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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归雌燕报春景--浅谈舒婷

luyued 发布于 2011-04-08 23:56   浏览 N 次  

南归雌燕报春景——浅谈舒婷
原名龚佩瑜,祖籍福建泉州。当代女诗人,朦胧诗派的代表作家之一。出生于福建龙海市石码镇,1969年下乡插队,1972年返城当过工人、统计员、染纱工、焊锡工等等。1979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1980年至福建省文联工作,从事专业写作。舒婷崛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中国诗坛,她和同代人北岛、顾城、梁小斌等以迥异于前人的诗风,在中国诗坛上掀起了一股“朦胧诗”大潮。舒婷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致橡树》是朦胧诗潮的代表作之一。著有诗集《双桅船》、《会唱歌的鸢尾花》、《始祖鸟》,散文集《心 烟》、《秋天的情绪》、《硬骨凌霄》、《露珠里的“诗想”》、《舒婷文集》(3卷)、《真水无香》等。 诗歌《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获1980年全国中青年优秀诗歌作品奖,并被编入选入苏教版高一语文必修三和人教版语文九年级下册,《双桅船》获全国首届新诗优秀诗集奖、1993年庄重文文学奖;《真水无香》获第六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年度散文家授奖”。另《在那颗星子下——中学时代的一件事》 节选自沪教版六年级下的语文教材,十分准确地写出了孩提时代的人的心声。

朦胧诗派
朦胧诗无疑是中国当代汉语诗歌史上最值得关注也绕不过去的重要课题,它的重要性还在于它开启了诗歌的多个方向,启迪了当代汉语诗歌的多种可能性,它的源头性的意义还有待进一步挖掘。对于当代汉语诗歌来说,朦胧诗始终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一座含金量罕见、挖掘不尽的宝库。一般认为,朦胧诗是自1978年北岛等主编的《今天》杂志开始的。他们受西方现代主义诗歌影响,借鉴一些西方现代派的表现手法,表达自己的感受、情绪与思考。他们所创作出来的诗歌,与当时诗坛盛行的现实主义或浪漫主义诗歌风格呈现截然不同的面貌。
“朦胧诗派”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形式,也未曾发表宣言,然而却以各自独立又呈现出共性的艺术主张和创作实绩,构成一个“崛起的诗群”。最初,他们的诗还仿佛是在继承现代派或后现代派的传统,但很快地他们开拓了新的疆域,走得更远,自成一个王国。
“朦胧诗派”精神内涵的三个层面是:一揭露黑暗和社会批判,二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反思与探求意识以及浓厚的英雄主义色彩,三是在人道主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对“人”的特别关注。“朦胧诗派”改写了以往诗歌单纯描摹“现实”与图解政策的传统模式,把诗歌作为探求人生的重要方式,在哲学意义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从某种意义上讲,“朦胧诗派”的崛起,也是中国文学生命之树的崛起。

舒婷不朦胧
舒婷以其代表作《致橡树》成为“朦胧诗五将”之一,然而她的诗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朦胧诗。舒婷的诗,有明丽隽美的意象,缜密流畅的思维逻辑,从这方面说,她的诗并不“朦胧”。她擅长运用比喻、象征、联想等艺术手法表达内心感受,在朦胧的氛围中流露出理性的思考,朦胧而不晦涩,是浪漫主义和现代主义风格相结合的产物。
舒婷擅长于自我情感律动的内省、在把捉复杂细致的情感体验方面特别表现出女性独有的敏感,如她对爱的细腻感受,以及对人生的苦难的体悟,充盈着浪漫主义和理想色彩,情感的复杂、丰富性常常通过假设、让步等特殊句式表现得曲折尽致。舒婷又能在一些常常被人们漠视的常规现象中发现尖锐深刻的诗化哲理。并把这种发现写得既富有思辩力量,又楚楚动人。 至于舒婷诗属何派,很难定论的,她的诗委婉但感情强烈,若要分,那只能是感性诗人,爱国诗人。
她的诗结构洒脱不拘于成规,流畅而又如溪水般潺潺,真正给人美的享受,所用之词以能沁人心脾为准,读之无不与之共鸣。体会的是她的诗,她的意境,她的心,更是理之所在,情之所至。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与 《致橡树》
在“四人帮”文化专制时期,诗歌只能表现慷慨激昂的,其实就是“假大空”的感情。祖国的一切都应该是辉煌壮丽的,而在舒婷的诗里,却并没有回避祖国仍然没有彻底改变贫困和落后的局面。
“老水车”是古老的工具,“熏黑的矿灯”则更提示着原始的劳动方式,而且是在“历史的隧洞里”,千百年来没有变化。“蜗行”是劳动者的形象,同时也是历史缓慢进展的形象。“干瘪的稻穗”、“失修的路基”显示了破败,不仅是生产,而且还有整个社会生活。下面的意象“驳船”,“淤滩”上的,给“历史的隧洞”又加了一份沉重。最后两个意象更富感性——“纤绳”和“勒进肩膊”。这是总结的一笔,把祖国苦难的历史转化为当代人的感受,不是一般的苦难,而是带着深沉的痛楚的感觉。这完全是用感性形象来调动读者的感情,不像十年浩劫时期的诗歌那样充满了抽象的口号。然而诗人虽不回避苦难和沉重,但也并不陷于苦难和沉重,相反,她以相当明丽的语言写出了古老的祖国在新时期的希望:

我是你簇新的理想
刚从神话的蛛网里挣脱;
我是你雪被下古莲的胚芽;
我是你挂着眼泪的笑涡;
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
是绯红的黎明
正在喷薄。
可贵的是,她的热情并不盲目,而是相当诚实而且清醒的,这表现在她对自己这一代青年的认识上。她在诗的最后,概括自己这一代人是“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腾的我”。

如果舒婷的诗歌都是这样一种风格,在当时就不会引起那么激烈的争执了。按传统诗歌理论,诗歌表现的应该只能是集体的、人民的感情,诗人的自我,不应该在诗中有突出的地位。而舒婷诗中的自我,往往有一种忧郁的情调,更多地表现出对自我、对个人情绪的关怀。 在诗坛长期只允许欢乐,任何痛苦都被定性为“资产阶级”的年代,她却不厌其烦地抒写人与人之间由不能沟通造成的深沉的苦难。在爱情、友谊都会受到批判的年代,她不惜用浓墨重笔来倾情赞美,但她强调,不管什么样深厚的感情,都不能有任何人身依附,人的价值和尊严,都必须建立在人格独立的基础上。她的《致橡树》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代表。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橡树”的形象象征着刚硬的男性之美,而有着“红硕的花朵”的木棉显然体现着具有新的审美气质的女性人格,她脱弃了旧式女性纤柔、妩媚的秉性,而充溢着丰盈、刚健的生命气息,这正与诗人所歌咏的女性独立自重的人格理想互为表里。 在舒婷看来,“这才是伟大的爱情”。这事实上远远超越了狭隘的爱情,而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和理解,是一种相互独立的精神。其意义相当于一种新时代的人格独立宣言。这在习惯于呐喊的诗人和论者看来简直有点大逆不道。不少参与论争的文章之所以火气很大,原因大概在于他们觉得他们视为神圣的美学原则遭到了亵渎。
舒婷的诗就在这样的讨论中迅速扩展到全国,不但成为诗歌解放的信号,而且成为改革开放初期思想解放的论题。
因此舒婷也被称作“中国女性诗歌第一只报春的燕子”。

关于《致橡树》的写作,有这样一段故事:1977年3月,舒婷陪蔡其矫先生在鼓浪屿散步,“爱情题材不仅是其矫老师诗歌作品的瑰宝,也是他生活中的一笔重彩,对此,他襟怀坦白从不讳言。”那天他感叹着:他邂逅过的美女多数头脑简单,而才女往往长得不尽如人意,纵然有那既美丽又聪明的女性,必定是泼辣精明的女强人,望而生畏。年轻气盛的舒婷于是与蔡其矫先生争执不休,认为天下男人都要求着女人外貌、智慧和性格的完美,以为自己有取舍受用的权利,其实女人也有自己的选择标准和更深切的失望。
当天夜里两点,舒婷一口气写完了《橡树》,次日将匆就的草稿让蔡其矫带到北京给艾青看。北岛那时经常去陪艾青,读到了这首诗,舒婷和北岛开始通信,北岛转达了艾青的意见,《橡树》于是改成了《致橡树》。
舒婷一家现在居住在丈夫的家传祖业——鼓浪屿岛上一座上世纪30年代建造的红楼里,她被女作家张抗抗戏称为“中国第一个完成诗意栖居的作家”。但是,这栋建筑曾经标志在鼓浪屿旅游地图上,给舒婷的生活带来诸多干扰。后来,因舒婷一再抗议,她家的地址从旅游地图上消失了,但仍可以听见导游领着一帮游客在巷口说《致橡树》。

评价
通过古典与现代,融会素直与曲婉,深入时代与人生的潜流,找寻个我生命经验和群体情愫的契合而直启社会心理潮汐之触点:现实感伤,情志追怀,理想诉求,于清隽蕴藉之诗意境界,传达她独自深入的灵魂的歌吟,和被这歌吟洗亮了的诗性人生——传统面影与现代气质的完美融合,常态写作与个在探求的经典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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