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 转

花开的夜，风轻轻舞，细碎的花辦扑在脸上，透明的冰凉。

我静伫在芳草萋萋的河畔，独守一轮明月，想你会不会乘着一叶

莲舟，踏水而来……你说，你已倦了闲池花落、坐看云起的平淡。

你要看茫茫尘世、浩浩风烟；看那百仞青山，千里涧水。你要让

彼此的思念，明灭于远山近水之间。

你不来，我不敢老去。

……

曾经，想要与你禾锄暮耕，在这花阶柳间，洒下芬芳满园。春

去春回，不见你翩然而至的身影。千滴白露落成莲花。我唯有伴着

如豆青灯，粒粒细细地揉捻，让指间在生硬中麻木，让心渐渐僵冷。

……

你曾说，向望临水而居、风入松林的感觉。可以坐拥书城，红

袖添香，可与娉婷佳人，剪烛西窗……于是，沿着水畔蜿蜒的石径，

竹林深处，我觅到了这种僻静清幽的小屋。

这里，没有素琴韵调黯哑洞箫，没有檀木香屑、廋笔如花，但

有爬满青藤的门扉，细密婉约的竹帘，还有青灯古卷书香盈怀，绿

树荫蓊雕栏如画。偶尔，疏雨摇碎窗外的一树琼花，如诗如雪，更

尤如走进了六朝古画。

这里是你梦寐已求的家园吗？我端坐如云，微笑的眸子想像你

初见时的欢颜。……

如果你来……

听暮咽，黯空呤，你的诺言太重……压了前世再压今生。青石

巷的追溯，我孤立身影薹迹斑驳。遥远的你，在越行越远的跫音中

渐轻渐薄，仿佛不堪一握的幻梦。霜，憔悴了红颜；泪，浸湿了素

衫；断竹残笺里，唯借明月相问，记否当年青灯古卷欢舞轻罗小扇，

月榭携手遥看碧海青天？

早知道，倾心相遇，只能换得一季的美丽，聚日苦短，偏偏割

舍不下上天的赐予。秋水之上，红尘之中，以为自己寻上去，到一

个没有阻隔的轮回中去，许你以我所有，没有顾虑、没有虚词；

给你，以我的生命，为这像绾结同心；而伶停长夜，芭蕉落雨；入

耳尽是滴滴密密的哀愁。执笔之间，前尘往事，散若云烟。

你我，终不是风花雪月的少年。

告诉我，还会有纠缠前生后世的因果么？连美丽的誓言都烟失

在风的背后了……还有什么是真的？是会说话的寂寞，还是哀伤夜

里独自睡去时的温柔一笑？……

折一身瘦骨，怀几页素笺，让刻骨记忆，带着瓣瓣心香，在纸

的一端飘舞成花……

今夜，想说你听，不管缘起缘落的沉浮，还是镜花水月的虚无，

……不能为你留驻最美的容颜，唯曾经地相处过。

只要你记得，曾经有一个我，曾经有一个你；

曾经的拥有过！

指间微凉\文 （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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