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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刘郎去后栽--刘禹锡与“桃花诗案”

luyued 发布于 2011-06-07 13:20   浏览 N 次  

大唐的长安承载者李白、杜甫盛唐一代的梦想,也是刘禹锡、柳宗元等中唐一代文人的梦想,长安就是那远大理想、抱负和情操的寄与地。

公元793年刘禹锡进士及第来到了长安城,永贞革新他是积极的参与者,希求重塑大唐的盛世,政治翻云覆雨、波云诡谲,永贞革新失败,八司马一同被贬出京。而且上谕凿凿,即使遇到恩赦,八司马也不得返还。这一走就是十年,一直到了元和十年才回到了阔别的梦想之地----长安。



诗人终于宪宗元和十年(815)被朝廷“以恩召还”京师,回到长安。漫长的远放生涯并未改变诗人的初衷。是年春天,他借去京郊玄都观赏桃花一事,写下了对充斥朝野的抱残守缺的守旧派辛辣讽刺和无情嘲弄的《元和十年自郎州承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即《玄都观桃花》: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这首桃花诗今天是看来很美的,不过唐代是一个整体诗歌欣赏水平都很高的时代,并不像今人这样没文化,

在这首诗中,诗人以明艳趋时之桃花隐喻充斥朝中暂时得势的奸佞小人,借花讽喻,痛快淋漓,入木三分。故王湘在给《千家诗·七言·玄都观桃花》作注时指出:“玄都观桃花千树,指在朝之官。刘郎,自喻也。言满朝之人皆吾去后而升迁者。”诗的前两句正面写出长安近郊尘土飞扬、纷繁嘈杂的热闹场面,明写以桃花红艳趋时的盛况,暗里却用“深于影刺”的手法(王夫之《唐诗评选》)着实讥讽守旧势力的趋炎附势、结党营私和炙手可热。诗的后两句即由物及人,触景情生,把“桃花”的趋时盛况与自己的也即“八司马”们的遭遇联系到一起,强烈地鸣出了地主阶级革新派的不平之忿——“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轻蔑之情,力透纸背,语到即止,恰到好处!如果说诗的前两句还较为含而不露的话,那么到了这里实在是所指明确、锋芒毕露了。诗人无情地讽刺了那班充斥朝中的趋炎附势、抱残守缺的地主阶级守旧派势利小人,隐隐地批评了朝政。
故而,此诗一经刘郎唱出,立刻即牵动了那班守旧者敏感而虚弱的神经。于是,诋谤蜂起,“时相恶其讥讽”(王湘《千家诗》注)。刘禹锡又因“语涉讥刺”而再度遭到远放,被贬谪为连州刺史。这就是当时轰动一时的“桃花诗案”,亦即刘禹锡玄都观一赋“桃花诗”。

这就是中国唐代历史著名的“桃花诗案”,与北宋苏东坡遭受的“乌台诗案”可以有一拼了,有时候我常想,如果谁花经历写一部中国文字狱史,估计可以名垂千古了,自古以来思想罪和言论罪是最可怕的一种罪,而文字狱则是这种迫害思想言论最典型的冤案,从有史以来到十年浩劫,中国人一次次把文字狱发挥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堪称世界冤狱史上的一大奇观,而且绝对是中国特色。

继这次玄都观吟诗结案,“刘郎”被贬远放之后,刘禹锡又曾先后担任过夔州刺史、和州刺史等职。宝历二年冬(826),刘禹锡被从和州召回洛阳客居。此间,诗人一度消沉,参禅信佛,思想上极为苦闷。
唐文宗太和元年(827),刘禹锡再次以主客朗中之职被朝廷召回长安。这时距“桃花诗案”发再贬连州又过了长长的十二年。次年三月,诗人再游长安近郊之玄都观。这时,观中桃花已尽,“种桃之蹊,半是苍苔而菜花满径矣”;“种桃道士”——“比先年宰相已去”(王湘注《千家诗》),其徒党亦如鸟兽散。诗人旧地重游,不禁无限感慨,随即复又吟出七绝一首,即《再游玄都观》。刘禹锡感慨之至地叙述道:“余贞元二十一年为屯田员外郎时,此观未有花。是岁出牧连州,寻贬为郎州司马,居十年,召还京师。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仙桃,满观如红霞,遂有前篇,以志一时之事。旋又出牧,今十有四年,复为主客郎中,重游玄都观,荡然无复一树,唯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因再题二十八字,以俟后游。时太和二年三月。”(《刘禹锡集·再游玄都观·序文》)文中的“再题二十八字”即指《再游玄都观》。在这首诗中,刘禹锡明挽桃花暗影刺趋时小人政治上的迅速消亡。此即其玄都观二赋“桃花诗”。诗云: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诗人联系政治上的变化,睹物生情,百感交集涌上心头:百亩之大的玄都观之中,现多半地方已长满了青苔。昔日那些明艳趋时的桃花现在都已死光了,唯有野草、野花遍地丛生,就连种桃之人也去向不明了,遗下的仅是一片荒凉萧条。诗人仍明写物暗以喻人事之变迁,感慨道:当年那些打击王叔文、贬斥“八司马”们的权臣们及党羽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前度刘郎”我不是又回来了吗!诗人坎坷多年而依然故我,豪气逼人、初衷未改。刘禹锡痛快淋漓地抒发了自己不怕打击、坚持斗争的倔强意志,并流露出几分得意的胜利欢悦。
刘禹锡自永贞元年因革新失败被贬郎州,到元和十年被召回;从玄都观赋诗感兴“桃花诗案”发二贬连州,又到太和二年再游玄都观复为“桃花”叹,其间竟长达二十四年之久,虽也曾一度消沉过。然而,二十四年的漫长岁月,并未磨减刘禹锡坚持真理的锐气,没有改变他为宦之初衷。“前度刘郎今又来”时,其鲠直为人和不懈的斗争精神仍一如当年,丝毫没有减色。其铮铮气骨直让后来者为之称赞。

参见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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