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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灰】交换爱还是交换往事

luyued 发布于 2011-04-05 02:19   浏览 N 次  

我和顾雪在一起,除了做爱,就是交换往事。我们都无法与深爱的人长相思守,等待的过程如此寂寞,熬不住了,只好用身体换取暂时的安慰……

交换爱还是交换往事

文/拈花不笑

1

我独自经营着一家干洗店,已经两年多了,它是琴琴留给我的。琴琴跟着一个有钱的台湾商人走了,她走的时候,生意正是风生水起。最初,开店的钱是她出的,她没有把店卖掉,是想我离开她,不至于过得太艰难。

于我,她已做到最大的仁慈。我总觉得,她有一天会回来,在某个清晨,或者黄昏,她推开干洗店的门,轻轻笑着说,老板,洗衣服。

没有琴琴的日子,我一个人过,大概,是因为我对她依然有所眷恋,身体上的,或者经济上的。说到底,我们都是只爱自己的人,她离开我是想过得更好,我不想她离开,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好。

两个自私的人相爱,终究是要分开的。这句话是我的一个女顾客写的,那晚,我看了她存在优盘里的所有日记,足足有十万字。我经常会在客人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东西,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钥匙,甚至还有手机。通常,我都会把这些物归原主,但是今天,我在一件貂绒大衣的里层口袋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优盘。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打开了。

人天生都有偷窥秘密的欲望,特别是,一旦别人的秘密将你带进往事,你所好奇的,已经不仅仅是秘密本身,而是秘密的主人。客人很多,我实在不记得送貂绒大衣的女人的模样,我只有从她的字里行间去猜测。她应该不是太漂亮,但一定性感而风情,她用很多笔墨去描述和一个男人做爱的细节,以至于我在没有认识她之前,已经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我一字一句地读那些生动的文字,并且想象和她翻云覆雨的情景,身体莫名地兴奋起来。自从琴琴走后,我一度怀疑自己对男女之事丧失了兴致。谁曾想到,在这个深夜,一个陌生女人的日记,让我重新有了渴望。

上午没有营业,睡到中午起床,下午去店里,她已经等在门口了。日记中,男人叫她贝尼,她在顾客登记里写的名字是,顾雪。我有些怀疑,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女人。

显然,顾雪已经等了很久,天寒地冻,她的笑容有些僵。看到她,我有些失望,她甚至比我想象得还要不漂亮,也许太冷了,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干燥,脸上有雀斑,唯一能和日记里的描写对上号的就是她丰满的身材,这是厚重的冬衣所掩饰不了的。

有些尴尬,我假装不知她的来意,若无其事地收拾柜台准备营业。顾雪说,先生,昨天我送来一件米黄色的貂绒大衣,还没洗吧?口袋里可能有个U盘……

我早已想好对策,若无其事地从衣服堆里翻出她的那件,然后递过去。U盘,我当然没有放回口袋。顾雪将衣服来回翻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她要找的东西之后,显得有些失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多想叫一声,贝尼。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过一个女人,自从琴琴离开之后。

2

男人对一个女人抱有幻想的时候,是那么地想见到她。貂绒大衣早已洗好,熨烫平整地挂在衣架上,我却迟迟不见顾雪。

渐渐地,工作心不在焉,有客人投诉,我也丝毫没有耐心解释,生意就这样一天比一天坏下去,店里的衣服越来越少,顾雪的貂绒大衣更加显眼了。冬季里最冷的一天,打烊时,顾雪来了。

她说,这么早?

没有生意。我说,如果你早点来拿衣服,我也能早点关门大吉。

我是来拿U盘的。顾雪盯着我,语气不容置疑,如果它不在衣服口袋里,那么它就在你的手里。

真的没有。我狡辩。毕竟,偷看客人的隐私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尤其不愿意让一个女人揭穿我的不光彩。

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男人,你骗不了我。她老道的口吻仿佛已经阅尽世间男人,顾雪的眼睛闪了一下,我只想请你把它还给我,至于条件,你来开。

她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女人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即使这东西原本就属于她。我问,你总让男人开条件吗?

说到这份上,顾雪索性坦白,你们男人要么要钱,要么要色,不是吗?

是的。琴琴在时,这两样我都有。男人想要的东西,不光琴琴能给,顾雪也能给。我知道自己有多无耻,但我没法拒绝送上门来的活色生香。我轻轻叫一声,贝尼。她的吻就缠了上来。

和她做爱是件美好的事情,我沉睡已久的身体逐渐苏醒,我听见顾雪在我的耳边呢喃,如果你骗我,U盘不在你的手上,我就杀了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赌博,用身体赌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我说,我没有骗你,我能将你的日记全都背下来,很多个夜里,我一次次地读它。

我是个靠女人吃饭的男人,这也许很无耻,但是,我总能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女人。只有这样,我才能从她的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我曾以为,只要对女人好,她就不会离开我。然而,琴琴的离开,让我觉得女人比男人更贪婪和虚荣。

我不知道她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3

顾雪日记里的男人,是有婚姻的,她将女人一生中最绚烂的年华给了他,五年,终究无果。顾雪问,除了死,你知道飞蛾扑火的另一个结局吗?

我摇头。顾雪又说,那就是在火里煎熬一辈子。因为适应了烧灼的温度,一旦冷下来,反而不习惯。

每次见到她,我总会想起琴琴,那个台湾商人也是有婚姻的,但琴琴说她不在乎,她宁愿过暗无天日的有钱人的生活,也不愿意和一个没本事的男人过平淡的日子。我记得琴琴临走时留给我的话,她说,我已经厌倦了养男人,以后我要让男人养我。

我和顾雪在一起,除了做爱,就是交换往事。我们都无法与深爱的人长相思守,等待的过程如此寂寞,熬不住了,只好用身体换取暂时的安慰。我也会想,我和顾雪会不会相爱呢?在某一个瞬间,我甚至有过这样的念头,给自己一个期限,如果琴琴还没有回来,我就和顾雪在一起。

而实际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如果我的心中还有琴琴,那么,这就算背叛。背叛并不是因为不爱,它总是出现于爱与等待的抗衡与坚持之间。说到底,我们都是因为绝望而背叛。我等了琴琴将近三年,这样一想,我也是个深情的男人。

在这一年的年末,顾雪不再接受那个男人的钱。她终于想明白,自始至终,他给她钱,她在他的心中就略显卑微。顾雪说,我不要他的钱了,就是他欠我的了。

我让她来洗衣店帮忙,工资不高,但足够维持生活。我们的关系就此变得微妙,我们不是彼此相爱的人,却互相扶持,给人相濡以沫的假象。终于,顾雪有了我的孩子,她决定生下来。我不要你负责,她说,我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相伴。顾雪还说,她会保守这个秘密,琴琴一旦回来,她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尽管如此,然而,将为人父的喜悦和责任,让我越来越在乎顾雪,同时也淡化了我对琴琴的思念。反而是她,总是提到琴琴,她比我更相信琴琴能回来。她甚至有些羡慕琴琴,假如被一个男人抛弃了,还有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为她敞开着。

或许吧,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琴琴,我也不会抛弃她。顾雪说得没错,越爱,越卑微。

怀孕后的顾雪,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第一次对我说谢谢,她说谢谢我可以给她一个孩子,能做母亲,是她最大的心愿。结婚的话,我险些脱口而出,我的经济还不足以负担全家的生活,权衡利弊,我决定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条退路是,琴琴离开台湾商人,要到一笔可观的分手费,我再用这些钱,悄悄地照顾我的儿子,或女儿,当然,还有顾雪。

4

要想彻底地爱一个人,就必然要决绝地伤害另一个人。毫无征兆地,琴琴回来了。我别无选择,只能让顾雪另谋生路。彼时,她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

一个女人来,一个女人走。琴琴跳跃着飞进我怀里的时候,我紧紧地拥抱她,正前方,是顾雪渐行渐远的身影,她身材臃肿,行动缓慢,冷不丁地,我的心疼了一下,她可以去哪里呢?她能挺着大肚子,重新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吗?

不能了。在顾雪决定生下孩子的时候,她早已明白,从此以后,她将与过去划上永远的句点。女人只有做了母亲,才能变得坚韧,以勇敢的姿态面对所有的坎坷。我想通这些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再也寻不到她。

一切如我想象的那般,琴琴带回很多钱,扩大洗衣店的规模,生意越来越好。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却让我感到焦虑,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顾雪,想着我的孩子。我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等回了琴琴,我又会用多长的时间等回顾雪呢?

我并不奢求可以与孩子相认,我只想知道顾雪过得好不好。我让她跳出无望的囹圄,她却给我套上永远都解不开的枷锁。毕竟,我是孩子的父亲。

时间像水母一样蠕动,缓慢而无味,恐怕,我的下半生都将活在无休止的等待中。又是一个冬天,打烊时,有个邋遢的男人急匆匆地跑来,递给我一件貂绒大衣。这件衣服我再也熟悉不过,拿起它,就像触到了顾雪的体温。

男人说,老婆特意交代,这衣服要送到你家洗,后天我来取行吗?麻烦你快点,好像我老婆特别喜欢这件衣服。

老实得几乎木讷的男人,他就是顾雪的丈夫。我看着他,不知道是该祝福顾雪,还是该替她惋惜。

米黄色貂绒大衣的口袋里,有一个白色的优盘,我打开它,里面没有只言片语的字句,只有一张照片。

那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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