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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薇拉与王尔德

luyued 发布于 2011-01-15 00:23   浏览 N 次  

   《薇拉王尔德》(Vera Wilde)是一个当代舞台剧的剧名,出於美国西雅图一位才华横溢的剧作家杰夫瑞(Jeffries)之手。这剧名是由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名凑合成的,前半 截「薇拉」指的是薇拉萨苏里奇(Vera Zasulich,1849–1919),她是十九世纪俄国革命分子,马克思信徒;剧名后半截「王尔德」指的是出生於爱尔兰与薇拉同时代的著名作家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1854–1900)。

  杰夫瑞将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的名字组合为一,初看不免觉得吊诡,这两人虽生於同一时代,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两人也从来没见过面。不过,王尔德在听说了薇拉的故事之后,提笔写下了他的第一个剧作《薇拉》。可惜此剧非常失败,上演不久随即下幕。

  薇拉从小便是个求知欲强、性情激烈又真挚的女子。年轻时思想便很激进。她和左派分子一起在工厂里设立识字班,义务教工人识字读书。她让我联想起秋瑾。

  薇 拉於1869年与其他人一起被捕下狱,1873年才获释。1878年时有一个青年政治犯在狱中因为不肯脱帽而触怒了总督崔保夫将军,遭到将军下令鞭笞,至 使青年因此发狂。此事激怒了革命党人,也引起知识分子的同情。有一小组革命党人谋画要刺杀将军。薇拉却未等他们行动,便擅自单枪匹马地举枪干掉了他。

  她 的举动出其不意,令人震惊,也大快人心。消息立刻传遍了全欧洲,她一夕间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可能出於义愤,再加上她天生的激烈个性,她不计后果地就 这麼做了。其实,她本人在思想上是反对暴力的。没想到她的冲动之举在事后竟为她赢得了「恐怖主义之母」的封号。甚至有人认为她的举动或多或少、至少间接地 影响到几年后沙皇之被刺。

  将一个真诚、富同情心又有博爱理想的女子的声名,与「恐怖主义」一词联结在一起,实在太不公平、也 太冤枉了,令人非常遗憾。我们一般对「恐怖主义」一词的了解是,有计画地用暴力和威胁的手段来达到政治或宗教目的之举动。不过,至今世界各国人士都不能充 分达成一致的定义,因为其间有不少意识型态之间的冲突,「一个人的恐怖主义者,可能是另一个人的自由战士」。无论如何,我认为薇拉与恐怖主义之间委实沾不 上边,她毫无预先策画,也未曾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仅仅出乎一时的义愤与同情,便冲动地诉诸於行动了。她错在使用了暴力、违反了司法精神。她其实更像 一名古代的侠客。

  法庭上,陪审团的人全都同情薇拉,居然判她无罪。但她也不敢大意,随即潜逃到了瑞士,在哪儿她结识了马克思 和列宁等人,她参予了左派报刊《Iskra》的编辑工作,并翻译了不少马克思的著作给俄国读者。她於1905年俄国革命之后回到俄国,但此时对政治已失去 了兴趣的她,终於逐渐淡出了波谲云诡的俄国政坛。此后销声匿迹,渐渐不为人所知,像一颗消失的陨星。她於1919年逝世,享年七十岁。

  王 尔德这位出生於爱尔兰的诗人、剧作家,在十九世纪的欧洲是个名闻遐迩的旷世奇才。他言谈风趣犀利,心思灵慧,经常妙语如珠。有人说他的隽语惊句让世人足足 受用了一百年。他的为人,亦复特立独行,惊世骇俗,往往兴风作浪,蓄意挑衅。他的生活总是为人津津乐道。有次他到美国演讲,到达纽约入关时,海关检查员问 他有无需要申报之物,他的回答是:「除了本人的天才之外,别无他物。」他的隽语多得不胜枚举,还说过:「人生就是一件蠢事追著另一件蠢事而来,而爱情则是 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等等。

  他的剧作风靡一时,而且至今历久不衰,诸如《莎乐美》、《少奶奶的扇子》、《不可儿戏》、《理 想丈夫》等等,都是脍炙人口轰动一时的作品。他写给孩子看的《快乐王子》同样为成人所喜爱。他的作品往往既能娱悦观众,又孕育著丰富的哲理,难怪他说: 「我让艺术成为一种哲学,让哲学成为一种艺术。」他的童话往往将至爱与至美合而为一,其中贯穿的善良与美的形象,往往令读者动容。

  像 王尔德这样一个天才,却因为他是一位「同志」而遭到舆论的诽议与攻击,也因此惹祸上身。1895年他和一位侯爵的少爷道格拉斯的恋情曝光,他与侯爵为此起 了冲突,两人闹上法庭。最终王尔德被判「有伤风化罪」而败诉,被罚两年牢狱加苦役。他的审判是英国司法史上最引人注目的案子之一,也是同性恋平权运动史上 最被引用的例子。在如今同性恋已渐被接受的时代,王尔德终於获得平反,在同志们心目中,他遂成了一个具代表性的文化偶像。

  王尔德在狱中受尽苦辛,心身俱创,从此一蹶不振。出狱后他匆匆离开令他伤心的伦敦,移居巴黎。昔日亲朋许多叛离了他,他与道格拉斯一度复合,不久又再分手。他的生活潦倒孤苦,此时的他,连人生观也改变了。1900年他不幸因脑膜炎病死巴黎,享年四十六岁。

  过 些年后,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重新被肯定,1909年遂又移灵於巴黎著名的「拉雪兹」国家公墓。墓上有一个人面狮身像,是他的诗集《Sphinx》(人面狮 身像)中的形象。他的墓如今成了园中有趣的一景,因为墓碑上经常盖满了女客们的红唇印。1998年英国当时已出柜的文化部长史密斯先生在特拉法加广场为他 竖立了一座雕像,上头刻著王尔德的一句隽语:「我们人人都陷於沟渠之中,然而我们之中有些人却不忘仰视星辰。」

  王尔德的生命如同灿烂的流星,横空而过,绽放出炫目的光辉。他的美学、隽语至今为人称颂引用。薇拉没有王尔德一般亮眼的锋芒,但她潜藏著的一股力量也不容低估。在百年后的今天,还有人拿她的故事来写剧本,史丹福大学还有人以她为题写博士论文呢。

  如 王尔德所言,我们大多数的人可能都陷於沟渠之中,王尔德和薇拉之辈却总是仰望著星空。唯如此,他们才会敢作敢为,为自己所见到的遥远的一线星光而不惜倾注 了所有的热情;唯如此,他们才脱颖而出,走在时代的前锋。尽管他们过於极端的作风和手段未必能为我们全盘接受或茍同,但他们的勇气和热情却是不容否认的。

  王 尔德在力行唯美主义的同时,他的作品处处流露出对社会穷苦百姓的怜悯与关怀。《快乐王子》里的王子牺牲了自己,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藉燕子分送给城里需要帮 助的穷人。薇拉义务教工人识字、办报纸为劳动穷苦大众伸张正义争取福利。从王尔德和薇拉两人的终极关怀面来看,两人恰恰又是相当接近的。

  杰夫瑞的舞台剧将两个人的故事编串成一个同时交错进行的故事,以政局波谲社会黑暗动荡不安的欧洲作背景,穿插了两人相逢却不相识的一幕场景。两人的晚境都很惨澹落寞,为他们同时代的人所遗忘。全剧以轻松的歌舞喜剧模式展示於观众之前,反讽的力道更加教人玩味低徊。

  看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薇拉严竣认真、不茍言笑;王尔德嘻笑怒骂、玩世不恭,二者彷佛两张表情两极的脸谱,然而,剧作人杰夫瑞慧眼独具,一眼洞察出脸谱背后二者共同具有的博爱真髓,於是不顾一切,扯著这两人同台演出。

  我不十分清楚剧作者的意图究竟何在,不过,看了杰夫瑞这出舞台剧后,我觉得,其实薇拉和王尔德更像一对孪生姊弟。(寄自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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