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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录——湘西1954(45)

luyued 发布于 2011-01-19 14:02   浏览 N 次  

   不过……李福才走过去,用司刀挑起尸体的几根头发:这个人,并不是因为魂蛊死的。

  头发在司刀的挑动下,一截一截地断裂,李福才站起来说:他是被人下了虫蛊,吸走了精气,所以,这头发才会发脆易断。而且,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蛊虫,看起来,下蛊的人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手法。

  我看着地上断裂的头发,问: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死,和顺子以及二狗子的死无关?

  李福才摇摇头,说:是不是无关,我不能肯定。我只知道,他们不是同一种死法,至于是不是同一个人,恐怕谁也说不清。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又怎么会用同一种剥皮手法呢?这剥脸皮又不是什么好事,不可能有太多人喜欢干。我说。

  李福才说:想也想不通,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冯老三,你们还是把他安葬了吧。

  唉,知道了……冯老三垂头丧气的,招呼刘艳红和二宝一起抬着尸体出了门。

  建强,昨天除了大旺来,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李福才问。

  没有啊。我想了想:对了,后来有人敲门,不过我开门后,并没有人出现。

  哦?李福才低头思索起来。

  我问他: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福才摇头说:没有,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对了,等会陈家滩的人来了之后,你把衣服换一换,他们走后就可以开始驱除蛊毒了。

  这么快?现在驱除蛊毒合适吗?才刚出事……我担心地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福才说:你体内的魂蛊如果不及时清除,仅凭我给你的药是压不住的。我已经让古丹老司请了人来,你安心换衣服就好。

  李福才虽然说的轻松,但他脸上,还是有着忍不住地忧愁。我知道,土司王的事情,已经给他太大的压力了。面对一个足足压制所有老司们几百年,如同神一般的人物,在他的巫术之下,有谁能不担心呢?

  我一直都以为,带着亲人的尸首回家,应该很隆重才对。最起码,有点关系的亲人都得到场。可是当陈家滩的人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想法在这里完全就是不靠谱的。

  屋子里剩下四具尸体,而陈家滩的人,却只来了七个。这七个人,只推了一个木板车来。到了这,直接把尸体架到车上去搬走了,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扑到尸体身上大哭一场。

  李福才说:这里的人太穷,一辆小车已经是他们最好的东西了。要是放在前几年土匪闹的最凶的时候,那别说车了,就算喜神送到门口,他们也不一定敢出来接。

  我以前在北京城,看惯了那里的喜庆与繁荣,突来湘西的时候,就很不习惯。总觉得这里太脏,太乱。可是出了县城才知道,这些乡村里的人,生活条件才是最差的。国家是解放了,可是这些老百姓,却还没摆脱穷困的纠缠。

  李福才见我发愣,便从后面拍我一下,说:我去找古丹老司,你在家把衣服换一换,拿凉水洗个澡,我们回来后就要开始解蛊了。

  他说罢,抬腿跨步径直出了门。冯老三几个人去埋尸体,现在还没回来。我一想起昨晚可能有人披着大旺的脸皮跟我说话,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晃晃脑袋,也不敢再想下去。

  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我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这井水,凉的彻骨,就算只用毛巾都让我冷的直打哆嗦。

  这几天连续赶路,身上确实脏的厉害,我连换三盆水,才算把身上的污迹擦个七七八八。从偏屋里找了一件李福才的衣服穿上,大小还是挺合身的,就是有一股子霉味。估计他一个人住,也懒得把衣物拿出来晒。

  衣服换好后,没过多大会,李福才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除了一身明亮银饰,红大褂子的古丹老司外,还有也穿着差不多的老者。看他们一脸的皱纹,恐怕比起古丹老司只大不小。

  李福才把他们迎进屋,指着我说:这就是坚强了。坚强,给巴达老司、果善老司、古丹老司行礼。他们三个,可是整个沅陵最高深的老司了。

  别说是最高深的了,就算只是普通老司,只要能救我的命,我也得拜一拜啊。李福才的话音刚落,我头就低下去了,冲着三位老司好好的拜了一下。

  三个老司都笑眯眯地说:好好好,这徒弟好。

  古丹老司接着说:小伙子啊,来,站过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李福才,他轻轻点点头,示意我按古丹老司的话去做。我是第一次中蛊,也是第一次被人解蛊,心里七上八下的。等走到古丹老司跟前,两腿已经有些发软了。

  把右手中指伸出来。古丹老司说。

  我伸出了右手,古丹老司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朴的木把刀,在我中指上轻轻点了一下。人家都说,十指连心,古丹老司这一下,差点让我疼的叫起来。

  不过,古丹老司在点过之后,就迅速地用刀刮去一点血。与此同时,巴达老司和果善老司走到我两旁,各从口袋里掏出一杆小旗和一只牛角号。

  “呜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沉闷地响起,古丹老司弯下腰,嘴里开始念:奉请南苑斩魂大朗君,血以渠,号以令,莫法不归引自行。

  我看到,他用刀,在地上缓缓画出了一个人形。那血顺着刀尖,滴落在起刀处,大约是额头的部位。

  整个人形都画出来后,巴达老司和果善老司开始挥舞手中的小旗。呼呼的旗声,配以低沉的号角声,我的头逐渐昏沉起来。

  随后,我看到,古丹老司高高扬起手中的木把刀,一刀刺在了地上那人形的额头中央。他的刀一落,我立刻就感觉到好似被针刺入脑门一般,不由自主地痛叫出声。

  古丹老司又低声念了几句,左手在刀把上猛地按下去。

  这一次,我已经不仅仅是疼痛了,那是一种头都要裂开的怪异感觉。就好像有人用东西,硬生生撑开了我的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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