘴笑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要把他怎样,你自己看着办,记住,五千两啊五千两,那里面可还有我的一千两啊。"
我感觉我的太阳穴都快爆裂了,立刻喝道:"好!今晚我就把他推倒!狠狠虐他!把你的一千两赚回来,满意了吧!"
思宇抿着嘴,眨巴着眼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感觉到身边投来不少视线,我皱紧了眉,转身,擦过北冥和诺雷,离去……
臭大了。
船到岸后,改为骑马,而思宇就被诺雷带上了早先准备的华丽马车。一队侍卫将他们护送上山。
我和北冥他们就骑着马,一路缓行。
第二卷--三十、观星 天女峰是邶城南面山群中最高的山峰,上设观星台,摆下观星宴,煮酒论英雄,算是绯夏国的一次谋士盛会。
身边马蹄声起,有不少人赶着上山,看他们的衣着不凡,应该都是王孙公子,或是厉害的谋士。
"咦?这不是云公子?昨日美人在怀,今日还有力气上山?"有几人忽然在我身边放下了速度,和我并行。
那人用极为下流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边上的人都笑了。
我不理他,依旧走自己的路。
"我可是听说云公子今日一早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天乐坊,连美人都不要了呢。"又是一个无聊之人。
北冥策马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并肩前行,轻声道:"云先生别在意。""哼。"我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嫉妒我罢了。"可恶,这是我跟随风两个人的事,要他们鸡婆什么!
我的话刺激了那些人。
"哎,我说,其实你们仔细看看,这云先生的模样和身段也很是撩人啊,不知他和那位美人究竟谁上谁下呢?"
"哈哈哈……"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我当即抽出了马鞍边北冥的剑,剑尖直指那人的喉间,剑身透着特殊的寒气,将周边的空气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在剑身周围。
山道上瞬即变得鸦鹊无声,只听见那人"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扑拉拉"一群飞鸟忽然惊起,环绕在我们的头顶,开始投放特殊"炸弹",而奇怪的是。这些炸弹全数落在那些人身上,我和北冥这边,毫发无伤。
"想知道?"我冲着那人娇媚一笑。看痴了所有人,"不如晚上一起试试?"
那人先是愣住。但立刻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很好!"我冷下脸,收回剑,一扬鞭,策马而去。..
逐云的速度很快,身形相当灵巧。崎岖地山路如履平地。
前方的小溪边,出现一块平整的草坪,半亩左右地草坪上只有零星的几株红枫,红色地枫叶被偶尔的山风卷起,洋洋洒洒地落在了草坪上,犹如一朵朵红花,点缀在草坪之上。
逐云走到溪边饮水,我用溪水洗了把脸,坐在一边。逐云四膝弯曲。也伏了下来。
我靠在它的身上,抚摸着它长长鬃毛。"逐云啊逐云,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你才那么喜欢我?"
逐云甩了甩鬃毛,白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天间的独角兽。
"哎……还有你喜欢我。真好。"我开始将它地鬃毛辫成麻花。
飞叶飘零,随水沉浮。斜阳映彩霞,飞扬恋逐云,说人间几多风流快活,却不及乃翁临江钓雪。
"飞扬。"有人唤我,抬眸间,原来是北冥,夕阳将他的身体勾画出一个金色的轮廓。他看见我手中正宗的马辫,皱了皱眉,却又无奈地笑了笑。
"从这里我们要改为步行。"
"哦……"我拍拍身后的残叶,随他上山。两个侍卫留下来照顾马匹。
月出东山,星辰伴月,今晚万里无云,夜空更是晴朗明媚,的确是观星的好天气。不过此刻星辰尚未全数出现,只有寥寥几颗而已。
空气中,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纳闷了一下,我怎么越来越像狗……
观星会尚未开始,观星宴却已摆上,只见朝西而坐的正座上,正是诺雷,思宇坐在一边地矮几上,倒也不是十分显眼。坐在诺雷右边的是一位老头,仙风道骨,白须飘然,一派长者风范,正在闭目养神。
"那就是孤崖子老先生。"北冥给我介绍着,"这孤崖子老先生师承玄虚老人,传说玄虚老人是一仙人,所以孤崖子老先生才能如此神机妙算。"
我模棱两可地听着,嘴里不停地吃着,怪事年年有,今年不算多,我都穿越了,出来个神仙又有何稀奇。
正说着,那孤崖子忽然站了起来,拄着拐棍情绪有点激动,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观星台,观星台是临崖而建的一个高台。
诺雷一挥手,灯火骤息,山顶地星空立刻灿烂耀眼。方才只顾着吃,也没注意头顶,此番仰头一看,我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哇……"
只见满天的繁星,灿灿生辉,一条宽阔地银河掠过我们地头顶,横跨在夜空,第一次如此接近它们,触手可及。
之前也有过上山观星的想法,可一直由于自己懒堕而一拖再拖,今晚不虚此行啊。
"变了!变了!"只听孤崖子老先生惊叹着,他手指颤抖着指着天空,我已经很仔细地顺着他指地方向望去,无奈看到的,还是一片繁星,倒是机缘巧合地看见了自己的星座:天平。
于是我索性找起十二星座来。
"什么变了,老先生?"边上的人纷纷问道。
"三星!三星又变了!"
"孤老先生说的可是那三颗天机星?"
天机星?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斐嵛就是为了找天机星而出山,奇怪,以往小说里天机星都只有一颗,怎么这次有三颗?
我不免轻声问身边的北冥:"什么天机星?为何有三颗?"
北冥此刻也是一脸凝重,见我问他,便用手指沾酒,边说边写:"天机星,一统天下;天击星,佣兵天下;天玑星,富甲天下;若此三星为男子,则左天击为刃,右天玑为金,便是协助天机得天下的元帅和富豪"胡说什么?"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一跳,却是思宇。
我怪道:"你怎么突然跑我边上来吓我。"
思宇一脸的无辜:"我早来了,只是你在听北冥公子说故事,所以没注意到我。"她的脸鼓鼓的,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而那边,人们依旧在发问。
"孤老先生,您上次说三星是一起降世,可如今却分道扬镳,究竟是哪颗离开了他们?"
孤崖子手捻白须,担忧地看着那满天的繁星:"是那能破军的天击星,怪!怪!天意何为,天机到底是什么!"孤崖子激动起来,他这个样子像极了项羽身边的范增。
"飞扬,我觉得很奇怪。"思宇在我身边小声说着,"我记得你说过,天玑星是北斗七星中的老三,怎么这里又冒出了一颗天玑星?"
"这有何奇怪,每个地方对星相的命名皆不同,北斗七星在我们那里叫北斗七星,在西方就是大熊座的一部分。"
"可这里北斗七星还是叫北斗七星啊,而且七颗星依旧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这又怎么回事?"
"是啊……分不清啊,而且三颗星读音又一样,真是拗
"二位说地没错。"北冥忽然插了进来,原来他一直在听我们的讨论,"其实那三颗星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当时没人能定下他们的名字,于是便引用了七星中的一个名字。"
我和思宇听完茅厕顿开,这里的人也挺懒。
半年前?不是我们正好到这个世界吗?好巧啊……
第二卷--三十一、三星
三星的名字一直是一个争议,只因为当初不能定下,而变成现在如此绕口令般的名字。
北冥深思了一会道:"这三个名字的确不好念,一直以来大家也没更好的提议,既然提出来了,不如问问孤崖子老先生。"说着,他站起身朝孤崖子老先生一边作揖一边高喊:"孤老先生。"
我和思宇愣了一下,不过是戏说,北冥还当真了。
"原来是北冥殿下。"
孤崖子称呼北冥为殿下,看来他知道北冥的身份,那么他九成就是暮廖皇族。 "孤老先生,关于三星的名字先前就已经提出争议,今日在下的两位朋友也对三星的名字很是疑惑,因此不如就在今天定下三星的名字如何?"
孤崖子的眼中闪现着精光,频频点头,一边的人也同声附和。
"恩……有理,三星读音相同,又借用了七星的名字,的确不妥,容易让人混淆。"
"孤老先生德高望重,不如就请老先生为这三星取名如何?"
孤崖子的脸上立刻出现惊喜的神色,这是何等地荣耀,但随即他沉下了脸,微微摆手推托:"给三星取名非同儿戏,还是由陛下决定。"
孤崖子朝远处的诺雷一拜,诺雷笑道:"孤老先生就不要推辞了,相信由孤老先生为三星取名,大家绝无疑义。"
"是啊是啊,孤老先生请吧。"
"请吧……"
下面附和连连,看来大家的确都很尊重这个孤崖子。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孤崖子的神色开始变得肃穆。
北冥缓缓坐下,看着我和思宇笑道:"今日定下名字。就不会再与七星搞混了。"
思宇立刻笑道:"飞扬你猜,他会取怎样的名字?"
我看着孤崖子在观星台上徘徊,拿起一个桔子开始拨皮:"天机星估计是不变了。.[奇+书*网QISuu.cOm].也就另两颗星星。"
"哪两颗?"
"就是什么左刃右金的,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找到那三颗星星。"
"我也是……"思宇低下头开始戳手指。真是有点丢脸地说,估计整个会场就我们两个找不到那三颗星星。
"我猜那颗佣兵天下的可能会叫天将,富甲天下的可能会叫天粟。"
"天粟?"
"恩。"我吃着桔子,现在地桔子正甜,"掌管天下粮仓还不富啊。哈哈哈……"
"这倒是。三星真厉害!"
"厉害什么?还不都是无稽之谈,哪有三个人就能改变天下的?而且,万一这三个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
"那就娶了她们。"北冥忽然冷不丁戳了一句进来,这句话让我和思宇都大吃一惊。
北冥淡淡地说道:"当初三星降世,就有人提出三星并不一定是男人,当时孤崖子老先生就断言,只要帝王得到她们就可一统天下!"
我和思宇惊愕地瞪大眼睛,思宇小心问道:"那如果三个分别嫁给三个国主呢?"
北冥地视线渐渐落到远方山峦,沉声道:"那就三分天下!"
晕。变成三国了,不知当时三国是不是也因为分别得到了三颗决胜天下的星星呢。
抬眸间,身边的北冥遥遥远眺。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在黑夜下肃穆而威严,一丝霸气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野心。从他地视线中射出。
他感觉到我在看他。侧过脸对着我露出宛然的笑,一层寒毛在他温柔的目光下渐渐爬上背。
"真是荒唐。"思宇在一边冷言道。"为了利益却要得到这三个人,他们真可悲。若是女人,更可悲。"
"宁公子也不必太担心,他们三人现在只是孩子,未来到底如何还尚未分晓。"北冥淡淡地说着,然后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孤崖子身上。
"孩子?"思宇疑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道:"星相的出现代表着人的出生,既然他们说这三星是半年前突然出现,那么就是三个孩子在半年前一起出生,没有错。"
"哦……"思宇点着头。
此刻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孤崖子身上,不停地有侍女为我们添加酒菜,就像面前这个,颇为积极地给我倒茶,我轻轻吹了吹,饮下,无意间想起了随风,原来饮茶观星,的确别有乐趣。
是啊,他只是个孩子,我也犯不着生这么久的气,原本就是自己昨天智障的时候主动勾引人家,与他何干?他又不是沉稳地柳下惠,又喝了药酒。想着想着忍不住苦笑,原来是自己活该。
孤崖子白色的长袍和银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他站在观星台上,宛如九天老君下凡,透出一股仙气。
"陛下,老夫想好了。"孤崖子朝诺雷恭敬地一拜。
诺雷做了一个请地姿势道:"孤老先生请说。"
"天机依旧不变。"他沉声说着,思宇嘻嘻一笑,轻声道:"果然。"
"其余两颗分别为天将和天粟!得天将,统帅天下奇兵;得天粟,掌管天下粮仓。"
手中的茶杯顿了顿,身边地思宇撞了我一下:"中奖!"是啊,中奖了!怎么以前买彩票没一次中?天意啊,我忍不住抬头看天,干笑:老天,你play玩)我啊。
身边地北冥笑着端起酒杯敬我:"恭喜先生测中。"
我僵硬地和他撞了撞杯,嘴角抽筋地喝下。这就是被命运强暴的结果?
"好!好!"众人齐声应和。
孤崖子拄着龙头杖缓缓走下观星台,神气凛然,侍女们再次点亮灯火。
"老夫观察此三星已有数月,老夫有一个大胆推测!"孤崖子大声说着,让筵席上地人立刻都正经威坐,包括身边的北
诺雷扬了扬手:"孤老先生但说无妨。"
"老夫猜测,此三星不是呱呱落地的婴儿,而是成人!"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就连北冥放在膝盖上的手,也紧紧捏起。
"此话怎讲?"诺雷疑惑地问着孤崖子。
孤崖子扶住身边的龙头杖,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要说什么重要的天机,他仰望天空,道:"三星对沧泯的帝星已经产生了影响,这影响究竟是福是祸尚不可知,试问,若是婴儿又怎会已经影响到帝星?定是沧泯的帝星已与三星接触。"
"什么!"众人还未等孤崖子说完,便开始骚动起来。
"难道说三星在沧泯?"
"不过的确可疑,当初我等得知三星降世,便四处寻访三胞胎,却一无所获,莫非真如孤老先生所说?"
"三星降世,天下大乱。"
"是啊……看来要提前啦……"
"咳!"孤崖子重重咳嗽了一声,大家渐渐收声,"大家请少安毋躁,这不过是老夫个人的揣测,但这实在匪夷所思,人究竟怎样能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且影响这个世界!而且三星已经分开,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但老夫可以断定有三星的地方,必有特殊事件发生!"
听着孤崖子的话,我不觉冷汗涔涔,再看身边的思宇,也是一脸惊恐,她望向我,我僵硬地笑笑,她迅速低下头开始吃桌上的东西。
我和她都已经知道谜底,这孤崖子所说的三星的谜底。
第二卷--三十二、玄虚的画
孤崖子继续沉声道:"而且,老夫的师父其实早已预言今日的天象,只是老夫愚钝,不久之前才领悟他的画。"说着,他挥了挥手,两名白衣小童手执卷轴走到中央,卷轴打开,一副图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画上是三个青衣蓝衫的俊秀公子,雌雄莫辨,三人围坐在一个石桌边,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一人手执书卷,但却看着棋盘,手指棋盘,仿佛在指点江山。 其余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喜笑颜开。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也是乱七八糟,不成章法,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他们下的不像是围棋。
"大家可看出此画的蹊跷?"孤崖子捻须,神秘而笑。
"画上三人莫非就是三星?"
"没错没错,应该是的,可没体现谁是谁啊。"
众人从画中只看出是三个人,其他的都一无所获。
我看着那画开始纳闷,这玄虚老人莫不是画推背图出生的袁天罡?
对于画的敏感度,我发现那手执书卷的人,手上的书无字,一条讯息闪过,我惊地轻喃出声:"无字天书!"
而我对围棋本就不懂,一时间,黑白子在眼中立刻成了以前每次体检必看的色差图,只见黑子连成一把利刃,白子连成一碗白米饭,而利刃上的部分黑子成了盛饭的碗,最奇妙的就是除却白子黑子,剩下的空格,居然连成一个"乱"字。
而就在我歪头看的时候,也就是将整副画倒着看。黑子和白子,却隐隐显出了一个"和"字。
没想到这玄虚老人还是画抽象派地高手!
而将这三人画的雌雄莫辨,但却青衣蓝衫男子装扮。怕是在说女扮男装,不知那孤崖子是否会猜到。不然这画倒是间接的保护了我们。想必众人会认为三星定是男子。
"飞扬!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思宇摇着我,将我摇醒,我用袍袖擦了擦额迹地汗,笑道:"看来我真应该跟这个玄虚老人好好学画。.奇www书Qisuu网com.他画地真是……"
"怎样?"身边的北冥凑过了身子,低声问道,口气有点紧张。
我淡然地回道:"真是好啊……好得……让人看不懂……呵呵……"
北冥眼神闪烁了一下,幽幽地笑了。
众人依旧不解地看着画,这也难怪,他们都被围棋地表面现象而蒙蔽,自然一时看不出其实玄虚只是用棋子作画。反而让我这围棋白痴看了个透彻。
孤崖子缓缓走到画边,朗声道:"师傅的画,老夫概括为十六个字。"
"何字?"
众人好奇地问道。
孤崖子用手指了指三人:"三星降世!"然后他指向了那本书。"无字天书!"接着他又指出了黑子和白子:"刀剑米粮!"最后他指出了"乱"字:"大乱天下!"
"噗哧!"思宇忽然笑出声,众人立刻朝这边望来。
由于方才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孤崖子老先生讲解,所以山顶异常静谧。思宇这声笑便显得突兀。
"你笑什么?"我轻声问她,一边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思宇趴到我肩膀上。轻声道:"刀剑米粮。真像毛嗲嗲(毛主席;嗲嗲:爷爷,地方方言。)说的小米加步枪。"
"这位小公子有何疑义?"没想到思宇还是引起了孤崖子的注意。他伫立在画边,凝视着思宇。
思宇有点惊慌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老先生说地很好。"
"那小公子笑什么?"
"我……我……"思宇变得不知所措,总不能说小米加步枪吧。
我笑着朝孤崖子老先生行了行礼:"小弟只是因为看出了画中的米粮利刃,在为自己高兴。"
"恩……"孤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小公子能看出这棋盘上地玄机的确是可喜之事。"
"马后炮……"有人轻声不满。
"正是,若早看出,方才为何不说?"
我笑道:"这若是说错了岂不让大家耻笑?这本不是什么可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
众人面色各异地看着思宇,思宇大眼瞪着我,轻声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扯谎了,吹牛都不打草稿。"
我得意地笑着:"过奖过奖。"
然后我站起身对着孤崖子行礼道:"老先生,晚生有一事不解。"
"何事?"孤崖子微笑着,其实这老头不错。
"就是为何棋盘上还有一个和字?"
孤崖子立刻作惊讶装,再次看了看图,似乎依旧看不出那个"和"字。
于是我提醒道:"请将图倒过来。"
两个小童将图翻转,一个"和"字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孤崖子顿时怔愣在一旁。
我笑道:"晚生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玄虚老人其实想说凡事都有两面性,三星带着天书来到人间,可能会给人间带来战乱,但也可能是给即将纷乱的世界带来和平,福泽苍生,所以三星究竟是推动了大乱,还是阻止了大乱,一切都还未知。"
"说的是!说的是!原来玄机就在此处,师傅!徒儿愚钝啊!"孤崖子激动地撑开双臂,仰望苍天,"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然后,他放下了手看着我,脸上带着欣喜:"你是……"
"哦,晚生只是个写书的,方才经老先生提点后,无意中发现原来倒着看可以看出另一个字,所以才斗胆讨教。"
孤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我再次坐回原位,图画收起,众人开始对那画唏嘘不已。
思宇两只眼睛始终大睁着,里面是对我的不满,我笑道:"干嘛,不满意啊,那你说小米加步枪啊。"
"哼!你最坏!"说着,思宇皱了皱鼻子,然后笑了起来,"风光了一把啊。"
"恩,只是不想看着天下大乱,虽然这样说的威力不大,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再深思几年。"
"是啊,本来若说是孩子,肯定要等上十来年,现在却突然说是成人,一下子就给现在那些国主有了盼头。你想啊,五个国主,三个都是年轻人,两个又即将退位,到时五个年轻人,总有几个野心勃勃,开战是迟早地事。"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飞扬何意?"
"呵……世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定律,五国建立已经两百多年,之间大大小小战事若干,天下大统是迟早的趋势。之所以现在表面上相安无事,是因为缺少一个好的楔机。"
"我明白了。"思宇双眼发亮,"他们需要导火线!"
"没错,就像所有战争一样,需要一个理由,就算这个理由再无聊,再荒唐,甚至都不像理由地理由,就可以引发战事。"
"哈哈,所以就用三星和天书,得三星者得天下,随便造一个谣言,说某星在谁的手上,就可以掐起来。"思宇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国家大事都这么儿戏。"
"别说这里,我们那里也一样……"正说得兴奋,难得和思宇能这样胡吹乱砍,忽然胃部一阵翻搅,冷汗经不住冒了出来,我慌忙离席,不好,要吐。
第二卷--三十三、中毒
我捂着嘴跑着,隐忍了许久,直到无人之处,我才狠狠吐了出来,心底纳闷,我这身子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会吐?
鼻尖充斥着一种恶臭,让我的胃不禁再次翻滚起来,此番只吐出了清水。
我用娟帕擦了擦,看见了娟帕上的残迹,寒毛顿时竖起。只见白色的娟帕上,沾着黑色的液体,一股腥臭迎面扑来。想起昨晚在天乐坊我也是这般呕吐,不过没今天这么厉害。原来我的身体对毒素排斥!随风说小妖是用内丹为我吸毒,难道小妖真是狐妖?
"非雪!"有人搭住了我的肩膀,我惊了一跳,原来是思宇。 "非雪你没事吧。"思宇担忧地轻声问着。我摇了摇头,看着娟帕心发寒:"思宇,有人要杀我。"
"什么?"思宇惊呼起来。
"是的,这次目标很明显,别人都没事,就我的食物有毒,看来上次的刺客本就是冲着我而来。"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紧张地看着周围。幽暗诡异的树林深处,飘来可疑的味道,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窒息。
"怎么了,非雪?"
我拉住了思宇的手,紧张道:"他们在这里!"
"谁?"
"快跑!"我拉起思宇飞奔,可是晚了,没有轻功的我们根本无法逃离他们的追踪。
沙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黑影一条接着一条从我们身边掠过,将我们包围在他们的中间,思宇立刻抽出随身的匕首。将我护在身后。
黑衣人抽出了一把又一把寒光闪闪地利剑,在苍白的月光下带出一道道杀气。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下一刻。他们就冲了上来,思宇迎了上去。不行,思宇根本就不是他们地对手。
眼看着思宇就要陷入重围,忽然,一个黑衣人跃入战圈,寒光如同夜半的细雨。..漫天洒了下来,将刺客挡住,他低沉地说了一声:"快走!"
我拉着思宇就飞奔,我们不能做他地包袱,我们只有去找人帮忙。
思宇跟着我跑了一段,忽然抽回了手,她咬了咬下唇:"非雪,你去找人帮忙,我去接应他。"
"思宇!"思宇没有理睬我。就往回跑。思宇是个一往勇往直前的人,她做出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
我只有去搬救兵。
丝丝的风里。带着淡淡的血腥,我停下脚步。站在林间。一缕淡淡地香气夹杂在血腥里。在我鼻尖游走。
我紧张地看着周围,万籁寂静的夜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怦!怦!怦!"
"呼!呼!呼!"
"出来!"我大吼着,"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
"嘶!"我听见了剑的悲鸣,黑暗的世界里,正有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我,在哪儿?在哪儿?到底在哪儿!眼前的每一棵树后,都可能藏着她的身影。
身后忽然卷起一阵寒风,电光火石间,我被人环住,护在怀里。
一丝血腥在空气里慢慢漾开,有人受伤了。是我吗?我慌乱地看着自己,毫发无伤,抬眼间,正看见那双愤恨的双眼。
是她!还是她!
她举着剑,阴森森地剑在惨白的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我顺着剑,看见了捉住剑尖地手,鲜血,正顺着剑身蔓延,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是随风!他握住了剑身,锋利的剑嵌入他地手心,鲜血正从他地五指之间溢出。环住我身体的手缓缓放开,随风严肃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他沉声道:"站远点。"
我慌忙逃离,躲在远处的树后。
那女人一抽手,寒光一闪,朝随风刺去,随风一个翻身躲过,随手带出了自己的剑,与那女人战在一处。
随风受伤了!怎么办?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一定不会受伤,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他受伤,而这次,他却受伤了。
对于随风的武功,我向来不担心,很快,那女人就被随风狠狠打了一掌,我正以为随风要灭了她的时候,随风却跃到我的身边,顺手捞起我,就将我抗在身上飞跃。
怎么回事?不做掉那个女的吗?寒了一下,我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随风还在流血,我闻地出来,而那血似乎还带着腥臭味,浑身一阵战栗,这腥臭味和我吐出来的是一个味道。他中毒了,一定中毒了,否则他不会在重创那女刺客之后,选择带着我撤退。
"随风!你是不是中毒了!"我在他身后大喊着。
"别吵!"
"你快下去,听见没!快下去!"
"这里不安全!""你白痴啊!"我开始打他,"中毒还运功,你想死啊!"
忽然,随风的手一松,我当即掉了下去,好在他是平地飞跃,我掉在地上,滚了滚,手落到一边的溪水里,没什么大碍。
我赶紧站起,搜索着,很快,看见前面单膝跪地,用剑支撑自己身体的随风。
我跑了过去,他粗重地喘息着,扶住剑身的手正不停地流出黑血,那腥臭的,腐败的黑血。
这女人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我从随风的身后架起了他,将他拖到小溪边,将他中毒的手浸到水里,然后放到嘴里开始吸毒。
他的手缩了缩,我瞪了他一眼,他满是汗珠的脸幽幽地笑了。
"原来你还关心我。"
"白痴!人命关天,就算现在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我骂完继续吸,他这道伤口有点深,我感觉我的舌尖都可以塞到那裂缝里。直到从里面流出的是正常的血色,我才将他的手放在溪水里清洗,然后撕了袍子给他包扎。
擦了擦满头的汗,我安心地放下了他的手,看着他,他脸上挂着笑,依旧靠扶着剑来保持自己的坐姿,他缓缓抬起手,抚上我的脸,可我却发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眼睛闭起的那一刻,他倒了下去,他在我眼前往后倒去。
我一下子懵了!
他碰触到我脸的手无力地垂落,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发出了一声碰撞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成了巨响,在我耳边回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把毒血吸出来了吗?我的唾液不是能解毒吗?为什么没效果?难道我的唾液不能解百毒?
我慌了,冷汗一层幽一层地冒了出来,心跳地仿佛要破出胸膛。我拍着随风毫无表情的苍白的脸,看着他原本橘色的唇变得暗紫,他此刻是那么地安静,静地让我害怕。不要!我不要看见这样的随风!我不要!
"随风!你起来!我命令你给我睁眼!"我坐在他身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起,他坐了起来,他坐了起来!可是我一松手,他又再次无力地倒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他不会死的!他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死的!
"随风,你醒醒,我原谅你了,我全部原谅你,我不怪你了,你跟我抬杠也好,拌嘴也好,把我当作你未婚妻抱着睡也好,什么都好,只求你快醒来!"
眼泪毫无预警地哗啦啦流出,落在他的身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没有斐嵛和随风,我就什么都不会!我真是笨!真是笨!
心跳,对,他的身体还很温热,听听他的心跳,我手抚在他的胸脯上,手心忽然一片湿粘!我愣住了,慌乱地擦了擦眼泪,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心,手心上,正是一摊黑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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