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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山漫步

luyued 发布于 2011-01-12 09:36   浏览 N 次  

在动车上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家,面对自己的父亲。心中的恨,心中的疙瘩我能自己去解开吗?一个父亲和儿子的爱与恨。

本来没有计划往陶山来的,是去乐清的,票也是买到乐清,在列车上接到姐夫的电话,说姐姐准备回瑞安,问我坐那趟车,要不要一起来陶山,看看母亲,也走家里过一下。

六月份回过陶山,是连家也没过,就又出去了。难道我是大禹啊,这么敬业?只可惜我是恨啊!不想遇到自己的父亲。

姐姐在乐清上了这趟开往厦门的车,短短的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位于飞云的瑞安火车站,然后坐一辆面包车,到仙降渡江而过。小小的渡船,很少的船客,横渡一次只要一块五,很便宜,也很合算。飞云江在这个渡口不是很宽,江水也很平静,有点凌波微步的感觉。混黄的江水上是一道道很密集的鱼鳞似的波浪,又有点沙丘被风掠过的一道道褶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渡船上的柴油马达突突的使劲的推着船向着对岸开去,我双手叉腰站立在船头,威风凛凛状,像是率领千军万船的古代将军!

哎,总是这么的喜欢幻想,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啊!

把行李扔在姐姐家之后,又吃了两大碗的饭,才把肚子填饱,在火车上也打算吃点盒饭的,但是盒饭,一是量少,二是贵,也就没有吃。一直饿到姐姐家才吃。

身上的外套我也估计有半个月没有换了,被姐姐看到了,说怎么穿的这么脏,也不换掉。这女人啊,就是这么的啰嗦,穿着习惯了,哪里舍得换。

还有这头发,我这乌黑的秀发,飘逸洒脱,可是在我姐的眼里就是怎么头发这么长了也不去剃。真是没有审美眼光啊!

把衣服换掉,我就想早点回家看看母亲,姐姐也说行,让我把外套换掉,开着电瓶车就往家里赶。

我家所在的村子,位于陶山镇中心北面的靠山临水前面还有半分田的地方,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山庄”,村口有一棵很大的古榕树,树下是一座跨水的小桥,也是村民们出行的必经之所。而我家就位于村口的第一间房子,和三叔、四叔家相邻。我的父母都是半工半农的乡下人,收入有限,而我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大出息,家里都没有装修,还是毛坯的样子,很不好意思约朋友们来家里坐坐。

和姐姐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闭,敲了半天,妈妈也没有来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想想妈妈可能是出门去了,可是又能去哪里呢?这两年妈妈的身体也不好,也不到厂里上班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啊?又去敲四叔家的门,四叔正坐在楼下看报纸,看到我和姐姐,有点吃惊,也有点高兴。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一起来看看妈妈,敲了半天门了,好像人不在家。”

“你妈妈应该没有出去啊,中午还看到在家里的。”

“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打手机也没接。”

……..

等了很久,才看到父亲骑了一辆自行车从外面的路上回来。一个很瘦小的小老头,我这么恨的一个小老头。凌乱的头发夹杂着许多的白发,黝黑的脸庞上是一道道皱纹,走路的姿态也有点驼,脚上踏着一双解放鞋,看着很普通的乡下老农。老了,真的老了。想想十年前,我十八九岁的时候,父亲还是炯炯有神的,虽然经常的喝醉酒,然后去骂我和妈妈,可那还是生龙活虎啊。现在却已经老了。任何人也逃不过光阴的这双大手,衰老了容颜,衰老的还有那颗心吗?

父亲啊,我们父子间真的有那么多的仇恨吗?父亲啊,你宽恕我吧!我还是没有出息啊!

父亲啊,我们和解吧!斗了十年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们还是做我们的父子吧!

虽然我口头仍然那么的顽固,可是我的心,父亲,我已经溶化了啊!血浓于水啊!

昨天都会翻过去的,旧的一页都会过去的…..

早上醒来,看看窗户外的白光,躲在被窝里的我,早早的就起床了,准备上陶山镇里转转。现在对于镇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逛。以前去镇上,一般是到小叔那里去一下,再去嫂子那里坐一下,现在的我不知道遇到我大伯一家人,我还能保持心平气和吗?真的好难。

世界上最难解的就是冤冤相报,可是这个世界啊,就是有这么多的稀奇古怪的仇啊,恨啊的。我记得从小到大我都是很能宽容别人的,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才能有很多的朋友喜欢我。

我跟弟弟说过,有些人,必须要跟我道歉,那不是金钱,而是尊严,男人的尊严。当你们把我的尊严拿来往地上踩的时候,你们也必须要道歉,有道歉,才有原谅一说。

准备出门的时候,又看到父亲踩着自行车一大早的就到姐姐家,我心里还是有疙瘩,还是有阴影,还是不想和父亲好好的说话。

从村子里慢慢的沿着农村小路往前走着,道路两旁是已经收割过的水稻田,联合收割机走过的痕迹还深深的印在泥土里,高高的稻茬和机械甩出的稻竿在水田里成行成列的排列着,一些农田里焚烧过的黑色灰迹高高低低的,高耸的稻竿总是不能被完全燃烧,像是烽火台一样,一群鸭子正在远方的田地里觅食。微寒的空气里,是许多骑车的、开车的人们。经济真的好了,乡野之上也有很多的小汽车和货车。我真的是连时代的屁股都摸不到,就已经远远的落后了。心里想着,也笑着,我好像说过我不在乎这些的啊!是啊,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

所谓人各有志,你们去追逐你们的幸福,我也来追求我的幸福吧!

很快的,父亲就从后面骑着自行车赶了上来,慢悠悠的跟着,我回过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慢慢走。”可是父亲还是慢慢的跟着。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不喜欢这个时代的乡村,都被城市中的浮尘所蒙蔽,被腐蚀,没了往日的纯真,勾心斗角的事情,互相攀比的事情日盛。这是这个中国的病啊!

人,终究逃脱不了动物的本性。

前几天在杭州,一个人从城战出发,一直走到吴山,爬到了吴山上,有很多寺庙,也有很多游人。一个人在树林里穿梭,那种美妙,那种喜悦,从心而发。我喜欢山林,喜欢山。

下了吴山,又走到西湖边,在南山路这边的一段湖滨公园,许多的老人在唱越剧,虽然我听的不太明白,坐在那里,听着二胡悠扬的乐声,老奶奶们悦耳的唱腔,真的很好听。那时在想,既然这么的喜欢在西湖边的感觉,就到处看看,有没有招人的,在西湖边上工作,再苦再累,那也是值得的。

所以说,自己一直都有在杭州出家的计划,山与水,佛与灵的交流,多么喜悦的事情啊!

关于城市,我喜欢杭州、金华一点,不喜欢上海。这个城市过于讲究效率,有点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人人都各行其职,每个人都是这个机器上的零件,涂满了润滑油。

从小路上一直走,前面的村子里在盖房子,现在农村人也喜欢住套房,就很多人合伙一起出钱、出地基造房子,每户人家都能分到几套,然后自己住上一套,其他的或者可以卖给村人,或者只能放在手里,充当一个小小的房地产商。这就是现在的乡村,一个充满了经济的乡村。

我啊我,一个没有什么经济头脑的人,怎么能存活在这种世界啊!

沿着小路,一个窄小的河道,河道里的水黑乎乎的,漂浮着许多的塑料袋和垃圾,也有许多的水葫芦,一条水泥船斜靠在边上的堤坝边,船下面是干枯的河土,沿着小路的两边也被堆了很多的垃圾。我们的世界,是一个被垃圾包围的农村和城市。

远远的就听到镇里那边鞭炮震天,焰火在半空中燃放,一阵巨响,一团烟雾,伴随这白色的烟雾在楼房之间漂浮,在楼房之间形成了一道空中浮云,莫非你是海市蜃楼?

镇子北面沿着公路的山上,一座座坟丘之间,也人影揣动,鞭炮在山上轰鸣。迎面而来是三三两两手里拿着毛巾和洗洁精的人们。这些都是刚刚送葬完的下山的人们。

温州的山,多的是一座座精美的坟墓,大的占地半亩一亩,小的也是三分二分地。造型各异,材料有条石、有大理石、也有花岗岩,总之人世间使用的建筑材料,在各个山头都能找到它们的用武之地。我们这些不死之人,早早的就将百年之后的居所在风水师的指导分析下,在各个山头修造完毕。这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啊!估计温州地面的坟墓总价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还是喜欢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之后在手术台上大卸八块,给医学院的学生研究,这是肝,那是肺,是人心人肺,而不是狼心狗肺啊!

很快就到了瑞枫公路上,对面的路旁停了许多的车子,每个车子的后视镜上都绑着一条白毛巾,一些人们正从那边的公墓里下来。

我的脑子里闪出了一句话“死亡的荣耀”。一场表演给活人看的表演。一场经济地位秀?

记得爷爷去世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镇中读初一,还没有到九中。伯父那时候在镇上如日中天,很多的花圈很多的人估计都是伯父的面子吧!花圈一溜的排过去一百多米,送葬的人多的绵延了有好几百米,鞭炮从老家的门口一直放到爷爷下葬的河西山,那个排场啊,那个气势啊,到现在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从瑞枫路的边上往镇里走去,锣鼓声愈来愈近,鞭炮也从前面的路边冲到空中燃放,我的视线里,一支队伍正向东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扛个毛竹的人,毛竹的顶部各绑着白布,后面还是男孩,捧着遗像,遗像是一个很年轻的面容,我很吃惊,这么年轻就走了,那不是要留下孤儿寡母吗?或者是将逝去之人最好年华的照片拿来的?后面的穿着孝服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是英年早逝也是中年早逝啊!后面有两个年轻人举着一个横幅,好像是“神爱世人”四个字吧,后面是四位女士平拉着一张印着十字架的白布,噢,原来是神的子民啊!愿神保佑逝去之人去到天堂。

一支全副戎装的女子军乐队在整齐的敲打着锣鼓,听不出是哪出哀乐。哨子声在锣鼓的咚镪声中在指挥着节奏。跟着军乐队的,是一些送葬的人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后面接下来又是一支乐队,是吹奏的乐器。最后面打着双跳灯的车队有十多辆。

逝者已去,生者节哀!

陶山的街面上,近几年愈发的热闹,楼房比邻接踵,陶山河的两岸还有更多的房子拔地而起,现在像以前的那种自建落地房都已经绝迹了,也像城市里的,房地产商和村子里造的套房越来越多,当然房子的品质还无法和城市里的成熟小区媲美。现在在新车站前面的施工的楼盘将来也许会成为后来者的指标。

花园路很热闹,服装店、手机店、理发店、灯具店、五金店、小吃店等等等,把陶山街打扮的漂漂亮亮。大伯家也在这条街上,高高的楼房,已经将近两年没去过了。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当我那些可爱的大妈、大姐、嫂子没和说那么多闲话之前,我还是对他们客气的。

我耐克店前横穿马路,到了对面的汉堡店门前,汉堡店的门上贴着招聘启示,我去瞄老人一下,向前走一段路,我看见了对面大伯家的已经开门营业了。一个小弄口是一家五金店,弄堂里也搭出了棚子,摆放了许多的五金用品。十年前,他们家就是做五金的。读书的时候,我要经常的到大伯家帮忙看店,嫂子有时候要带小孩,还要烧饭,要个人帮帮忙。过一幢房子,前面的路口向南走,就是牛河桥了。牛河桥,晓洁以前的家就在繁峰北街5号,就在牛河桥,只是我从来不敢走那边过,却很幻想的希望能在路上能遇见晓洁!

自从修好了新瑞枫公路,很多车子都往新路上走了,花园路很少堵车。再往前走一点,是供销超市,超市前是一家安踏店。在前面路边,往菜场走的路口停了很多待客的三轮车,买菜的人们络绎不绝。路边的一家床上用品店在做促销活动,门面里搭了棚子出来,占了整整一个人行道。

过了这个路口,是一幢多Z形的房子,有蛋糕店,有时装店,也有理发店。

街道对面的食品批发店门口码了很高各种饮料地堆,一辆停在门口的电动三轮车上摆满了营养快线,不知道是要送往哪里。而几家小吃店里有热气腾腾的包子、小笼,也有拉面店,粉干店,早已客满为患,生意兴隆。

看着一个个门面的招牌,一家家的服饰店,在这条街上琳琅满目。有耐克,有安踏,有康奈,昨天晚上经过牛河桥,卡帕的店面,很招眼的闪着广告灯,塑料模特穿着鲜艳的服饰立在橱窗里,吸引着人们前去购物。李蕾斯牛仔,黄色的几个小字在小楼的门面上出现,本来去年姐姐还让我早点回来,到陶山开一家李蕾斯的,看来现在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又向北横过马路,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花坛前,两个巨大的土坑,坑底竖起一根高高的自来水管,一块“自来水施工,请行人小心”之类的告示牌摆在坑口的前方。现在到处是工地,到处在建设。杭州城里忙着挖地铁,延安路上很长的街面都已经成了工地,高高的龙门吊,巨大施工机械在施工,围墙的外面是一幅幅地铁建好后的美丽画面,以及许许多多感谢市民配合施工的话语。而金华,离开了三年,通济桥在拓宽,八一南街也已经改造的旧貌换新颜了。小小的陶山,也到处是工地。起高楼,造大厦,街面上也到处是自来水管安装而大大小小的沟渠和坑洞,在陶马公路和花园路的路口,一条横穿马路的沟槽内还是被破碎机破碎的混泥土块,车子驶过,一上一下的,像是玩过山车。而其他各处挖机到处开凿着马路和水泥地面,铸铁自来水管沿着沟渠一路摆过去。这是多么熟悉场面啊,给水管道施工,可是我的老本行。在金华看着多少的管子被埋到地下,800的,1000的,1500的,最大的管子有2500,可以在里面摆张床睡大觉;不过污水管径就要小很多,都是300、500、800左右的。

往花园电影院方向走二三十米,小叔和小妈开了一个小吃店,做点心,有温州粉干、索面、年糕等面食。小妈的手艺不错很好,食客盈门,生意兴荣,攒了点钱后,又借了些钱,把房子给买了下来,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小妈在桌子上吃点心,我叫了一声,“小妈,小叔呢。”

“阿武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叔出去送点心了。你早饭还没吃吧,给你烧碗粉干。”

“昨天回来的,不用了。”

小妈手脚麻利的就烧好了一碗粉干端了过来,鸡蛋雪菜肉丝粉干。一根根粗圆粗圆,长而细白,粉儿柔嫩的粉干躲在金黄色的碎蛋花与雪菜肉丝的下面,马上就勾起我的食欲。我最喜好吃温州粉干了,长长的粉干,溜一根在嘴里然后用嘴用力的吸进去,是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不过现在都已经改成大快朵颐了。一碗粉干不到三分钟就被我消灭的干干净净,大呼过瘾。

问小妈“阿建呢?”

“在楼上吧。”

刚好哦肚子有点闹,就到了楼上,弟弟在上网,就给丽媛妹妹打电话,一边往洗手间走。问今天上不上来,丽媛说晚上再上来看妈妈。从洗手间出来,登了一下QQ,想写点东西,发现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思路,就改了签名,看了几个空间,只觉得脑袋一般海水一半面粉,捣成浆糊了。妈妈到街上买菜,说我在楼上,问我买点什么菜,我也不知道中午回不回家,就买点小黄鱼吧,好久没吃了。还想让妈妈买点老家的一种腌菜,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来,真傻了。好吧!出去逛逛吧!

和妈妈一起下楼,又和小妈道别,就往十字路口西面的福利彩票店走去。在杭州买了四组号码,好像中了五元钱,就让销售员重打一遍,继续去守我的号,等待老天爷哪天手抖抖,把钱砸在我的脑袋上,把我当场被砸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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