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趴在地上呈尸体状）

首先，对我脑袋中已壮烈牺牲的无数脑细胞敬礼！

我尊敬你们！一路走好！（泣）

要看本篇的童鞋们请注意：

（1）此为脑残物<自认>；

（2）此篇花了我几乎十天十夜，可惜还是很糟糕；

（3）写着写着连作者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OTL；

（4）专有名词解释 <自编，请不要尝试在任何词典中找到该词>

神灵力：某老师已在文中开头解释完毕，可以当成我们普遍说的‘灵魂’。

理术：利用自身体内的——或者周围的——神灵力使用的‘能力’。

隐者：能够使用理术的人的统称；

（5）此文中会在‘现实’和‘过去’中跳来跳去，已用不同字体表示出；

（6）虽然是糟糕物，但希望各位能慢慢欣赏……

贰 –夕阳与活着

“你知道么？一个人啊，活在这世界里呢，是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的哦。”

“我的世界不再只有灰色——至少那抹暗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世界万物——不止是人类、动植物，包括路边的小石子——皆含有一种能量，代表它们还活着。” 老师温和地微笑着扫了一眼教室内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那，这种能量叫什么呢？有好好复习的话大家都答得出来的。嗯……双叶，你来回答看看。”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是昨天刚讲完的内容。即使双叶是班里的 ‘吊车尾’，也不会答不出来吧？——老师如是想到。

但事实往往违背理想。

“……双叶？” 听不到那孩子开朗的大嗓门，老师疑惑地抬眼并开始寻找着那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

同时，手中不甚细的毛笔伴着 ‘啪’ 一声，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老……老师……双叶、奇亜、亚纪多和墨云都不见了……” 一学生怯怯地举手小声报告。

没错，老师发现了双叶的身影并不在他可爱的学生们当中。

可他没想到还有三个人也消失了的。

但如果那个墨云也在其中的话，要知道他们消失了的原因根本连半个脑细胞都不用耗。

“又翘课了啊啊啊啊——！！！！！！！” 怒吼声外加摔书的声音。

本性温和的人也难免会有抓狂的时候。

小鸟们应声飞向蔚蓝的天空，那上面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着。

微风阵阵，阳光明媚。

——今天又是平凡的一天。

* * * * * *

当时，冬天还没到。

“这里的神灵力也太丰富了点吧……？” 停下懒散的脚步，黑发男孩用他白嫩的小手拾起地上一片枫叶。“连这种落叶里头也有这等质量的神灵力……”

他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叶子的根部并摩擦着让其旋转，再松手后看着叶子缓缓飘落。“对一片落叶来说这种神灵力是多了点……咦？”

男孩感觉到不对劲，抬头巡视周围一圈。“老爹……？”

语气中溢出迷惘和无奈。

* * * * * *

少年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视野中的是一片红。

他眨了眨眼，红色即被轻风带走了。

原来只是一片树叶。少年想着，墨黑色的眼珠子慢慢移向左边。

好一片蓝。

透明清澈的蓝，再由火红色的枫叶和纯净的白云点缀——

“终于醒了？”

视线稍微往下移，追寻着那憨纯的声音。

“……啊啊。多久了？” 眼睛捕捉到目标，墨云懒洋洋地回答。

“喀嚓喀嚓~……墨云你真能睡呐。太阳都准备下山了。” 亚纪多手上捧着一袋零食，而他坐着的树枝下方像小山一样堆着已阵亡的零食袋子。

“唔嗯……” 墨云在原地挪动了下，眼神再度飘向远方，消散。

“怎么了？” 亚纪多破天荒地停下手中的忙活，小幅度歪着头问道。

“…………啊？” 墨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用一个音节反问。

亚纪多挠着头思考，即便憨笑着回答。“墨云你虽然经常发呆，但刚才的感觉跟以往不太一样……是我弄错了吗？”

墨云讶异地挑眉，“不愧是亚纪多呐~其实也没什么啦。” 他的眼神再度飘往空中。

“只是……梦到以前的事而已。”

* * * * * *

灰色的太阳从我的头顶滑过，准备滑入灰色的山谷间。

当做是平日的散步，我缓步走到树林中。

笛声。

不自觉间来到森林中，而我回神时笛声已缠绕在我身边，随风飞舞着。

虽然有听过也看过别人吹各式笛子，但我就是觉得第一次听到这种笛声。

而且第一次被笛声触动了心弦。

像是引导着我，笛声拂过耳边、飘过眼前，在森林更深处招手——

着了魔法一样，我放任双脚踏上一片片的枫叶。

那根树枝长得很低，如果我走到它正下方踮起脚伸长手都有可能碰得到。所以，当我看到有一个小孩坐在上面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惊讶。真正让我惊讶的是，他手上的笛子和他吹出来的笛声。

没想到，这种笛声——有些悠幽、孤独，却时而透出舒适与希翼——居然是这样的小孩子吹出来的。

那孩子似乎比我小很多，经我目测，我们的身高应该有一个头的差距。可待我静下心仔细观察树枝上的男孩时，我不禁瞪大双眼。

太奇怪了。

这孩子，莫非——

* * * * * *

“呐呐，墨云~你也来陪我们玩啦~~！” 双叶向躺在树上的那一抹黑影大喊，透着兴奋。

“陪你们玩，九条命都不够。” 墨云瞥了眼正 ‘玩耍’ 中的两只，懒懒地应付道。

那哪是 ‘玩’ 啊？摆明是 ‘猫狗大战’ 嘛……

“反正我是不会陪你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他无力地挥挥手。

“剪刀——！我赢了！！” 奇亜突然兴奋地大喊，“墨云你猜拳猜输了哦！所以要满足我们一个要求！”

“做得好，奇亜！” 双叶开心地跟奇亜击掌。

正郁闷地盯着自己刚挥动却被曲解成 ‘布’ 的手，“墨云你对他们完全没辙嗫。” 听到在树下啃着零食的亚纪多如是说。

“唉，没办法……” 叹气，再把视线调回到蓝天上。

“是我把他们捡回来的啊……真是自讨苦吃。”

嘴边却泛着微笑。

* * * * * *

脑中的混乱导致我没发现笛声已经消失一段时间了。在我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是我无意识间本着身体反应飞身接住某个东西之后。

是笛子。

“你醒了啊？”

我疑惑地把视线从手上纯黑色的笛子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尽头竟是笛子的主人，一个黑发的小孩。他双眼朦胧、全身懒散，实在是很难想象刚才的笛声是他吹奏出来的。

“你刚才开始就呆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的，是不是站着睡着了啊……？” 他说的明明是疑问句，但他的表情和口气却很明显地表达着 ‘怎样都无所谓’。

“这笛子，是你的吧？” 我暂时找不到话说——毕竟我不想跟他解释说什么我没有站着还睁着眼睛睡着——便将笛子伸向他。

男孩用他朦胧的双眼在笛子的上方定住了一会，才 “啊” 一声接过了它。“我刚才看你站着不动，就试着把笛子扔向你看看会不会有反应……结果说明了你的运动神经很不错。”

……为什么要扔笛子来确认一个人是否睡着？

“话说……” 男孩无焦距的眼神不知是在向着我，还是向着我身后的夕阳。

他懒洋洋地抬起右手胡乱抓了几下自己后脑勺不短的黑发，再打了个哈欠后才开口。

“你，要不要活下去啊？”

……这是什么问题？

“你是说，我已经……死了吗？” 我艰难地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反问，可没想到他的回答是——

“我怎么知道。”

* * * * * *

“先说好我绝对不要跟你们练对打之类的。” 墨云挠着后脑勺，脸上明显地写着 ‘麻烦’ 两个字。

“咦——” 某犬科动物表示意外。

“切——” 某猫科动物表示不满。

“喂——” 某普通人类表示麻烦。

“喀嚓喀嚓……不如把规则定为 ‘奇亜和双叶各被打到一拳就算输’ 怎么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的就是现在的亚纪多。

两对眼睛睁得大大地对看了下，眼中很快被兴奋和满足的耀眼光芒覆盖住了。

“……就这一个条件？” 很明显另一方的反应是完全相反的。

“唔嗯唔嗯……啊，是啊。怎啦？” 某无良人士继续做着吃与吞的动作。

“不需要再加一、两条么？比如说……” 墨云的脸色有些难看。

“啊，对了。墨云不准用理术打人。” 亚纪多说得淡定，可听的人好不淡定。

“……那他们赢的条件呢？” 墨云的脸色从有些难看转成了比较难看。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让你陪练吧？那就不需要那种条件了呢。毕竟你的 ‘输’ 等于 ‘当他们的练习对象’ 啊！” 亚纪多说完便把手中袋子里的薯片全数倒进口中，再将空的袋子扔到一边的饼干堆上。

看着亚纪多从他的 ‘万能宝袋’ 中拿出新一盒饼干，墨云的脸色从比较难看转成了挺难看。

“我们来了哦，墨云！！”

墨云仿佛看到一猫一狗目露兴奋并用很恐怖的撒娇攻势扑向自己。

* * * * * *

男孩的朦胧的眼神一直固定在我身后的夕阳上。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明明是我最讨厌的事情。

几只鸟从森林某处的树干飞上天际。

它们鸣啼着，杂乱却有规律地飞向明天的太阳将出现的方向。

在我猜测鸟的数目时，男孩慵懒的声音重新出现在耳际。“我怎么没觉得你是活着的呢——”

挑眉，难不成他觉得我是 ‘会说话的物体’？

没等我说什么，他继续道——嘴角似乎挂着一个慵懒的微笑。

“你知道么？一个人啊，活在这世界里呢，是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的哦。”

“这理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的呢。” 我礼貌地笑着回答。

“要听吗？”

看我点头，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的肉体要活着。”

——这不是当然的吗？

没理会我郁闷的眼神，男孩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他人要知道你活着。”

稍微顿了会，竖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你自己要觉得你活着。”

……我不仅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还感觉很难理解。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男孩慵懒却随和地笑着。“第一个条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为了在这个世界上呼吸空气活着，你的这副身体肯定是要活着的~”

“然后，如果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活着在这世界上，那你不就等于不存在于这世上么？这样不算活着。”

“最后……关键是你自己呢。” 他随意地往后靠在一棵大树树干上，飘渺的眼神抬向天际。

“如果你只去做别人让你做的事情，完全不去考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看不到任何好玩的，感觉不到任何感情——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那你只是一个会动的工具罢了。”

他缓缓将目光移向我的眼睛，那双眼中朦朦胧胧的黑雾第一次散开，展示出原本遮蔽着的——

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影子。

“你的世界只有死板的灰色，这样还算活着么？”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浪费着时间了。

——我的世界里首次出现了除了灰色的，有颜色的事物。

* * * * * *

墨云的双手还插在口袋里，巧妙地后退着跟猛攻中的双叶保持一支胳膊的距离。

双叶的每一拳似离弦之箭瞄准任何空隙迅速地挥出，可惜不知是墨云连连后退的原因还是他躲避得恰到好处，没有一拳真正打到身上的。

“可恶啊！墨云你要不不要躲要不让我打一拳了啦！！” 双叶的不满马上爆发为大喊，手上的功夫却一刻也没停下。

“双叶，你刚说的两个选项的本质是一样的。还有被打到会痛的呀。” 墨云颇无奈，慢条斯理地回答。只可惜他没时间摊手摇头叹气。

眼中精光一闪，一直歇着的左手从下方冲向对方的下巴——得手了！

墨云是有瞄到双叶的左手握紧了拳头的。所以他立刻右脚后跟使力向斜后方一蹬，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对方的奇袭。

“还没完呢！” 还未等墨云站好，双叶喊着迅速蹲下身。

奇亜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嘿嘿！”

奇亜已经跳上双叶的上方，左手撑在他的背上跳马似的使力，但旋出去的是左腿——墨云还没站好，奇亜借助双叶的背扫过来的左腿已快贴近侧脸。

“嘁。” 墨云皱眉，左脚使劲往地上一蹬顺势避向右方，发尾刚好擦过奇亜的鞋尖。

可攻势毫无减弱的迹象。

“哟呼~！还没完哦！” 奇亜脸上还是保持着他一贯开朗的笑容，转了半个身左手连同本在空中的右手一起压在双叶的背上借力跃到半空中。随之两腿错开，比一开始的左腿更具力量的右腿直扫向同样还在半空中的墨云。

“这下不避开了吧！”

“不是 ‘不避开’，是 ‘避不开’ 吧……” 墨云仅在口头上嘀咕了一句，但很快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抬起左臂。

“磅——！！！”

一声即响遍森林。

* * * * * *

在我眼里，一切呈现灰色。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连他们是否还活着也不确定。

我是被一位老婆婆抚养长大的，她从未说过一句关于我父母的话。

直到她去世为止。

当时年仅六岁的我，很不幸的，被称为神童。所以当婆婆临终前递给我一封信并告诉我下山去找 ‘白鸑一族’ 的当家白鸑白森大人时，我只是点了点头。

拿着信件找到一门牌上写着 ‘白鸑’ 的大宅，报上名字求见当家大人，当家白森大人看了信件后马上收我为子——我只是淡然地，像旁观者般看着这一切以惊人的速度发生在我眼前。

被称为 ‘神童’，主要是因为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利用白鸑一族的 ‘月牍’。

‘月牍’ 是白鸑一族代代相传的理术之一，能利用体内的神灵力强化六感，以此看透人、事、物。

任何人的谎话和伪装，在我的面前都是徒劳的。看似纯白圣洁的人，背后可能比任何人更加漆黑污秽。

不只是人，事和物也一样。

在这尘世中，黑与白永远混合在一起。

意识到这道理时，我的世界只剩下了灰色。

灰色的人们从街边灰色的房子走出来，连路边买卖讲价也是灰色的。踩着灰色的土地，注视着高耸的灰色山脉，和山上灰色的树木。林间扇翅飞出的是灰色的鸟群，地上奔跑的是灰色的野兽，穿梭在花丛间寻着花蜜的是灰色的蝴蝶与蜜蜂。脚边是灰色的杂草，旁边是灰色的野花。抬头看到的是灰色的云浮在灰色的天空上，偶尔会遮住灰色的太阳。

连我自己,也是灰色。

也许，这样真的不算活着——没有想做的事，没有喜欢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但是……这么说的话，这世上有多少人是真正活着的呢？

* * * * * *

“嗒！”

奇亜顺利落地，“啊啊~我们的努力成果——噼里啪啦奇袭作战居然失败了呐~” 语气中却一点也听不出遗憾，反而透着开心。

“都说这个作战名称是 ‘双叶&奇亜之华丽丽丽丽丽丽奇袭作战’ 了啊啊！！” 双叶大叫着直接跳起来窜到奇亜身旁。“话说墨云你果然是墨云啊~是吧奇亜！？”

“啊，是嗫！嘻嘻！”

“……我有时候真的是听不懂你们的对话。” 墨云叹气，起身。

同时，本围绕在他右臂周围的黑色物质逐渐地呈粘稠状没入地下，与影子融为一体。

“呀啊~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墨云的理术很神奇呐~” 奇亜轻轻地摇着头赞叹，而双叶在一旁点头。

“也就是说，咱们也可以认真了？”

以双叶的一句话为重新开战的枪声，双叶奇亜二人从原地一个弹跳分别站在了墨云的左右。

后有一颗大树，左、右各被一人堵了去路。前方虽为空地但又离树木不远，冲出去后必须转向左或右。

“这就是四面楚歌的典型情势吗……” 墨云不免咋舌。

“这样就结束了呀！！” 双叶开心地大喊着从墨云的左边起跳冲过来，几乎同时奇亜也嘻笑着从右方攻向被夹在中间的猎物。

墨云不慌不忙，他迅速抬起右手并从侧面用力挥向前方。随着他的动作，脚下的影子开始翻腾并转圈。黑色的圈转得极快，也随着转动变得越来越大，地上的土石也被卷上天。

很快，三人的视野中只有被卷起的沙尘。

“哼，现在才使用障眼法是没用的哦！！我们早已看好腻的位置了！是吧，奇亜？！” 双叶自信满满地喊。

“喔哦！” 奇亜也用力回答。

两人毫不犹豫地向前跑过去再一个助跳，抬起右手挥向墨云——

“啪啊——！！”

“叭啊——！！”

两人同时中拳。

“将军。” 墨云轻笑着。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