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知劲草

——读书札记《北京法源寺》（ 2010年3月19日至30日）

戊戌变法百余年后，当我们走过了改革(1898)，革命(1911)，二次革命(1949)，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民主共和，乃至走上富强，公平，自由之路。历史沉淀了足够的分量。一部《北京法源寺》，让我们重新审视那段历史，重新认识了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以及光绪帝、慈禧太后这些历史人物。

个体的思想认识，总要烙上时代的印记。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个人总有他无法超越时代的局限。生在那个时代是他们的幸也是不幸。幸的是他们的思与行，恰颠簸在历史的巨浪洪涛中，乱世出英雄不假；不幸的是他们的政治理想抱负，在那个时代却是无法兑现。但总要有人去勇敢地迈出这第一步。六君子的血，可以唤醒沉睡的万千人，重新认识反思，改良还是革命之路。折冲，取舍。固然，牺牲、血染的代价。但生命的价值却可以衡量。有的人可以不朽，有的终被遗忘。清者自清，历史会给一个公正的答案。

书中着墨最浓，写得也最为精彩的是谭嗣同放弃出走，决定赴死血荐那段。无疑，在狱中已构思好情节，1990年完成这部作品，李敖也是借谭嗣同影射自己。

对于书末，梁启超与蔡锷解读谭嗣同《狱中题壁》最后一句“去留肝胆两昆仑”，我是愿将这“两昆仑”理解为梁、谭二位。一去一留，却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实现同一个目的——救亡图存，挽救民族于危难间。

慧根不及，佛学没有研究。康、梁、谭及余法师间许多谈佛法的话语并未读懂。也更无法理解《华严经》的奥秘，对此书认识自然要欠了一分。

从“悯怀忠烈”到“法海真源”，法源寺大雄宝殿前那六座石碑还屹立在那，虽已文字斑驳，但还能读出当年的味道。疾风劲草！

末，引用文中词句简评康、梁、谭三人。

康有为

“...江山代有才人出，时代比你去得快，你是落幕的十九世纪里最后一个先知，但二十世纪一来，你就变成了活古董”

他十九世纪在中国搞变法，却在二十一世纪为世界画蓝图，这才是先知。在人们只关心朝廷的时候，他关心到中国；在人们只关心中国的时候，他又关心到世界。他总是朝前去了，可是人们还回首朝背后指点他...

梁启超

“他不算是先知，不代表时代，但他离先知最近，所以他能老是花样翻新。他整天求新求变、绝不顽固、有服善之勇，他的口号是‘不惜与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战’...”

谭嗣同

柳花夙有何冤业？ 萍末相遭乃尔奇！ 直到化泥方是聚，只今堕水尚成离。

三月末，法源寺的丁香尚未开放。四月花开时节可一去，一来赏花，二来访古。

20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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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从“悯怀忠烈”到“法海真源”，法源寺走过千年风雨。2010年3月27日，在唐太宗为哀悼征辽东战死他乡为国尽忠的将士们修建“悯忠寺”后的1365年，在靖康耻，徽宗、钦宗被掳拘禁在法源寺后的883年，在袁崇焕蒙冤凌迟处死，佛事超度法源寺后的645年，在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最后一次走出法源寺慨然赴死后的112年，在写下这本书的李敖重回故里，第一次踏进法源寺后的5年，我也来到了这里。不为拜佛，不为参禅，只为听这穿过千年历史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