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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很像你

luyued 发布于 2011-01-26 09:06   浏览 N 次  

“他长得很像你。”
出人意料的是,我们又听到了这样的话。我站在海滩上看着在一旁玩耍的史宾塞。四岁半的他仔细观察着一个奇怪的从海里冲上来的东西:“妈妈,它看起来像是一只水母,很大很大。”儿子所说的是一个透明、蓝红相间的东西。它像一架战斗机一样横冲直撞。
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太太,请看好你的孩子,不要让他靠得太近,它可是一名战士。上星期就有一个人被它咬伤而被送往医院呢。”说话的是一名保安。他走过来,和我一起看着一旁玩的史宾塞。而史宾塞在和那些小东西保持安全距离的情况下,不断地向我们报告他的发现。过了一会,那个保安说:“他长得很象你。”
在史宾塞一岁前,每当有人说他长得像我时,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纠正他们:“他长得像他爸爸。”可是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个非常喜欢史宾塞的陌生人,她很善意地告诉我“他长得很像你”。尽管当时我听了心里很窝火,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但她脸上惊讶的表情让我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话。因为我不认为史宾塞和我相似,所以我不能接受“他长得很像你”的观点,但我们基因相同,血脉相连。这让我在当时甚至是今天一直都很惊讶。我47岁了,而他是我的第一个(至少是我知道的)血缘亲人。没有他之前,我孤身一人。我刚生下来不久就被一对好心的不能生育的夫妻收养了。关于我的身世,他们跟我提起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妈妈先说:“那天晚上,一位医生邀请我们在探视时间之外去医院的护理室。护理室内总共有三个婴儿,你是其中之一。那时你正哭得厉害,有个护士把你送到我怀里,你就不哭了。于是我就对爸爸说:‘沃纶,我们就要她吧。’”
这时,爸爸就会接过话茬:“我同意了,后来我们就把你领回家来了。一切经过就是这样的。”
我是一个私生子,这就意味着我被收养时没有任何身份资料。所以连我的出生卡上也只能填上养父母沃沦迈克法登和艾伦尼的名字。
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他们的孩子—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他们的孩子。但基因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第一次了解基因问题是在上六年级的时候。那天我们都在讨论世界人口增长及孤儿问题。讨论中,我提出收养孤儿的设想。听完我的发言,老师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说妻子怀孕的亲身经历让他认识到任何人对别人孩子的爱都比不上亲生父母对孩子的爱,血缘很重要,收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此,我进行了强烈的抗议,并且勇敢地宣称我就是被收养的,我的养父母像亲生父母一样爱我。但忽然之间,我有点不确定了。然后困扰我的基因问题出现了:或许基因真的胜过一切。
那天,当爸爸下班回到家时,妈妈流着泪对我说:“跟爸爸说说今天的事。”

爸爸是个聪明人,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果断地告诉我:“你老师错了,但我很高兴这个问题被提出来,尽管我知道刚才它令人伤心。你知道吗,你是幸运的—我们大多数人都只能期望和家人一样美丽聪明,但你却不一样,你不会因为家人也就是我和你妈妈而受此限制。可以是任何人,甚至英国女王也有可能是你的妈妈。”
妈妈(我的养母)的眼睛是蓝色的,而我的眼睛却是蓝中带绿,有时是红褐色的。她身材匀称,身高刚好五英尺,脚小巧,皮肤白皙细腻,而我高五点八英尺,脚也不够小巧。
而且我的脚趾还有些问题:它们很怪—脚趾底面竟然是尖尖的三角形。年少的我总因为一定能在某个地方找到脚趾头。奇怪的是竟然有人说我长得像妈妈,这让我很生气。我也很想长得像她,但我一点也不像,所以说我长得像妈妈就像是在开一个残酷的玩笑。
对我来说,医学总是有用的,或许能帮我解答我的身世之谜 。起初,我也试着忘记我被收养的事实,试着说服自己继承养父的家族历史。但这只是自欺欺人。每当有人询问我的家庭背景时,我都无言以对。我也只能在诸如“你是哪里人”的问题上划上大大的N/A。对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女孩来说,血缘也同样是个谜。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自己不会有孩子。因为我的基因不知从哪儿来,所以也不知去向何处。不过对我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因为我是个职业女性。不过,不久之后,我开始呕吐了。我被派往波西尼亚采访。采访的对象是一名英国的通信工作者。他在那呆了很长的时间,并从某个孤儿院里收养了一个女孩。如果我是任何人的话,我也是这样做的。但基因问题困扰着我:“如果收养一个有着和我一样神秘身世的孤儿的话,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呢?”我为自己的犹豫感到惭愧,更为犹豫的理由感到惭愧。
我继续呕吐,对此我以为是食物的原因。但奇怪的是,船上的其他人都安然无恙。直到两周后回到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让我很惊讶,居然我的基因也有效。这让我喜出望外,同时又有点忐忑不安。
当你已经41岁而又是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你会很快被要求做基因测试。在接受专家的询问时,我填完了所有的表格,并且用标准的N/A划掉了上面大部分的问题。专家很惊讶的说:“看来你的基因非常好,不需要做什么测试了。”
我给了他一个意外的回答:“相反,每一项测试我都要做。天知道我的基因里有没有危险的东西潜伏呢?”
史宾塞在1998年的7月27日出生。幸运的是他很完美。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轻松地成为了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不仅仅是他妈妈。
在他身上,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样子,他笑的声音,他的眼神都很像我。这的确很奇妙。这就是基因的神奇力量。
在出生卡上的记录里写着他的脚趾也是地道的三角形。晚上,我会经常躺在他卧室的地板上听他的呼吸声。我不禁感慨万千--因为他与我同在,因为我们共同分享着过去,甚至有一天我们可能还会共同探索过去。与此同时,一直困扰着我的基因问题也由熟睡的小男孩解开:我不再需要探寻谁和我有血缘关系了。也许我永远也看不到他们的脸,也握不到他们的手,但在儿子体内流着和他们相同的血。这足以让我去爱他们,去接受血缘不等于一切的事实。但我知道血缘可能是强大而又令人敬佩的,或者是在将来能让人觉得相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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