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好，小鬼难缠，初到厦门当晚，客户洪姐喝茶时撂下句明天跟她的得力助手联系便可，当晚代理商赵姐问我：“明天怎么计划培训安排？”

我懒洋洋回：“不培训，明天巡店摸底。”

客户的大内总管，采购配备兼督导等等总之江湖名号比较长，简称，大内总管，一个头发短的象刺猬，十指鲜红寇丹的上海女人，初见她一刻，我颈项后面便掠过一阵战栗。开口说话二刻，我行死格心都有累。我知道我们当天的工作就是要看她怎么“作”以及跟她一起“作”。

巡店过程中，大内总管将上海女人的特质发挥到极致，但超出我想象之外，她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提早暴露出她的弱点，我心底发出一声悲悯的叹息：“你连装B都不愿意多装？”

三句话不离“宜栖”，我思忖，到底宜栖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貌似对它情有独衷忠贞不二的？你当真对它衷心耿耿？

不怕你有弱点，就怕你没有弱点，为防自找麻烦，我私下跟赵姐耳语：“什么事儿都先别管，明天你先买了她再说。”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我给得起筹码（反正也不用我给），就不信你不叛它。

突然间觉得，大内总管象极了皇宫内替皇帝佬儿翻牌子的太监，由她决定今晚由哪位妃嫔侍寝，而我们，象极了刚入宫的妃嫔，为了地位，为了争宠，不惜一切……

最后一站总店，八百坪的面积，大内总管的根据地，指着三箱货：“蕾丝系列的我大部分没留，家居服太贵了，你看怎么退比较好？”

我回其：“嗯，不急，我们明天还是要过来的，先搁着吧，明儿再说。”

隔日，相约用餐，其欣然前往，席间相谈甚欢，一切都按计划如期进行，一切都在预期之中，情报也得到了，货也不退了……

是谁说只有商人唯利是图？是谁说厦门是个将资本化极端的城市？

我们可以从人品去相信一个人，就人性而言，则谁都不可信……

题外： 巡店过程中，在车上，大内总管时不时提到坐什么BRT，我暗自纳闷，何许物也？按捺住好奇，甭在人家面前象个“乡倭宁”么，呵呵，隔日清晨，我缠着赵姐：“我们去坐BRT好不好？”

原来，所谓BRT，是一种行驶在专属通道的快速公交，类似于轻轨地铁，嘻嘻，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