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花

2011年5月30日

博客里放了两首歌，一首是谭咏麟的《水中花》，另一首是梅艳芳的《女人花》，两朵花，摇曳了我从青春到中年的二十年岁月。

第一次听到谭咏麟的《水中花》，是在我们县一个叫做新垒头乡中的学校里。那是1992年的春天，那一年我20岁，那一年油菜花开得很灿烂，那一年，我们十个同学在一位老师的带领下，来到这里实习。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却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记忆里是那样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二层楼上的一间小小的宿舍，小小宿舍里四个女孩儿。记忆里是辽阔的原野，春天的原野，原野上盛开着一片一片金黄金黄的油菜花，依稀中，那是我的生命中第一次见到那样灿烂的油菜花。

十个同学中，有一个男同学，音质很好，常常故作深沉地用美声吼出一两句歌儿来，依稀记得《水中花》大概也许第一次是从他那里听到的，也许不是，也许是我们中不知道是谁带了一个单放机？一宗弄不清的谜案了，不破也罢！反正这首《水中花》就是那个时候听到的，然后豁出五音不全的嗓子来，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地哼唱:

“这纷纷飞花已坠落
往日深情早已成空
这流水悠悠匆匆过
谁能将它片刻挽留
感怀飘零的花朵
城市中无从寄托
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
仿佛是我”

很喜欢这首歌儿，喜欢它里面晕着的忧伤和深情，仿佛看到“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情景宛在眼前，“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的结局仿佛已经注定。现在想来，年少轻狂的时候，原来忧伤也可以是一种消遣、一种享受。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的这首《虞美人》可以拿来做一个过渡，一个忧伤地听着《水中花》的女孩儿穿越少年和壮年，而今在檐前滴雨的僧庐下，一遍一遍地听那个女人吟唱的《女人花》：

“女人花 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 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 花儿是为谁红”

梅艳芳独特的音质传达出一个女人红尘中的无奈孤寂。此时呀，才算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彻心骨的痛和寂寥，还有一种淡淡弥漫的灰色。

今年春天，去寻找桃花、梨花、牡丹花的芳踪，找了几组照片，在柏乡牡丹园的照片，放在空间里，做了一个相册，名字就叫“慕名闻香访牡丹，为谁妖娆为谁妍”，梅艳芳在歌中唱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女人如花，女人这朵花到底是在为谁妖娆？同事看过我的某张照片，也这样戏谑道：“好妖娆的笑容，为谁妖娆为谁妍？”我歪着头想了想：“为自己妖娆，我美丽着自己的美丽，女为悦己者容？偏不！就不！”同事笑了，转过脸去聊别的。

我自己陷入了沉思，是没有同行者之后的故作洒脱之语吗？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故作姿态吗？在自己内心里游走过几个来回后，终于肯定不是的，是自己内心真实想法。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美丽！

女人如花，想一想花朵，有哪一朵会因为没有人欣赏而放弃绽放呢？

女人如花，即使知道结局必然是凋零，有哪一朵会因为害怕凋零而放弃绽放呢？

女人如花，阳光雨露的同时，必然亦会有风刀霜剑严相逼，可是，有哪一朵会因为躲避风霜而放弃绽放呢？

花儿不会，我亦不会！

女人如花，在滚滚红尘中，愈发摇曳出海阔天空的漫天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