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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女皇羞愧，令海子欣慰

——读马萧萧《世界地理手记：命令大海，命令花开》

诗人 湖 鲤

曾经风靡全国的少年诗人马萧萧，经长期潜伏后，于2009年推出了历时10年完成的长诗力作《中国地名手记》，完成了从首届中国十大校园诗人到首届中国十佳军旅诗人的成功晋级和华丽转身。之后，他风尘未洗，又开始姊妹篇《世界地理手记》的宏大创作。其中的最新之作《命令大海，命令花开》，是我目前为止读到的最能扣动我心弦、引发我内心激情的大气之诗、深情之诗。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击于九天之上

海生红日跃天马，花开霸气羞月华。

2011年2月2日除夕之夜23点59分59秒，诗人马萧萧于其名曰天马萧萧的新浪博客，推出新作《中国地理手记：命令大海，命令花开》——

大地有多少热泪，大海就接纳多少热泪

海之浪、海之燕、海之帆

正是大海激动得打滚时乱蹬的脚丫

哦，大海，哦，亲爱，我要在你的大拇指上荡秋千——

疲倦了，却只是

皮倦。坚强的内芯，永不倦

我要命令：马，拉着马

我马尾，拉着你马头

在大地上一蹄一蹄地踏下去，就像

在奖状上在证书上把印章一个接一个地盖下去……

我要命令：大海，怀天地阳春、发日月嫩芽

每一条鱼、每一个人、每一朵云

都成为海陆空争先恐后怒放的的礼花

大海，也请命令我吧、命令众生

把你这万能的驱动，安装于我们微小的身体

以微笑之花荡涤尽巨大的尘埃，以微妙之根行军于辽阔的未来！

这是一首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海之歌，一首语妙而意高的春之歌，同时也是一幅海域辽阔的未来行军图,千朵浪花万马奔驰。其和谐淳美、含蕴丰富的旋律，理性中不失感性、刚性中透显柔情，而且感情炽烈却并不失度，兼具画面美,音律美以及内在的丰盈美,给人以无穷尽的力量! 所以我说，这是我目前为止读到的最能扣动我心弦、引发我内心激情的大气之诗、深情之诗。

此前也读过不少好诗，与此篇比起来，要么是霸气不足，要么是粗犷太过，要么是温情有余,要么是理性太强，而只能单一地从某个角度与技巧的切入点为那些作品单方面叫好。在有限的阅读中,刚开始我总是依赖于“大师”的评论,一旦发现相关书评与诗评,便急于以最简捷最快速的方式去按图索骥,结果找来被评的内容一细读,很多时候非常失望,发现大多数都是应时应景应人物的需要而进行教条式、八股式地解构,一点新意都没有。而且很多诗评与文学评论只有形体,而没有丰富的灵魂，当真真是做到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那些评论虽然是源于诗歌,却太过高于诗歌,把文字本身吹捧得面目全非,将那些形同三岁小儿之作品凭空地诰赏一件至高无上的镶着金边的衣裳！就比如在一个原本天生丽质的女子眉眼上大刀阔斧地涂脂抹粉,令人惨不忍睹；更令人啼笑皆非的就类似于"皇帝的新装"一样,那童贞小儿明明看到皇帝没有穿新装,其实也具有归真的人体艺术美啊,而那些诌媚者却非得使出浑身家数,说些皇帝穿金戴银的空话，欺骗世人与不明真相的外人,如此炒作与欺瞒,最终必为人所唾弃。 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从此便不再迷恋所谓的“大师”的解评,而是自我去寻幽,甚至于踏雪寻梅,去海潮处寻找自已喜欢的浪花，这不，马萧萧这首《命令大海，命令花开》真是让我就神奇地缘遇了！

众所周知，天才诗人马萧萧，于少年成名后,北上从戎，在大西北军营淡出诗坛，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交给了边地黄沙。与其说是淡出诗坛，倒不如说是为了积蓄更多更全面更完善的知识与技能而迫令自已沉潜下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在最耀眼时分隐其不能强飞冲天的光芒。此一闭关就是二十年，半隐江湖时期，他不但没有停滞不前，反而是厚积薄发，“十年磨一剑”,一部“不可模仿、无法复制的奇书”《中国地名手记》，在2000年代花费整整十年的心血！进入2010年代，他的又一部鸿篇巨制《世界地理手记》又在应运而生之中。“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中沉默中爆发”，他终于一飞冲天，应了他响彻云霄的名字：天马萧萧，从严肃静而肃静的壁垒中冲出突围，吹动了他怀柔天下的深情之歌。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击于九天之上。马萧萧，这匹才华横溢的汗血宝马，他“不惑”，偏要“获”。这位少年天才诗人，注定了早慧必大隐，好事必多磨，然后才能应天时而重出江湖的过程。现在已经成为诗人、画家、周易学家三栖星宿，雄踞大西北。在该蛰伏的时刻他就顺天而伏，在一飞冲天时他便以响彻云霄之势，命令大海，命令花开！

说到命令花开，就不得不提及诗人之前所写的《八月，桃花开了》：“……在人到中年的八月/把那三月的桃花，像/开汽车/开火车/开战斗机/开坦克/开航空母舰一样/再重开一遍，也正是我最大的// 心思、心思里酝酿已久的一大即将爆炸的蓓蕾”。这正诏示着少年天才诗人又将天才的诗意遒劲地展示在世人面前，并且这匹“天马”正是创作激情最饱满的风华正茂时期,此前的沉淀与蛰伏使得他身心日益康健,使得他的人生日益完整，情怀更加饱满、深挚、更有力度，更有爱的能力与被爱的能力。当然这里的爱是指对天地对祖国对人民的大爱。这种沉淀后的蓄积，厚积薄发后力量的爆发，理所当然别开生面。我虽然还没有花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更深入地品读与了解这位天马诗人更多的诗歌,只是粗略挑选能令人过目不忘的诗篇精读，但已经对诗人的大致性情与其人性中的霸气与深情,有了很深的印象，因为其诗意的剑锋上已极具高手气场与磁性，触之即觉。

以大志，怀天地阳春；以大爱，发日月嫩芽

大地有多少热泪，大海就接纳多少热泪

马萧萧这首诗一开端就出手不凡，情感处理的角度开门见山，任情而发，引得读者情不自禁舞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这“有多少”“就接纳多少”的“热泪”啊，是情到真处、情到深处的自然喷涌。马萧萧以超强的表达力、超强的渲染力，突显其纯真性情与开阔胸怀。其空间，从陆地到海,在读者面前铺卷开海阔天空的灵异画卷。这海水，是流向海峡两岸之水，是流通世界之水，是爱之水！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海洋时代，在海峡两岸人民隔海相唤,日夜盼望团聚的时刻，在我军之航空母舰即将下水的当下，诗人吹响这样的号角，发布这样的命令，其情也深切，其意也深远。

海之浪、海之燕、海之帆

是大海激动得打滚时乱蹬的脚丫

不会有人否认这样的画面是动感的，是灵性的，这些意象浪、燕、帆是“虚”的，已完全超越了它们的自然属性，而成全了诗人心中情感的“实”！这种虚实转化的表现手法,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映入读者眼帘的是一些虚拟的意象,然而读者品到的却是实在如海浪翻天覆地的情感浪潮,厚实到仿如亲眼所见那些“激动得打滚时乱蹬的脚丫”，并且让如海潮的情感一波一波地潮来潮往着。如果这些海的精灵就是大海激动时的脚丫，我愿以被激动之心给予这些乱蹬的脚丫以深情的回吻。

以母体大地为出发点，笔触进而行进到大海，用“有多少”，“就接纳多少”“热泪”，来自然地承转，海里面的意象浪、燕、帆，这些都是“大海激动得打滚时乱蹬的脚丫”，毫不做作丝毫不掩饰诗人在人生中的激情喷射，这些童贞与小女儿才有的动作在这里被运用，让人联想到大海的宽厚，包容，也同样会联想到在它怀里生存的生灵是多么地无拘无束与幸福。再也找不出任何可以超越“激动得打滚时乱蹬的脚丫”这样更性情、更直接刺激人眼球、更直击人心灵幸福之弦的比拟之句了。

以上都是从小爱来阐释，而如果上升到高度，则可以从当下国情来抒胸臆，大地令人联想到大陆，而大海令人想到海对岸的宝岛，这骨肉同胞分离盼团圆的心，用什么词都会有些词不达意，唯其汹涌而出的热泪，方可开启这华章之首当其冲的情感总按钮，从而令读者含着热泪，顺着诗人的思路一起往下去接纳、接迎即将扑面而来的那些未为可知的情感。

哦，大海，哦，亲爱，我要在你的大拇指上荡秋千——

疲倦了，却只是

皮倦。坚强的内芯，永不倦

“疲倦”“皮倦”语意双关，且运用谐音的修辞手法，从而形成反复回环、情意缠绵的韵味，含蓄并幽默地将肉体的疲惫与“坚强的内芯，永不倦”进行强有力的对比，更加突出对爱的赤诚、忠贞和炽烈，这样的执著与专一给予对方与外界以无比坚定的信心与希望。这就是是军人独树一帜的意志，是钢铁长城般的意志，不可摧毁！

其间似是有我，又是无我，在有我中超出了无我，一声“亲爱”唤起人久违而久远的爱恋之情。在这里，我实在是脱不了俗，想要提及诗人所运用的诗歌修辞技巧，因为这个艺术技巧运用得实在是令人折服！“我要在你的大拇指上荡秋千”，在此处，诗人同时将拟人与拟物双向地揉入，即便只是“大海的大拇指”，它也是无限大的吧，而这个“我”就在那上面“荡秋千”，形象也跟着变得高大了。这样的情态与动作是何等的惬意与随意，如此直抒胸臆,直接将情感爆破并晾晒在阳光之下,在诗歌举目暧昧、掩耳盗铃、诗情泛滥却力避外人耳目、尽情暗渡陈仓的当下，诗人马萧萧的言行举上无异于给颓废的诗情注入一道新鲜的血液，使诗歌更富于想象力和亲和力，而不是像当下很多诗人的伪作派,在诗里行间也透显出对感情对人生毫无方向感、缺乏责任感，甚至故意朦胧暖味、晦涩难懂，使读者很难真正读懂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而这篇诗歌中，他的情感是有方向的，是明确的，并不回避深情，专一得很，透彻得很，他就是要发布两道命令:命令大海，命令花开。这与他作为军人作为首领气质的日益磨练是息息相关联的，外人模仿不来，既便模仿也不具内在的力度与气度，必给人矫揉造作与东施效颦之感。

我要命令：马，拉着马

我马尾，拉着你马头

在大地上一蹄一蹄地踏下去，就像

在奖状上在证书上把印章一个接一个地盖下去……

三两笔便勾勒出一幅动态的骏马图腾的画面，“马，拉着马／我马尾，拉着你马头”这样的诗句显示了战友间的亲密无间，极富于团队合作精神，而这样的团队合作精神也只有在身在武装集团的军警中才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吧？而那“一蹄一蹄”就那么不经意地轻轻地踢踏在读者的心上、情上，不费丝毫心机就像牵马一样牵走了人的心；那些“一蹄一蹄”在奖状上在证书上把印章一个接一个地盖下去”，又是多么形象而神妙，它象征着诗人在人生中满载而归的收获与累累的硕果啊！他，自豪而不自夸，自足而不自满，从一个侧面彰显出品格的纯粹。

此处的意象极其洗炼、极为纯净。唐代司空图论及“洗炼”一品时说：“如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反真。载瞻星氯，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杨廷芝解说道：“金银出于矿铅，未洗炼者不足重也。”孙联奎解说道：“不洗不净，不炼不纯。”洗炼之美多出于老练、老到之手，多见于老作家、老诗人之作。足见马萧萧的功力已达至臻幻境！

我要命令：大海，怀天地阳春，发日月嫩芽

每一条鱼、每一个人、每一朵云

都成为海陆空争先恐后怒放的礼花

第四节在这里与第一节同样地运用三个意象，从而形成强有力的排比句式。却又与第三节相呼应，并交叉运用排比句式，将题目中的双重命令，在两节句首以两道命令统一谐调地发布出来，使得节段与节段之间的起承转合极为自然!这就好比大阅兵时，那整齐合一的正步行走中穿插花式的动作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却又整洁分明，干净利落。训练有素的军旅人特有的职业特点，使诗人在作品中不自觉地透露出军人的标准动作！令人眼前一亮！

因为我爱你，你才如此美丽。美因爱而生，爱创造了美。一切美的事物，只在在被爱、被肯定时才有价值和意义，也只有大爱，才会让美的魅力保持持久不衰。无论将情感如何调虎离山与稀释，读者的灵魂深处都已经处于饱和状态了！诗人已成功地启动了读者的情感机关，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让所有沉浸在大海的怀里不愿醒来的读者，如鱼得水的情怀之中。

一般的凡夫走卒，也就只会止步于自我的贪欲与满足吧，自我的情感释放了，占有了，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可以鸣锣收兵了。然而，天马诗人不，他要的不只是命令天下苍生怒放自我的生命，他的命令是双向的，他的情感是双向的，于是，在结尾处，他将自我的情怀毫不忌讳，并毫无悬念地展示出来：

大海，也请命令我吧、命令众生

把你这万能的驱动，安装于我们微小的身体

以微笑之花荡涤尽巨大的尘埃，以微妙之根行军于辽阔的未来！

最后由描绘意象转为抒发情感，而且由写个人化情感转为对社会对人类的高度上的情感。借抒情以表个人高远的志向!将个人的质品与能量比拟作“万能的驱动”,从高处自我正确评价自我的能力,却又在国家与社会面前谦卑地低眉信手，这高处中的低调，不卑不亢的风采真是爱煞人！如此“万能的驱动”，理所当然能“荡涤尽巨大的尘埃，以微妙之根行军于辽阔的未来”，相信他有如此自觉的操控能力、始终把握方向的定力！

诗歌内在丰盈,张扬着旺盛与顽强的生命力,“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唯其情真意切，方可让人产生心灵的共鸣，这样的诗歌才会有传承意义，才会永远流传并存活在人们的记忆里! 马萧萧这首诗的风格，以霸气、大气的阳刚之气场见长，却也不乏深情、谦卑的阴柔之美；抑中有扬，在内容上有着深层次的凝重感、厚重感，却有在风格上尽显飘逸；在观点上时尚先锋，有着立得高望得远的空旷与深谋远预；这是“天马”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创作的增多，在逐渐走向成熟与完善，堪称他重出江湖的代表作之一。

其胸襟令女皇羞愧；其情怀令海子欣慰

马萧萧着手构思这首诗时的情操与气度，从古今中来却又凌驾于古今之上，他有武则天王者的气度,又超越了海子柔情纯净的情感。如果我们从《镜花缘》里武则天“天下诏牡丹”，对比《世界地理手记》里马萧萧“号令大海”，并关联诗人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便可纵横述说它们的异曲同工之妙，以及它们内在本质的区别。

牡丹在武则天的烈火中骨焦心刚，矢志不移，“焦骨牡丹”在洛阳更红更艳,成为闻名中外的“洛阳红”。而马萧萧号令大海，号令花开，是在已故诗人海子“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前提下，化海子只是面朝大海的情怀，盼望春暖花开的愿望为神奇,在《命令大海，命令花开》里实现其未了的心愿,并富予以更强有力的生命力的执著情怀。“焦骨牡丹”成为“洛阳红”,奇迹般地存活，而人们怀念着的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魂也相应地活在了《命令大海，命令花开》的诗中，轮回成了大海里飞翔的海鸥，轮回成了怒放的礼花。春，就在这号角的鸣奏下，暖了，百花，开了,开在马萧萧诗意的命令下。

众所周知，《镜花缘》里武则天天下诏牡丹，后牡丹被封为“百花之首”。“焦骨牡丹”成为中原“洛阳红”名闻天下。同样都是动用王者之诏，却有质的对比：

其一:在顺应与违反自然规律方面的对比。“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武则天宣此诏时正值寒冬,是违反自然规律的,而马萧萧作以海的“万能的驱动”号令众生,是在辞旧迎新的新春时节,应卦象而动,与自然规律相生相息。

其二：在爱的自私与成全大爱方面的对比。一代女皇武媚娘的诏书是含私心的：她利用至高无上的权力纯属于为了个人享受；而马萧萧作为诗之天马颁布号令，却是赐人间以大爱的指令。他运用对偶及排比的修辞来发布命令：“大海，怀天地阳春，发日月嫩芽”，就是为了“每一条鱼、每一个人、每一朵云都成为海陆空争先恐后怒放的礼花”，而这些命令都是是为了每一个生灵都能怒放，都和谐的怒放自我的生命；这是顺应“天”命,对“天”意的传承,对大地与人民的大爱。

其三：在爱的胸襟与气度方面的对比。则天天下诏牡丹，有王者的风范,然而骨子里是假借王者盛威骄奢淫逸而发作的小气的女人作派，甚为霸道；与马萧萧号令大海，号令花开，这对比之间的小与大，胸怀与气度的大小，爱的能量的小与大，薄幸与厚实立现！

爱情是美好的,能启迪出人的情商与智商,也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人内在的潜伏着的能量;沉浸在平静爱海中的人是幸福而幸运的。而当风潮海潮甚至海啸无情地扑面而来时,这样的定力与能力中的霸气显得多么至关重要,它甚至在旦夕之间主宰人的生命!不管是柔情似水的弱女子,还是刚性的男儿,都会有人生的低潮与情绪低落的时段,有的人要么霸气中呈现粗犷,要么深情有余显得过于迂腐.而能够面对一切风浪，是需要爱的能力与被爱的承爱力度的！如何把握好分厘之间的尺度，就好比发射高速炮的准确分辨率一样，一不小心轻则会伤身伤情，重则万劫不复。
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的唯美情深一直就活在人们的心里，只是他的远逝令人不忍面对与正视。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为代表之作的海子，他内心可曾春暖花开？他只愿意面朝大海，让人们看到海边站立着一位遗世独立的诗人形象，他是那么地孤独。他对尘世幸福的“热爱”是有限的。不否认海子的情感是真实的,真实得让人落泪,可他在情感面前是个逃兵,是消极的,深情有余而力量不足,注定了诗人早夭的命运。他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面前,能够看到春暖花开,却不能与心爱的伴侣一起享用,而是被失望与诸多黑洞给吞没了。如若他能有股子霸气,也必能写出今天马萧萧这样更令人慕仰的诗句!而不是将绝世才华扔给扼杀他的弱,将无尽的哀痛留给亲人与爱他的读者。

一样的春暖花开，却有着天壤之别,天马是与大海互相融为一体，爱成一体，爱到可以互相命令，互为拥有腾跃。这就已达灵性与身心的至高境界。这也许是诗人面对顺境逆境修为不同而造化的福祉的不同吧？而现在，海子在这首诗里又回来了，我仿佛看见海子就立在海平面线以及以上的地方，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太阳的笑脸就是他的笑脸，千真万确，亲爱的海子，他回来了，他面朝大海，发布命令，命令春暖、命令花开……
马萧萧在人格的独立与精神的风骨上，更为丰厚、更富有、更有立体感。让人感知到他的强大的生命力,感受到他的执著,他的强有力的翅膀,给予人的爱的力量,这才是人性的完美!霸气与深情不是任何人不经生活的磨练与捶打,就能轻易彰显示出来的。唯有那些在风雨中成长并顶天立地起来的人才能够！“于是痛苦被诗人挤出体外，剩下的是幸福和爱，而爱让诗人对世界充满了谅解宽容和诗意”。这就是爱,爱的能力。正因为他具备这些能力.他才能发出强有力的命令,爱的命令。
“把你这万能的驱动，安装于我们微小的身体”，将诗意达到诗情的高潮与巅峰。而以“以微笑之花荡涤尽巨大的尘埃，以微妙之根行军于辽阔的未来！”来收尾，则完全从精神层面将自我与他我、小我与大我的，空间层面涵盖海陆空及海峡两岸、伸延至大西洋、太平洋乃至全世界，历史层面则涵盖国家、民族、时代的使命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作为被大海安装上万能的驱动、被大海富予神圣的使命的这匹“天马”焉能不深谙这天经地义的和谐易理？诗人的爱是霸气的，而不是霸道的；他赐爱于他所爱,深爱他所深爱；在大地和人民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俯下他高大的身躯，并谦卑地向真爱俯首称臣。在这里，诗人将“微小”“微笑”，又一次成功地运用了谐音之妙，水到渠成地推出“微妙”之词，既突出了思想感情，又增添了旋律美，加强了节奏感，令这些互通有无，和谐的海之歌，海之曲，伸延至海平面、海洋深处乃至海陆空这些辽阔的未来之高远处去！
“大海是安魂之乡，海子，海的儿子”，海子只能“面朝大海”，将祝福送给别人，自已转身消失，令人扼腕哀叹；而天马则是海的图腾，是海里航海的舵手，在航行线上驾驭着大海、与海共同成长，共同掀起世界观的浪潮、掀开世纪新华章！
如果海子轮回，读到这篇“姊妹”之作，也必会倍感欣慰吧?

时代潮流浪尖,有这样一匹亲和力极强并仰天长啸的天马，他指令花开，花就如期而开,并与他一起开成世间最美的礼花;他诗意的航空母舰，正在《世界地理手记》里开向印度洋、大西洋……

我们完全有理由期待，马萧萧还将在《世界地理手记》里，展现出更多奇妙的诗篇。

2011.2.06草拟于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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