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还剑入鞘。背过身去。

四，春迟

我蹲在屋瓦上，披着我的貂皮袍子。一个接一个的抽着烟花筒子。

我最爱烟火了。漫天的，雄壮的，艳丽的燃烧，越多越好，越多越好。不够，还不够，为什么总也无法重现记忆中那种浓墨重彩的华艳热闹。

底下一片杀伐金石之声。江湖啊江湖，改朝换代，风波层叠，为何总也不肯将息。我灵敏的耳朵听到下面的人请示我的情敌，要拿我怎么办？

我的情敌好似颇为头痛，看了我一眼。说不碍得，老熟人了，爱蹲蹲吧。反正要的是南华山庄里的命，不是烟花，爱放让他放吧。

我在心底咯咯一笑，赞这小子知机。不枉痴缠了这大半生。

手边的烟花渐少，底下的人开始打扫战场。我渐渐笑不动了，没意思，起身拍拍袍子，握紧了我的剑。

“盟主！”

“发现舒南华的踪迹，在密道那边。”

“我们走。”我的情敌看了一眼我的情人，又看了看屋顶上的我，牵起他的手把他带走了。当然他不会承认那该是我的情人。

记忆中的冰雪之姿依然清奇，如同江湖中少见的塞外雪峰。他看了我一眼，也许有担心的意味吧。最终，还是随他的盟主行去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伸着懒腰。人的命，据说是前定的缘。还真不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