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残余(一) --墨西哥女艺术家Teresa Margolles
luyued 发布于 2011-03-17 07:15 浏览 N 次蓝天下,一条四车道的宽敞马路边,一座破败废弃的电影院看来已经不会再存在多久。售票处的窗口,很久以前就被砖头封砌了;电线的阴影为墙上又凭添了许多的裂纹。静静地,这幢建筑在等待着消逝的那一刻。最后一次,电影院入口上方的的灯箱,重又亮起了日光灯管组成的字母,向人们预告着一部告别电影:“再见!那个难看又讨人嫌、你一直仇恨的人对你说”。后面附加的“33岁”,揭开了这部电影非真实性的谜底。确实,这不是什么电影,而是一位年轻女士自杀前遗书的摘录。在墨西哥的城市瓜达莱拉,同时上演着差不多的“告别电影”,同样破败废弃的影院,同样最后的遗言,不同的是那些遗言来自不同的人。“最后的消息”,这是女艺术家泰瑞莎·马格勒斯今年的新作。
只用了一句话,这位四十三岁的墨西哥女艺术家,就将那些自杀者的绝望境地触目惊心地呈现出来,而死亡这个主题,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作品里。在对死亡进行报道的时候,马格勒斯越来越少直接使用人,而是更多地使用那些间接但更具冲击力的材料,比如人的脂肪、血,比如清洗尸体用过的水。当她让参观者直面那些人体部分,或者经过她解构的作品时,艺术馆的展厅,往往会变成顿悟的场所。
马格勒斯导演的刺激休克,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当人们在艺术馆的展厅,进入她的作品“在空气中”(2003年),被肥皂泡围绕,看着它们轻飘飘地浮浮沉沉,虚幻幻地斑斑斓斓,或许一开始会沉迷其中,任由那些泡泡在脸上、手上、或者其他身体部位的皮肤上,爆裂。之后,当他们知道,这些肥皂泡,是用清洗过一些穷苦而死的墨西哥无名氏尸体的水调制的,那种对自己的身体真实感受到了死亡的认知,会在参观者的内心产生一种对无法承受之轻的震撼。
这种跨越界线的创作,对很多人来说,是闻所未闻的,并且有些阴森恐怖。马格勒斯彷佛在艺术殿堂里扮演一个死亡的管理者,她向参观者索取的,比他们能够承受的,多了那么一些。当人们了解到,马格勒斯工作中面对的所有这些死者,大部分来自墨西哥贫困阶层,他们都是权力和暴力的牺牲品。这些作品的社会背景,对马格勒斯作品中的极端表现手法作了注释,也使得那种灰暗变得更加沉重。
作为职业人体标本制作师,十六年来,因为法医学工作的需要,马格勒斯不断地变换着工作位置;而作为艺术家,她也因此必须不断变换她的工作室。关于她的工作环境,马格勒斯这样说:“停尸房是一个温度计,计量着社会的冷暖。从那些尸体身上,可以非常明显准确地看出他们生前所处的社会现状。”这就是墨西哥的现实:贫富的极端差别,普遍存在的贪污贿赂营私舞弊,以及不断上升的刑事杀人案。“我们已经束手无策到这样一个地步,好像杀人凶手都是来自火星,”马格勒斯说,“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的产物。”
在马格勒斯这里,这个社会,得到了它应得的东西。她最极端的作品之一,是创作于2001年的“雾化”。墨西哥城ACE画廊一个空荡荡只点着幽暗灯光的展厅,一台压缩机把清洗过尸体的水,打成气雾,喷射出来。之前清洗过无名尸体的水,消过毒,经过机器,变成一团湿润,包裹着参观者,经过呼吸,又进入他们的身体。当肥皂泡在参观者的皮肤上爆裂的时候,里面饱含社会控诉的空气,成为在这个浓雾弥漫的空间里,人们赖以生存的物质。“同死亡的亲密接触,提醒人们记得自己还活着。”马格勒斯这样解释。
四年前,马格勒斯在柏林艺术展上,用从人体吸出的脂肪,涂在一面整整二十米长的墙上,当时有位艺术评论家就惊叹其为“二十一世纪第一件艺术作品”。而小报们把它痛斥为“恶心”。事实上,庄严和恶心,在马格勒斯的作品里,起着同样重要的作用。远远望着,参观者看到的是空旷的展厅里一面泛着单一金黄色调的墙,等到人们走近看到作品解说,关于作品材料的谜底揭开,这幅图画的魅力,马上滚落在地,变成一堆污秽。
泰瑞莎·马格勒斯发展了一种精准的美学,她那些对人有迷惑作用,普通而意义单纯的材料,以及简化的形状,让人联想到罗纳德·贾德(Ronald Judd)或者罗伯特·莫里斯(Robert Morris)的简约主义作品。对此,马格勒斯的解释是,在墨西哥,人的生命是有不同的价值的,而这种区别,在她的作品里都会有精确的表现。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了,那些她通过贿赂工作人员,从墨西哥一家美容医院得到的脂肪,会在墙上泛出一片金光,因为那里的富人有一种迷信,将那种古老的宗教用黄金,用来当作驻颜用品。
马格勒斯的作品,看上去跟圣地亚哥·西耶拉(Santiago Sierra)的作品有某种血源关系。这位生活在墨西哥的西班牙艺术家,在他的作品里,按照资本主义规律,给人定了精确的价格。2000年哈瓦那双年展上,他找来十个古巴人,付给他们每人二十美元,要他们在开着的摄像机镜头前自慰。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一场轰动性的丑闻。而马格勒斯把她从墨西哥停尸房里弄出来的人体脂肪,装在奶油罐头里在海关人员眼皮底下走私到古巴,用来填补古巴一些公共建筑外墙上的窟窿(“期待中的城市”,2000年)。当西耶拉在作品中用玩世不恭来表达一种挑衅的时候,马格勒斯解构了卡斯特罗的体制,并展示了这个体制造成的社会经济灾难。那些脂肪就是政体死亡的象征。
关于她个人创作那些极端作品的原动力是什么这样的问题,马格勒斯采取回避态度,只是说,她很高兴,不是必须要做什么。穿着黑色的工装裤,马格勒斯显得也有些灰暗,染成深色的头发,还有有着浓黑眼圈的眼睛,向人们叙述着上世纪八十年墨西哥歌特地下文化的影响,对此,马格勒斯表示了肯定,尽管如此,人们能够觉察,她的艺术创作比较接近她实际的职业,“每次从一个停尸房换到另一个停尸房的时候,每次在谈到我的作品的时候,我总是要问我自己,为什么,我在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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