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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章 王氏兄弟争河中 关中三帅闹京城

luyued 发布于 2011-02-07 14:16   浏览 N 次  

惟恃妇翁力,能保父辈基?

将门出懦子,终被世道弃。

-叹王珂

且说王建心有图王之意,发兵攻打彭州,经血战破城,将降将赵章等数人皆收为义子,准备向东川进攻,却苦于找不到借口。这时已是乾宁二年(895)年秋末,李克用兵入关中的消息传入关中,王建不禁大喜:我出师有名矣!

李克用如何侵入关中?早在元宵节刚过,传来河中节度使王重盈去世的消息。数年前,其兄王重荣因行政苛暴被部将杀死时,身为陕州节度使的重盈受命过河,平定叛乱,因而成为河中帅。当时重荣之子王珂年龄尚小,六、七年过去,王珂已长大成人,现任河中行军司马,掌握实权,河中将士推举王珂为节度留后,只待朝廷正式发给官告。

河中是扼守京师的重镇,又有盐利,当初就此引起朝廷与诸侯之间的纷争。现在朝廷连田令孜这样的人物都没有了,没有人敢提出要收回河中,而王氏家族也将河中节度使这一职位当作世袭财产,不仅王珂毫不迟疑地宣布归他所有,王重盈的两个儿子也站出来争。

重盈之子一是现职陕猇节度使王珙,一位是绛州刺史王瑶。

兄弟俩见父亲已死,顾不得理丧守孝,竟擅自发兵攻打王珂,一边向朝廷申诉,声言王珂不是王氏血脉,而是苍头身份,不应为嗣。

朝议以为,官职又非爵位,难道也是可以继承的吗?只应因时制宜确定人选,这与谁是王氏后嗣并无直接关系。王珂已实际控制了河中,为免动荡,任命王珂为宜。

但不待朝廷作决定,汴州朱温递来奏章,请朝廷任命王瑶。朝廷不敢拒绝,正要屈从,又接到太原李克用奏章,声称将发兵保护王珂。朝廷尚未来得及反应,李克用已就近发兵进攻绛州。

原来当初李克用在河中时,已喜欢上王珂,王珂现已与李克用女儿定婚,就要成为快婿。这样一来,王珂是否得为河中帅,与汴、晋都有利害关系。朝廷各方都不想得罪,竟连续向各方派出中使调解,倒好似朝廷欠了这些臣子的,赔了许多好话,而不提及中央的权力。

王珙兄弟见太原支持王珂,一时无法赶走王珂,倒想起了皇上权力,于是上表朝廷,请朝廷派大臣为节度使:“我们谁也别争!”

皇上一听,高兴地任命宰相崔胤为河中帅。

诏令刚一传到太原,李克用就上表坚决反对,声称如若崔胤到任,太原将以武力驱逐之。

崔胤如何敢去碰独眼龙?中途退回长安。朝廷只得正式发表王珂为河中节度使。

王珙不甘失败,即再求朱温。朱温正与徐州时溥全力相斗,无力分兵,只是空言敷衍,王珙便转而厚赂李茂贞,求其干预。

李茂贞自闹了京师,军中无事,正想找一机会使士兵得些肥快,接到王珙求援信,派部下至京师与二崔讨主意。二崔觉得己意不得实施,凭空受李克用之气,便暗中支持凤翔出兵,只是朝廷不公开发文。

李茂贞也未深虑后果,还是邀上王行瑜等老朋友,纠兵三万,屯驻在同州沙苑,欲进攻河中。但又因无大把握,一时不敢发动。

这李茂贞与王行瑜邀来华州韩建。三人皆是老行伍,酒喝得高兴,李茂贞开口道:“自当今天子即位,我等虽数次兵临京城,却从未正殿朝觐,不知天子是何威仪。不若乘此机会,我兄弟三人一同到长安,会会天子和各位相公们,如何?”二人皆高兴答应,遂各带两千亲卫骑兵,象走亲戚一般,谈笑着顺官道飞弛,直入望春门。

这六千外镇铁骑入长安,朝廷及坊市百姓皆未曾预料,顿时东西两市铺店关门,各街坊也闭栅为备,乱成一锅粥。三帅却得意洋洋,顺朱雀大街直至皇城正门承天门而来。

早有监门卫将军将皇城各门紧闭,火速报与皇上。此时正是午、末之交,百官早已放阁回宅,皇上身旁只有翰林学士韩偓一名朝臣,其余全是宦官。就有宦官建议皇上穿越宫城出玄武门,由三苑外逃。

昭宗此时还算冷静,言道:“百官不在,御杖不备,何可轻出?”

韩偓道:“李茂贞粗率无知,韩建向无志操,王行瑜一介武夫,皆易对付,陛下御楼降旨抚问可也”。遂排下銮驾羽仪,昭宗登上安福门楼,抚栏而立,传旨三臣在楼下见驾。

三人从承天门拐到安福门,楼中仪仗之下立着一位中年君王,便不由自主地齐跪下,皇上心中有了底气,开口道:“卿等贵为守土之臣,无旨进京师,执仗扣宫门,欲图不轨吗?”三人皆伏地扣头,连称不敢。

皇上又曰:“卿等若觉得朕不可辅,那就由卿等安排吧!”其实这句话完全不必要说,大概昭宗底气不足,才漏此弱语,只因三人已经汗流浃背,未听清皇上说些什么,也不知如何回答。韩偓忙向昭宗暗递眼色,高声代皇上宣喻道:“圣上宣谕,卿等有事即奏,无事且退”。

韩建年龄已大,又与朝廷无多交恶,心态较静,大胆奏道:“臣等进京只想面睹圣颜,别无他求,现在臣等在楼下,遥见圣上如在云端,无法看清圣颜。”昭宗听了就要下楼,欲开门请三人进宫城。韩偓连忙大声宣道:“圣上传旨,三卿明日进宫见驾,卿等且将兵卫带出皇城,,免惊百姓。”

昭宗醒悟过来,忙撤仗回宫。当下三帅也带兵出城,不敢留宿城中。

第二天早朝,皇上并未驾坐金銮殿,传旨安排午宴,皇上要给三帅亲自赐御酒。能在御宴上与皇上见面,三帅也觉得轻松,都满意接受。原来当晚韩偓与皇上议道:若是朝见,必有一定仪式,隆重了皇上于心不甘,且虑臣下私议,便殿接见又显亲呢,干脆没下午宴,大庭广众,三强人也不至于对众使气。待酒酐之际,再将忠义之理制他。

此法果然大妙,席间,昭宗令人金杯酌酒,问道:“卿等有何要事,请当面奏来!”三人能说出什么道理,只是反复奏称南北司互有朋党,乱了朝纲。又欲表明确有所

指 ,便斥责韦昭度丢了西川,李溪人品不高,要求将二相撤职查办。

皇上见三人并无一定政见,便放下心来,道:“军旅之事,朕当与卿等商议。宰相综理朝政,事涉多方,是朕把握的事,你们就不要干预了。”三人说不过昭宗,又纠缠河中之事,要求调王珙镇河中,将王珂调至同州,以同州王行约镇守陕州。皇上一想:这样一来,岐、邠的触角就伸向关东了,不过暂时并无大害,先答应他们再说,遂表示同意。三人见皇上终于准了所奏,高兴而散。

当晚,三帅在城外军营设席,枢密使康尚弼等宦官及部分禁军将领赴宴。次日,才发现康尚弼等十余名宦官被岐邠军杀了。

事出非常,李茂贞等人为何要杀宦官呢。

原来唐朝中、晚期中央禁军分左、右两个军团,以两位宦官为“中尉”分别指挥,称左、右军中尉。原则上两中尉各自独立指挥左右两集团军。集团军又各由三个军组成,所以又称六军。每军分左右卫,共十二支,所以又称为“六军十二卫”。由十二位禁军将领率领,是为十二卫大(上)将军。但左、右中尉一般只负责日常管理,调兵遣将还得由枢密院发符。枢密院长官是二名枢密使,却不分左右。皇上通过枢密使传达军令,避免左右中尉矫旨妄为。这左、右中尉和二名枢密使就是我们在第一章所说的四贵。这种设置的核心思想就是使皇帝本人拥有绝对的权力,不使任何人独大。宦官的“四贵”与宰相设四位的思想是一致的。如果皇帝本人有能力控制权力,这种组织结构当然很好,一但皇帝本人无能力掌握这种绝对权力,必然就出现权力倾斜,平衡打破,于是就出现了凌驾于四贵之上的“观军容使”,出现了权倾天下的鱼朝思、李辅国这类的权宦。这“观军容使”的名称含意是检阅军容的皇帝代表,是钦派中央检查组的组长,本来没有实际指挥权,但谁又敢违抗检查团的指令呢。

田令孜就是观军容使,僖宗去掉了田令孜,换了杨复恭,更不满意。昭宗去掉了杨复恭,不设观军容使,四贵的权力也随之消退了。但皇上的权力不仅未增,反而更弱了,其因何在?只能归结于唐政权在黄巢起义的打击下,国力消耗殆尽,地方势力已经超过了中央势力。

康尚弼等人被地方势力杀死,也标志着长期影响政局的宦官势力的消退。新任四贵如刘季述等人已经不再与皇权结合,而是地方军阀的代理人,皇权更弱了,昭宗皇帝更急迫地在文官系统中寻找支持。李李茂贞等人好象知道皇上的心机,怕韦昭度、李溪与皇上亲密,也将这二相劫杀于郊外。李溪争相位争来杀身之祸,韦昭度恋栈不去,也落得尸首分离,可见郑綮苦心辞相的先见之明。

韩建觉得有些过份,先回华州去了。李茂贞、王行谕留在长安安插亲信,企图再有举动,接到报告,李克用已经攻下绛州,杀了王瑶,正向黄河开进,准备进入关中。二人急忙各自回镇,作战争准备。

同州节度使王行约正在配合王珙进攻河中,得到沙陀十三部落起兵消息,立即收兵,将同州公私财物掳了,撤出同州。这支部队沿华州大道西行,沿途掠夺,直入京师,欲与神策右军指挥使王行实合谋,劫持皇上到邠州。新任左军中尉刘季述原是凤翔监军。就与李茂贞义子、神策左军指挥使李继鹏合谋将昭宗劫往凤翔。这两支部队几乎不约而同的动起手来,结果双方在宫城与皇城之间的天街打起来,这两只帝国首都的禁卫军用排箭对射,而当时昭宗皇帝正好在承天门楼隔帘观看,一枝流矢飞来,直插帘上,吓得昭宗缩颈而逃,诸位可以想象那时情景有多乱。

当时在宫城值勤的是李筠部队,正好不属于岐、邠势力系统,李筠关闭了宫城门,岐、邠两军皆不得入。附近的几支杂牌军奉命赶来,岐、邠军见大势不好,各自扭头,分别撤出长安。但长安已是秩序大乱,民众争着出城逃命,而大小宦官们不断向皇上报告,说岐、邠各调大军来京,大军已到,各与左、右神策军会合,马上就要进城,重新开战。

正是:左右神策,何肯拱卫左右?,

京畿诸藩,谁能镇靖京畿!

西有岐,北有邠,东边又有沙陀兵,皇上真是应了李茂贞说的那句话:“往那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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