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张牌
——读《中国制造》


中国的政治有博弈之说——下棋，一个“博”字，可见其风起云生；中国的官场另有玩牌一说，一个“玩”字，可知其在玩耍中走走真章；而那些官员就是这游戏中的一张牌。这牌的大小，就有着严格等级规格。大王小王或许是权力的巅峰，其他52张，也各有着自己的权力范畴。牌是如此规矩的，可玩牌的玩家是如何出牌，那就是智慧了，所谓权术。
周梅森的《中国制造》一书讲的就是这种玩牌，里面的人物都是一张牌，并且是被玩的牌，同时也玩别人。首先书记刘华波出牌，按常规书记走了，市长替，结果派了一个省政府的副秘书长高长河空降到平阳市接替市委书记一职。这种不安常规的出牌，使游戏中那本应该出的牌沮丧，难怪文强对腐败振振有词，理由就是不被组织提拔，应该出牌时而被捏在手里。也难怪曾任市委书记姜超林的不服气，市长文春明的懊恼，虽然都服从了组织的安排，姜超林还是去了下属的滨海市疗养了，文春明也想拗拗劲，但胳膊拧不过大腿，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上面领导手里一张牌，啥时发挥作用，那是发牌的领导说了算，也只好呕呕气而已。
这张牌被打出去，自然是连锁反应，看似一抹微澜，其实已经是云起波涌。纪委书记孙亚东像一颗石子投进微澜之中，圈圈涟漪已漾波涛；烈山县的金华更像一颗重型炮弹，它的爆炸，不亚于一场官场地震。这时该市委书记高长河发牌了，这个高书记也依葫芦画瓢，任用了一个甩子副秘书长田立业到烈山做代书记，这牌也出得相当凶险。这个任命遭到曾任相当强烈反对，更何况是依葫芦画瓢。
玩牌与博弈是一码事，只不过一个是外来游戏，一个是古老的传统，这两个游戏的目的就是把社会的政治、军事和经济等现象以游戏的方法予以实践，寓教于乐。“兵者，诡道也。”政治，也就是兵家的翻版——“以奇胜”。高长河这牌也算是相当诡谲，就像自己喜欢写几个文字，被看做不务正业，却空降了平阳市，而整个平阳市的干部都知道这个消息，而自己还蒙在鼓里。对于田立业的任命他也如出一辙，可能是想“以奇胜”，这种没有了新意的模仿，没有相当的政治智慧，那注定要失败的。所以玩牌也就是一种技术的考量。
也就是所谓权术，“术之于势。”这种技术来自于权利，姜超林玩不过高长河，但是他知道刘华波能够制约高长河。高长河不得不因刘书记的一句话，就废了任命只有三天的烈山代书记田立业，这就是的权利的威力所在。田立业总想干一点事，但是他没有明白“奇者，权术是也。”他不得不吃金华的亏，不得不吃胡早秋的亏，最后，把自己命给献在那围堰乡。这张牌看似没有发挥作用，但是作者在书里把他当作是最大的牌，“是我们党组织长期以来重点培养一位好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