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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乱梁》第十九章节录(23)

luyued 发布于 2011-04-21 15:03   浏览 N 次  

第十九章 血 战 青 塘

昼夜兼程眼望穿,一心赴阙救眉燃。

援兵红旆观韦粲,血战青塘恚史篇。

冬季日短,辞灶日很快就要到了。

太子萧纲不是治国平乱之才,文学却很见功底。这围困的日子里,他作了不少诗。其中

有《寒夕》诗句云:

雪花无有蒂,冰镜不安台。

又有《咏月》句云:

飞轮①了无辙,明镜不安台。

后人以谶语谓“无有蒂”者是“无帝不安台”者。台城不安,“轮无辙”者,以“邵陵王名纶空有援名”也!

侯景令宋子仙扎营于南平王宅第,邻水西向立栅栏,拒梁廷援兵。

这时,侯景的军队粮食一点也没有了。一斗米骤升至数十万钱,贫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城中只有靠吃人肉而勉强生存。先吃掉孩子,再吃掉妇女,最后再吃掉老人。

台城里面情况更糟,连野菜和树叶都没处寻,城中树皮都剥光了。战马也不能保存了,在殿省屠马,杂上死人肉,以供守城士兵充饥。

侯景又令人投毒于水中②,水灌进城中,肿胀之疾迅速传染开来,台城中疫死者大半。 台城外的居民也不敢外逃,因为他们曾经见到梁朝廷援兵四至,结伴逃生,被梁朝廷援兵抢掠一空。百万援兵聚在建康城外,同样是粮草不继,纪律又差,老百姓逃到哪里也是个死,干脆哪里也不去了。

侯景原是不道,但狡诈多谋,直入建康,梁室王公,多半束手,有几个侈谈匡复,或力不从心,或言不由衷,或见死不救,全局似散沙一般。梁武帝萧衍几十年来培养了些寄生虫大士族,这会儿全是窝囊废;梁武帝萧衍多年来宠用的皇子皇侄皇孙们,有的坐山观虎斗;有的叛国投敌;有的一遇战事就仓皇而逃;有的高喊着勤王却在半道上驻足不前;有的甚至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最让人憎恨的是萧正德这样的人竟认贼作父,助纣为虐……

正当建康城成为一座危城,尤其台城好像一个垂死的病人在拖延时日的时候,一队雄纠纠的马兵步兵高举着旗帜戈矛,蹄声踏踏地直奔建康而来。

这支五千人的队伍,是衡州刺史韦粲召募来的。他们日夜兼程,太疲劳,实在跑不动了。好在前面有一古寺,韦粲下令就地休息。

寺檐下、门两边、寺门外大树下,到处躺满了士兵。由于急行军,刚刚军服上还冒着热气,顷刻间便变成了薄薄的冰霜。一位中军模样的人大声吆喝着,要士兵们赶紧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不要躺着,否则会冻僵的。兵士们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一些士兵从这座已经废弃的又脏又破的方丈卧室中搬来些破旧桌椅,烤起了火。火光一闪一闪,照着他们被汗水冲成一道道灰杠杠的脸。

在那座临时设在破寺大殿里的中军大帐中,韦粲望着已露出屋顶的星空,夜显得那样的宁静,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待到疲困已极,不觉倚着结满蛛网的破壁沉沉睡去,但一会儿,又从梦中惊醒。他只好披衣走到寺外,对着茫茫大地拔剑四顾,仿佛从那深邃的黑暗中,如闻千军万马骤然袭来。他蹙起那双长毛倒挂的“寿星眉”,焦躁地踏着崩崩硬的野地,来回踱着步,恨不得马上起来把兵士们叫起来就走;因为台城危急,丞须援兵哪!

司州刺史柳仲礼,率步骑一万人,也到建康勤王。这两支人马在横江相会合。

裴之高此时早已从蔡洲渡江,前来接应韦、柳两军。

韦粲想推举柳仲礼为大都督,统帅这三支军队;裴之高自以为先到达,负气不让。韦粲单舸划到裴之高军营,当面批评裴之高说:

“今两宫③危迫,猾寇滔天,惟柳司州久镇边疆,名足骇贼,所以粲奉为主帅。公为梁臣,应以灭贼为期,不宜意气用事,必欲立异,咎将归公,公亦何苦受人唾骂呢!”

裴之高乃垂泪道歉。于是,共推柳仲礼统领这三支军队,集众至十万人,沿秦淮河列栅,准备与侯景决一死战。

侯景的军队抢占淮水(即秦淮河)北岸,列栅自固。

侯景忽忆起裴之高的弟侄子孙,现犹在东府关押,令部众牵来,驱列阵前,后面摆着刀锯鼎镬,远远地对裴之高道:

“裴公不降,即烹你子孙!”

裴之高从容自若,令弓弩手注射自己的儿子。屡发不中。侯景见裴之高大义凛然,乃撤回营寨。

柳仲礼、韦粲、裴之高三人合议,觉得青塘是石头城的要冲,要抢先一步占领。于是,韦粲愿意带领本部人马即刻起行,又因兵少,柳仲礼令直閤将军④刘叔胤带本部兵归韦粲指挥。

时已年暮,又是一次急行军。

太清二年旧历年底,大雾漫天,不辨东西南北,韦粲率军开拔途中,迷失了方向,耽误了很多时间,等调整好方向到青塘时,已是半夜多了。还未曾完全扎好营寨,侯景亲率精锐突然袭来,柳仲礼派去的刘叔胤闻风先遁,韦粲的先锋将郑逸战败,前军往后急退,自相践踏,全营大乱。左右拽韦粲躲避敌锋,韦粲屹立不动,大声喊着子弟力战!究竟寡不敌众,战斗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韦粲那倒挂的“寿星眉”都翘了起来,他索性下了马,手中的长槊左捅右拨,敌军的脑袋扑楞楞滚下。猛然,他感到脚下一滑,随即跌倒在地,一看身子正坐在一摊粘稠稠的血泊之中。他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沾满血迹的双手,正要站起身来,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侯景的骑将挺着一杆长矛狂奔而来。他正要搜摸他那长槊,又见一个手执双刀的步兵,窜到了他的眼前。韦粲急切里找不到他那长槊,便抢起一具敌人的尸首向那持双刀的步兵甩过去,步兵一愣怔,将双刀捅进了尸体,尸体也把步兵压倒在地。但那骑将的长矛却刺进了韦粲的后背,韦粲一大口鲜血从喉咙里喷出来,前面那个被尸体压倒的步兵刚要站起,被喷了满身冒着热气的鲜血。韦粲的子弟兵们奋勇来救,已是不及,韦粲又呕了几口鲜血,手握着那杆刺透胸膛的枪尖大喊一声死去,眼睛犹睁瞪着……

这场数量悬殊的血战,以韦粲带领的衡州勤王兵失败而告终。韦粲的弟弟韦助、韦警、韦构,韦粲的从弟韦昂,韦粲的儿子韦尼,陆续战死。

到此时为止,勤王兵还未有象韦一家这样英勇赴难的。正所谓:

一门忠义,足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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