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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30日 人海里的回头(12)

luyued 发布于 2011-01-12 23:31   浏览 N 次  

   睁开眼睛,就问贝姨,“天气怎么样?”答曰,“嗯,还不错。有出太阳的预兆。”于是,爬出被窝...

  今天要我和伊莲相约去浦西。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去一番亭。

  下了车,我顾不上什么形象,就开始跑,因为要迟到了。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了某个男子,那男子一开口就来了一句,“那么不淑女!一大早就乱跑!”

  心里很是纳闷,淑女和跑步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淑女!若真的要世上所有的女生去巴黎淑女院进修的话,我敢打赌,我肯定是巴黎淑女院永不毕业的那个可怜的学生!”我边跑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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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伊莲,已经是我雅思考试结束将近一个月了。她还是那么高挑,那么骨感。一起坐在一番亭里面,吃着面条,会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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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吃面只是为了怀念。去一番亭吃面,只是为了怀念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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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初二开始,每年的12月30号,我都会和他去一番亭。也不是刻意要在那天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年总会在12月30号那天去书城。纵然,书城并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书,但是,我们还是会去那里。然后,按照惯例中午去对面的一番亭吃饭。

  一番亭的面汤很入味。就像是妈妈煮的那种。汤很浓,上面漂浮的浇头很实在。每次上面,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调羹往碗里盛一口汤,然后慢慢品尝。汤的鲜,汤的入味,都会在你的齿间打转。好的面,必定要有好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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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是两个人去一番亭。

  你看,数字没有变。

  只是,人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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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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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了一条围巾给伊莲。是那种小碎花图案的。很秀美。我想伊莲会喜欢的。吃完面,伊莲要试一下那条围巾。她说,很漂亮。我很开心。

  这条围巾,算是找到目的地了。我突然想起那条自己织的宝蓝色的围巾。那条围巾被送掉了,却并非是出于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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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有些事情的结果,你根本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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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阿捷来我家,我正在整理出国的东西。阿捷在帮忙。阿捷突然对我说,“诶,那个宝蓝色的是什么东西啊?”

  “是围巾。”我回答。

  “很漂亮么。谁给你的啊?你怎么都不戴啊?放在这里怪可惜的。”他拿起那条围巾开始自此端详起来。

  “不是人家送的。是我织的。我不喜欢戴围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边理东西,一边说。

  “你织的?你不要戴?那织它干什么啊?那送给我好了!我喜欢宝蓝色。我正想买一条围巾,最好是宝蓝色的。但是,像这种宝蓝色的东西,外面很难买到的。”他看着那条围巾,慢慢地说,“送给我好不好?”

  心里有种怪怪的情绪弥漫心头。“这条围巾本来要送人的,但是没有送掉。所以,一直留在身边。”

  “你要送人啊?”他吃惊的看着我。

  “没有啦,说着玩的。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这种宝蓝色是配皮肤比较白的人戴的,你试试看,好看么?”不知道为什么,我违心的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

  阿捷高高兴兴地跑到了客厅,和阿姨他们展示起那条围巾。我心里觉得不是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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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起秀秀对我说,“你干吗不去争取呢?要主动啊!抢过来不就好了?”唉,都过去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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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亭,今天我还是去了。那是一种怀念。也是最后的纪念。那么让人难过的地方,明年我怎么还会去呢?

  记得当初,用半开玩笑的话说,“如果,哪一天真的分手了,我想我会有很多地方不再会去了。”你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然后,问我为什么?那时,我没有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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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店的东西很好吃,我们一直去。多年来,我们都是这家店的常客。只是,我以后不想再去了,我怎么可以独自一个人去呢?

  那条路上的Starbucks,我也不会去了。在那里,我也终于明白了黑板上所写的“Expresso,Frappuccino,Caffe mocha,Cappuccino,Caffe latte...”的意思。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还要去呢?

  我们常去你朋友那里玩,以后,我也不会再去了,虽然,他们也已经是我的朋友。但是,每次看到他们,就会找到你的影子,我为什么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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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和我一样,在那天以后,不会再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你知道么,我害怕的,不是会遇见你,而是,我不愿意在一个人的时候,孤单地回忆起过去。

  小学写作文的时候,老师常会说“时间,地点,人物这三样东西,总是无法分开的。”是啊,回忆里的东西,也是有这三样组成的。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在同一个地方相聚,也在同一个地方离别。时间过去,便不再会回来。可是,景物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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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伊莲走在街上的时候。我们说,“读完了雅思,那些曾经的朋友就各奔东西了。”突然,觉得很伤感。

  是啊,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出出洋相。我们就在这些里面学会成长。曾经的朋友,又被新的朋友给取代。这也是成长的一种烙印。

  就像,当初有人在贴吧上寻找一起结伴去国立的时候。爸爸和我说,“你应该开心才对。”是啊,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人和你作朋友。我们在人海里因为某个原因相识,但,最终也是会因为某个原因而离开。于是,你又会有新的朋友。这不算是坏事。因为,你可以结识很多新的朋友。

  可是,我为什么不觉得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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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伊莲挥手道别。坐在出租车上,车子带我回家。

  出租车,飞快地行驶。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抓住车上的把柄。(就是车窗上面的那个)我忽然发现,这其实不是我的习惯。

  想起,夏天开了空调,还要开电风扇。他说,这样会使空气流通。当然,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效果。他说,他晚上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留一盏灯。我说他浪费,他理直气壮地说,“那不会浪费很多电的。”...

  可是,离开以后,那些习惯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了。在某时某地,他也是这么做的。

  这不是我从小到大的习惯,而是他曾经的习惯。和他已不相往还,却偷走了他的习惯,然后,据为己有。

  离开了,有些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洗涤,变得陈旧而模糊。他的习惯却留了下来。那些习惯,也许只是一个片刻间的神态,说话的语气,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之间的举动。可是,不知不觉,都变成了我的。我想,那这些也许又会留给另外一些人的。

  ...

  ...

  回到了家,把房间里面的窗帘布拉上了。缝隙间,穿透了几缕阳光。光阴的故事,我想,我还是明白的。

  厨房间,贝姨正在忙碌。“一番亭怎么样?面好吃么?”

  “嗯。面蛮好吃的。地方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

  ...

  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了,去瞻仰一段已经逝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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