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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若初见一世红缘

luyued 发布于 2011-01-12 20:56   浏览 N 次  

嫩寒锁江,薄雾萦禅;

水屋轮翻,沙堤桥断。

春萝影带着缤纷的沉晖;野蝣络绎不绝,飘萧出长川的萦篱。

我随他泛舟大理无量山的湖底。他说他喜欢那水上安眠的酣畅。轻轻一叶小舟,水上晃晃荡荡,飘摇着,让人想到外婆摇篮里的那种悠闲。可是他说,那是母腹中的温存。他是庄子的第七十二代弟子逍遥子。庄子,那个世人皆说是冷血冷肺的人。他像庄子,极冷,又极热。冷眼冰心,却情浓如斯。

我喜欢他,也依着他的样子,薄衣赤足,船首看月。新月低垂,又织出我初见他时的那些清幕。。。。。。

秋日的午后了,阳光温煦着所有的袅娜所有的颓然。高大的衰林,望不尽的苍草,在秋天独有的阴凉里有一种微微诡秘的氛围。我看见太阳淡淡的影像从树叶的微隙里筛下来,暖风一过,满地满山都是圆圆的日影,阑珊着笑靥招摇,起舞。他就在那团轻歌曼舞中翩跹着,风中旋荡着裙裾。

表情淡定,目光里藏着几千几万年的斗转星移般的,神采中闪燧着日月光华那游离的梦幻。

我站定了,径直呆望着他,在一片幽林戚谷里,与不经意朝我看来的他的目光对视着。风儿在我们耳边吹过,鸟儿在淡色的天空飞过,秋天在一席幽林的黄绿叶儿间拉开一阙纷纷飘落的童话。。。。。。

有一天,娘把我送到逍遥派做闭门弟子。我又邂逅了他,我的大师兄―――逍遥子,那个曾经与我对视良久又一声不支的离开的湖畔仙人。两位师姊为逍遥子争风吃醋的时候,他娶了我。我做了他那凤冠霞帔下的妻。他给了我另一场生命,和一个好听的名字―――齐御风。无量山下结下姻缘的那天,他说;“心比天齐,御风而行。”安寂的心灵,淡定的表情,却衔着神雕的挚情,孕着心有灵犀的轻暖。

真的,他以他温文尔雅的柔曼,轻易冲开了我十八岁的平静心湖。出嫁那天,没有人唱什么颂赞,不需要什么白头吟,我深信他的‘之子与归’。

何其逍遥的神仙般眷属!随春花而痴,饮夏夜而醉,览秋月而思,伴冬雪而静。数年来,我熟悉到闭上眼睛就可以描绘出他的面孔,那一贯温存而睿智的笑容。

当他用毕生的所有一点一滴的情操将我由一个青梅女子滋养成沉静慧智的女子,我开始相信他是真的爱上了我。他说我举止目光真纯不羁,他说那夜洞房的红烛注定会照亮他的一生。而我,一直以一种崇拜的心情,近乎膜拜着我逍遥若仙,才华横溢的夫君。终此一生,即使作为他绚烂生活里的一介毫无光华的附加,我也心甘情愿。

生死心相随,与君想永共。

纵然生命短暂若流星,飘忽若烟火,能曾经拥有与他共度的年华,终究无憾。

常思庄生梦蝶的传说涤荡万古千年,成为国人心中最永恒的浪漫,刻下故去的经典。然而我的逍遥子,是静谧的;美丽的传说里,没有他的鸿影。而我,乡野拙女,一笑便罢。但是茅屋里孤灯如豆的相伴,那简单平易的生活却不断滋生出属于生命本身的那脉脉温情。常常,我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些不经意流露出的狡黠,自然若天之子。

遥记得漫步中庭时,看朗月在天,潸然泪下得光景。见证生活,确是一种享受,酣畅得享受。那里有鱼儿轻轻散散得游弋;有近死的鱼儿用口沫滋养彼此。他幽幽叹: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他的情感太完美,有旷世的接近神性的情怀在胸,有一阙坚如磐石的幽魂嵌入他绰约的风姿,一般的情就显得太平凡了,甚或寒碜。只有我知道,他心中有一片比梦蝶之境更美的世界,那里装着所有的自有与祥和,唯独没有他自己。

春末夏初,那是花开的季节,每一片花瓣都会尽展出美的极致。可惜盛夏的繁华总是有尽,当秋天降临,花儿免不了的美人迟暮,一一回归泥土,空留几绺香魂在人间。正像泥土孕育了花,给花以生命,又收回花的生命;那天,我的身体在他的臂弯中渐渐冷去了。千千万万世的殷盼,造化才安排得的这一次绝无仅有的相逢就这样结束。尽管,我那样不愿离开,一丝游魂还在我牵恋一世的夫君身旁流连守候,徘徊着不舍得离开。

人鬼殊途,阴阳两界;

夜旦萧寒,此生永诀。

想到少女时与他在大理无量山的初见,我不禁微笑了,我终究没有错过他,那是万世的情缘。一双金莲玉足,苦练凌波微步而踏遍九千里天上人间,只是为了等候他的降临,携手一生。也许那高山之巅,花园盛满了月色;然而我知道,纵然是金月皎皎,又怎么比得上明月出天上时他嘴唇的清触?!

死的那刻,我在回忆的鸿影里穿梭,品味他无声的爱。一直以来,他以他的方式收藏了我,拥有了我,成全了我;赐予我一桩清明冷艳的爱情,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和傲岸,高高挂在轻纱蔓延的天际。纵然浮云敛月,也如同美人眼角那一抹挥不去的清愁,聊增一分凄美的风韵。

死生,命也; 其有夜旦无常,天也。

然而物情毕竟不敌人情。初见的心动如斯,终此一生的心随如斯,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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