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缘梦远 李陆 一、无聊消寂寞 双淑结红缘 仲夏某个周末午后。钟程正枕着珍珠凉枕躺在竹席上做梦。梦中的仙女，似乎是嫦娥。她一脸妩媚，一脸灿烂，正独自坐在莲花岸边的石凳上望着脚下一双可爱的小白兔欢笑。钟程在对岸不远处的柳荫下望见她，不觉呆在当场。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佳人，怎么直到如今才让我遇见呢？钟程一边想着，一边定睛欲细看那仙女的容颜，就听有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忽然在耳畔说道：“别睡了，女学生来请教程老师了。” 恍恍惚惚间，钟程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思绪在记忆库里转来转去也没想出是谁，便已从梦中醒来。一张精致玲珑的面孔，撞入钟程的眼帘。白嫩光洁的脸庞，形若瓜子；眉似飞燕双翼，天生俊俏；目如明净秋水，灵动晶莹；樱桃唇上，淡抹口红。好一副美人相貌！有几分纯真，有几分娴雅，也有几分活泼，更为动人处，是难掩牡丹的端庄，兰花的气质，凤凰的聪慧。 钟程见是表妹凤莹，抿嘴一笑，却不理她，翻过身去装睡。 凤莹眨眼看看钟程，知道他又是和自己耍故技，禁不住偷偷一笑。她轻着脚走到书桌旁，从雕龙翡翠笔筒里抽出一支孔雀翎，然后来到床边，用那孔雀翎在表哥脖颈上来回轻轻扫了几下。 钟程耐不住痒痒，边笑边起身边嚷道：“你有什么大事来找我？都搅了人家的好梦了，还不知道呢！也不陪个礼，也不道个歉吗？” 凤莹笑道：“又搅了你什么好梦？我们从小是一起玩儿惯了的，难道你还想骗我？你不就是想无理由的捉弄我吗？” 钟程跳下床，一本正经地道：“这一次，我可真不是捉弄你。你知道吗？我刚才梦到了仙女。她好象是嫦娥姐姐，只是她有两只雪白可爱的兔子。” “怪了，你怎么只注意了人家养的兔子，为何没仔细看一看人家的相貌呢？上大学时，你怕误了学业，有钟意的女生也不找人家谈恋爱。如今，你毕业两年了，姑父急着抱孙子，为你策划了十多次相亲见面会，却没遇上一个让你钟意的姑娘。我早就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了。莫非你是思念着月宫里的嫦娥姐姐。”凤莹一边揶揄着，一边防备着退到门口，生怕表哥象一只恶狗一样扑上来似的。 钟程哈哈大笑道：“我们都大了。现在，我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如同老虎捉鸡似的又捏你，又张着大嘴吓唬你啦！但我要警告你，如果你乱说话，小心我会想出更恶毒的手腕整蛊你。” 凤莹知道表哥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便避开玩笑话不提，说起了正事。 “以前我不太喜欢文学。昨天听你讲了一段《红楼梦》，觉得蛮有趣的。我们都拉勾了，你说只要我想看《红楼梦》，若遇到看不懂的地方，愿做我的老师。昨夜，我一连看了五回，好多地方都看不懂。现在，学生来向老师请教了。”凤莹一面说着话，一面从挎包里摸出一本《红楼梦》来。 钟程拍了一下胸窝，然后答道：“君子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我钟某从末做过什么坏事，虽算不上英雄好汉，但也称得上是个堂堂正正的不伪君子。只要是我答应你的事，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绝不食言。只是曹公这部伟大的《红楼梦》巨著，写得太绝妙精深了，很少有人能看得懂的。外一你不懂的，也是我不懂的，我可就无法做你的老师啦！” 凤莹白了下凤目，也不计较，只微笑着说：“只要你懂的，全告诉给我，就已经是好老师了！只怕到我问你的时候，你装做不懂，不肯告诉我。” “只要我有精力，有时间，有心情，你若来问我，我都会很高兴的和你谈的。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是红楼迷，只因为你是我的表妹，我们来往方便。当然也因为我和你拉过勾。你知道，我是最恨出尔反尔的啦，所以，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事。” 二人正说着，钟程的手机短信音乐玲声响了起来。 钟程从短裤的口袋中掏出他的时尚手机，顾意倒在床上查收。 凤莹明白表哥是怕她争着去看短信，才用此法避开她，便捂嘴笑道：“什么国家机密，也怕别人知道。这种东西，给我看，我都不看。” 凤莹说完，坐在书桌旁的黄金藤椅上，翻找她看不懂的《红楼梦》段落。凤莹翻了几页，忽然看到了贾雨村的口占五言一律，不禁暗喜起来。凤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首诗，头也不抬，就兴奋地叫道：“我找到一处我看不懂的段落了。表哥老师，你能给我讲一下律诗吗？” 凤莹问罢，等了大约一分钟，也不见回答，忍不住扭头向床上望了一眼，见表哥正全神贯注回短信，便又翻找下一处看不懂的地方。 凤莹又翻了几页，喃喃自语道：“当时看时，那么多看不懂的地方，只怪我没一一做个标记，如今想找，却记不得都是哪里了。” 钟程笑道：“哪里？我告诉你哪里吧！北大未名湖。现在，我播报一条北京的最新新闻。由钟程先生和上官金桦小姐发起的红学新团，将在下周末上午九点三十分，于北大未名湖举行游玩见面会！” “真地吗？”凤莹不无怀疑地说道，“若真有此事，这岂只是新闻啊！这可真是一件天下奇闻啊！到时候，别忘带上我啊，表哥！” “只要你想去，我保管让你梦想成真！我敢对你说这话，你想，还会有假吗？不过，你得趁这一周的时间，把《红楼梦》全书看完。免得人们问你，秦可卿和史湘云是谁？你却不知道。只知道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是不行的。”钟程知道表妹才开始看《红楼梦》，故又拿她开刷。 “七天时间，我虽然不能细细地咀嚼《红楼梦》，但总可以从头到尾囫囵吞进肚子里。别的人物，我可能记不住，但金陵十二钗，我一定会记住的。”凤莹很自信地说。 凤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